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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听着他这话,心中微醋,朝蓼实翻了个白眼,“说得只有你能这么做似的。” 蓼实:青黛就喜欢这些地方跟他对着干,偏偏他能感觉到青黛就是故意怼他的,只能失声地看着青黛朝他翻白眼。 “你说公子现在在做什么?”青黛干脆坐在门口,明日就是杀手动手的日子了,青黛抬眼看着蓼实:“确定已经安排妥当了?” “你觉得我会拿公子的命做玩笑吗?” 青黛知道不会,蓼实见他不放心的样子,难得玩笑道:“你不是说任何时候都有你么?”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青黛一甩额间刘海,顺势吹了一下,颇有几分痞性。 其实青黛长得俊雅,表情像那么回事儿点儿,少说几句话,走路的姿势规矩点儿,别人要说他是某富贵人家的小公子都有人信。 奈何,开口既爆本性。 外人言:听风楼有二魔卫,一魔杀人不见血;二魔却是以血浴尸。 未曾见过青黛的,怕是永远都想不到,这样看着阳光憨呆,还带着几分公子贵气的少年,会以「以血浴尸」闻名江湖,还让全江湖的人都闻之丧胆。 “青黛,你知道江湖中人怎么传你的么?”蓼实跟他并排坐在门口,挑眉看他。 “怎么传的?”青黛不在乎的道:“还不是说我杀人魔王,还有什么好传的,我都听腻了。” “非也,”蓼实道:“他们说你,长了一副恶鬼脸,丑得要命,孩子得吓哭,女子要是见了你,得吓得投井……” “打住打住打住,”青黛伸手就捂他嘴,“本公子长得这么俊俏,他们这么传我那完全是污蔑。” “我觉得挺像的。”蓼实拍开他的手,斜眼睨他,“你不觉得你有时候无理取闹起来,我真的很想投井。” 青黛震惊地看着他,瞬间歪曲他的意思,“蓼实,想不到你心里这么自卑,长得不如我好看,也不用投井吧,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蓼实:他很想把公子拉出来跟他比一比,到底谁要投井。 不过蓼实觉得,青黛绝对没有这种觉悟,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得不行。 洛无尘就在屋里听着门口两人斗嘴,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洛无尘不让他们现在近身伺候,不过也是想捋捋思绪。 他明白皇帝的打算,而且正如他料想般进行。 但是,远比他预料地要快上许多,他原先以为,皇帝会率先派他去户部或者刑部,怎么都没想到会直接撬了国丈的位置。 他需要再做筹谋,让计划更为缜密,他要做好最坏跟最好的打算,每一条路都得计划周全。 洛无尘这一呆就是一日,中间只有蓼实进来送过膳食。 晚膳时,洛无尘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留了青黛跟蓼实一起吃。 蓼实却是欲言又止。 洛无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挑眼看他,“有话要说?” “公子,澹台漭这几日每日都去风来信找你。”蓼实不懂澹台漭这么执著找洛无尘是为何,一等就是上午等到晚上。 “他要等就让他等。”洛无尘现在是抽不开身的,现今朝中所有人都已经明确知道了他的长相,就连澹台卓也知道了,他要跟澹台漭联系,就只能背着澹台卓,计划才更好实施。 他不能因为一个澹台卓就让计划有所变动。 “而且,澹台卓跟澹台漭的关系,绝非外界传言那般。”或许澹台卓毒揍不孝子是真,可今日上朝,他观澹台卓姿容与气度,也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 如果澹台卓真对皇帝忠心不二,今日皇帝在封他为相国时,澹台卓就不会沉默,应当会站出来站在皇帝这边。 既然澹台卓并非传言那边忠心不二,那他又为何要做出一副忠心之态来? 见过澹台卓跟澹台漭俩父子之后,洛无尘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这对父子,在扮花脸。澹台卓扮白脸,那么澹台漭,就扮红脸。 这一点,想必皇帝也看出来了。 那么,皇帝要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杀亲子,还是斩权臣呢? 国丈被迫还乡,究竟是皇帝留他一命,还是另做打算? 这一点,洛无尘想了一下午也没想透。 而另一边,将军府。 澹台漭跟他爹坐在书房里,澹台漭听到他爹说皇帝居然让那个废物国师从一个吉祥娃娃,忽然就成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爹,皇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澹台漭怒不可遏,他对当今朝廷有怨,但那些怨都不能说出来。 澹台卓轻飘飘地看了澹台卓一眼,难得地拿起笔练起了书法,于他的怒视而不见。 “老头子!”澹台漭恶狠狠地喊了一声。 澹台卓:“你是不是又想挨揍?” 澹台漭:“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以前那都是让着你。” “我需要你让?”澹台卓猛地一拍笔,笔上墨水甩了澹台漭一脸,顿时将他点成了小花猫。 澹台漭:…… “你狠,你狠,算你狠。”澹台漭气得摔门而去。 内室。 一个身着黑衣,年约二十的人从内室挑帘出来,他墨发铺散于后背,只用一根墨色玉簪松散别了一半在脑后。 澹台卓朝他抱拳行礼,喊了一声:“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