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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那双眼睛深邃异常,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原本他对邵雪月的戒心已经放下了八九,可今日,他居然点他睡xue。 澹台漭在洛无尘给他掖被子的时候便闻见了不属于洛无尘,也不属于自己的异香,立即屏住了呼吸,可还是将那异香吸了点进去。 本以为他会就此罢了,澹台漭本想将计就计,谁知道他这位邵兄居然还有睡xue这一招,还是着了他的道。 他看着洛无尘有些纤弱,不时微微躬身轻咳一声的背影,微微抿紧了唇,心道:邵兄,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真的是邵雪月吗?如果是邵雪月,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邵雪月,那你……又是谁? 澹台漭几乎没有任何异常,就连呼吸也控制在一个很平稳的状态下,洛无尘是真的半分异常也没有发现。 翌日卯时,天色微亮,洛无尘便把澹台漭摇醒了。 澹台漭昨夜不知道何时睡去的,醒来时就见洛无尘脸色酡红,脸上都是密密细汗,薄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而自己距离洛无尘极近,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 而他此时微微躬身,把洛无尘圈在身前。 “澹台兄,你睡觉不老实啊!”洛无尘昨晚躺下没多久就睡了。 他甚少如此运动,昨晚一通下来,身子很疲,醒来的时候是被澹台漭重重的手臂压在胸口压醒的,而且因为距离太近,把他热出了一身的汗。 推澹台漭吧,不用内力推不动,也怕吵醒了澹台漭,免得两人以那种极近的距离醒来都尴尬,生生挨到了卯时,最后洛无尘实在挨不住了,只得把澹台漭喊醒,让他赶紧送自己回去。 “抱歉,我一个人睡惯了。”澹台漭往后移了移,就见洛无尘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他的发有几缕氲湿,被汗紧紧粘在脸上。 澹台漭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了,忽然伸手把洛无尘脸上的发轻巧地捻了下来。 澹台漭的手指火热,而洛无尘的脸颊是冰凉的,两种感觉相触时,两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澹台漭更是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洛无尘则好笑地看着他。 “我、我去帮你准备洗漱的东西。”澹台漭说完就逃一样的想溜,却被洛无尘无情又似多情的语气叫住了,“你爹派了人在外面守着,你不怕你爹发现我在你屋里么?” 澹台漭:他有些幽怨地看着洛无尘,就见洛无尘脸上笑得直白而单纯,好似就是在取笑他:如果不怕被发现,昨夜何苦藏我。 澹台漭就觉得更无语了。 “那如何?总不能亏待了你。”澹台漭又走了回来。 “无碍。”洛无尘起身,亵衣被汗湿了,此时贴在身上实在难受,他理了理衣裳,原本的纤尘白衣睡了一晚已经皱得不能看了。 洛无尘看着这身堪称狼狈的衣裳,微微皱了皱眉,澹台漭看出了他的忧虑,道:“要不,你穿我的试试,晨间风凉,你身子骨不好,恐得风寒。” 洛无尘:他怕自己穿了澹台漭的衣裳回去,青黛会觉得自己被欺负惨了,得哭,想要拒绝,可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浑身黏糊糊的感觉,只得道一声:“有劳了。” 这种感觉让洛无尘很是不适,他讨厌这种感觉,也讨厌脏污。 澹台漭就回身去拿衣裳,洛无尘就起身去看霜燧鸟,霜燧鸟还迷瞪着,听见洛无尘的脚步声,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又把头埋回了翅膀之下。 很快澹台漭就找了一身自己的常服出来,洛无尘看着那袍子……默了。 “邵兄,我只能找到几年前的衣裳,你委屈一下?” 洛无尘:那是一身艳红的袍子,除了在听风楼,洛无尘常日不曾穿过红色,不由挑眼看了澹台漭一眼,不动声色地抬手接过,轻声道:“多谢。” 说完他就走到了屏风后面。 澹台漭就看着屏风微微透出的身影,原本风流的丹凤眼此时沉得有些可怕。 澹台漭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唯独对上洛无尘这样的支离病体,常常让他忘记,此人乃是雪月阁阁主,并非常人。 洛无尘换衣裳的速度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他一边换衣裳一边凝眉沉思。今日的澹台漭给他的感觉较于往日有些不同。 可这种不同太过微妙,又因昨晚两人宿在一起,加之澹台漭太过亲密的动作…… 洛无尘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亲密带来的错觉,还是他的多疑。 如果澹台漭当真已经起疑,却没有捅破,那便说明,也只在「疑」中,并不影响什么。 房间里一时只有洛无尘换衣裳响起的衣料摩擦声,屏风里外的两人心思各异,表面却都维持着与往日相同的客气与熟稔。 一会儿后,洛无尘换好衣裳出来,那一身红衣对洛无尘来说依旧有些大了,却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张扬了些许,那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间,是澹台漭从未见过的风华。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你们都不爱我的预收吗? 贴一个文案嗷。 预收:《天师》 【文案】 作为一只浪天浪地的狐狸精,江玄青上打天师门,下揍恶小鬼,最后被天师跟鬼联合追杀,负伤而逃。 江玄青:你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江玄青不得已,只能躲在人类的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