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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闵转动着茶杯,许久长吁一口气:“是我自私,这一千年让你受苦了。” “不苦,除了不能走动外,什么都好……”瑄姬抿紧双唇,眸光一黯,“也有难过的时候,你因为神罚瘫在地上起不了身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那么没有不能冲破禁制陪在你身边,要是我再厉害些是不是可以保护你!” 秦闵抿了一口杯中茶,唇齿间挤出一声轻笑,像是在嘲笑千年来的自己:“我自作自受。” 这句话惹来瑄姬心头一紧,望着秦闵自是心痛,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怕再多说下去,只会勾起秦闵更多不快。 主仆俩一向默契,如此时此刻,如沈临溯在战神殿外带伤苦苦守候都不曾提起。 以至于秦闵下界,沈临溯依旧是傻等在战神殿外,盼着那扇门什么时候会开启,什么时候又能再见秦闵一面…… 战神殿外哪怕有小仙经过,看着沈临溯驻守在战神殿外,难免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云华上仙居然还守着,当初看不起来河君,现在依葫芦画瓢学着河君的招数来攀战神的高枝,啧,怎么那么不要脸。” “说什么呢,你没买那本小说吗?河君就是战神,这都是爱情你懂不懂?” “少看一些无脑本子吧!人家战神可是远古上神能纡尊降贵跟一个仙人牵扯不清?就你们喜欢编造些莫须有的故事往云华上仙脸上贴金。” 仙友反驳道:“河君叫秦闵,战神不也叫秦闵吗?” “传闻里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河君一个身份卑贱的小仙也敢用上神名讳,你小心被有心人听见,传到天帝天后的耳朵里,等着挨鞭子关寒室吧!” “那你说河君你叫秦闵叫什么?” “一个散仙谁知道叫什么,你问问其他仙友,他们铁定都不知道,”说话人狠狠剐了身旁仙友一样,“你也是,偷偷磕这两人也就算了,别把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当糖吃,天后听不得谁编排战神,到时候受罚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临溯站在战神殿外,听着两人交谈声渐行渐远。 为什么秦闵是河君时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他的轻视羞辱,在别人记忆里河君身份低微,他能欺负,这天界的其他人眼里也能欺负。 哪怕同是散仙,那一刻不是将河君踩在地上。 那时候没人看得起秦闵,没人愿意和秦闵走近,秦闵昏死在刑台时更不会有人伸出手拉一把,天界上下还有谁比河君的命更贱…… 想到昔日种种,沈临溯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手死死捂住胸口,有东西要刺破前胸而出,比站在刑台上挨鞭子都疼。 那些千年来的记忆越是清晰,胸前的疼痛感就越是强烈。 “云华站哨呢?”花颜扇着小扇子来日常巡视,“你放心战神殿的结界在上次你意外闯入后连只苍蝇都混不进去……” 沈临溯听见花颜的声音,猛然抬头,花颜还来不及反应,沈临溯已经凑到了他跟前:“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进去见天对不对?” “唰——” 扇子一合,花颜用扇柄抵住沈临溯的颧骨:“没有,而且有我也不会帮忙。” “花颜,我跟你们说过,我一直要找的人,找了一千年的人就是他!” 花颜恶嫌地倒吸了一口寒气:“去你的吧!找了一千年,你那些莺莺燕燕和战神像吗?特别是那个在歌厅唱歌的凡人,已经连战神衣角都搭不上了好吗?”说完,花颜用扇柄狠狠怼了两下沈临溯颧骨,“渣男就是渣男,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是琼翎,是琼翎告诉我的那个人是,为什么要……” 话还没说完,沈临溯一把推开花颜离开。 地牢里,琼翎还没被压入十八层地狱,仙骨刚剔,两边琵琶骨被穿透,囚在冰冷的水牢内,白衣上全是骇然的血迹。 听见脚步声,琼翎虚弱地抬起头看着沈临溯唇嗤笑道:“云华上仙特意在我去十八层地狱前来看我笑话的吗?” 沈临溯双拳锤向透明屏障,周围荡起波纹:“琼翎有关于河君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河君与你千年前的?”琼翎笑了起来,“天道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他说只要我把事情做好,我就可以和萧郎在一起,骗子!天道这个骗子!” 一股金色的光芒从琼翎身上涌出,曾经的佳人,在剧痛下疼得惨叫,身体像是被什么慢慢吞噬,她强忍着剧痛嘶吼道:“沈临溯从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和战神的事,是天道,是天道不想你们在一起,他骗我,他骗我!” 金光下曾经的相好湮灭成飞灰,就在沈临溯面前,最后连一片衣角都不剩。 面对眼前这一幕,沈临溯双手贴着屏障,目光呆滞,嘴里喃喃着“为什么。” “一切因你而起,也该由你亲手了结。” 放纵、娇惯,将一个凡人推上王座,享受无尽荣耀与期许。 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仅需要将欲望养大,将原本的美好,变成最丑陋的模样,一切就能重新回到原点。 沈临溯滑坐在地:“为什么……” “我只是给了一点助力,你本就肮脏。” 第45章 转世 秦闵这一世下界需要融合的神魂, 叫秦鹤文,二十六岁,现经营着一间小娱乐公司, 手上最红的艺人戚朵才是个十八线女星, 除此而外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小模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