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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卓哭了一夜, 澹台漭便就着他爹的哭声睡了一晚。 待到翌日晨,澹台漭才被他爹一脚踹醒。 澹台漭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毕竟是在自己家, 又不是在外面, 何故会让人偷袭了去。 澹台漭抬头看着他爹有些肿的脸,“干什么?报仇啊?” 澹台卓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国师府。” “送礼还是提亲?”澹台漭顺口就来,澹台卓对于澹台漭对洛无尘的心思,不曾问过,却也心知肚明,这小子没明说,澹台卓便也就不问, 谁知道他上来就来这么一句。 澹台卓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道:“你去接你陈叔, 我们一起去国师府。” “陈叔?”澹台漭不解,“好端端地喊陈叔作甚?” “去!”澹台卓疾言厉色,澹台漭立即知道事情不对劲, 立即转身带了几个人前往陈赋江的住处。 可是等澹台漭到的时候,陈家已经人去楼空。 澹台漭翻遍了陈家都没找到半个人影,陈赋江——跑了。 这时,澹台漭才反应过来, 昨夜他爹为何这样反常。 澹台漭眉目瞬间沉了下去,在战场山晕染出的杀伐之气顿现,他立即带着一帮人去了国师府,此时的洛无尘正在跟澹台卓在屋里下棋。 洛无尘的棋风柔中带刚, 澹台卓招架不住。 一局下来, 澹台卓输得体无完肤, 洛无尘道:“虎父无犬子,小将军的棋,莫不是将军教的。” “鬼才有空教他。”澹台卓话虽如是说,面上表情在说到澹台漭的时候,却甚是柔和,道:“他自己学的,我是他娘教会的。” 洛无尘但笑不语。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疾疾地脚步声。 澹台漭「砰」地一声踹开了书房门,焦急道:“陈叔不见了。” 陈赋江跑了,这让澹台卓忽然就xiele气似的瘫在了矮榻上。 陈赋江走了,那便表示他已经做了选择,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叔会……”澹台漭怎么都没想到,陈赋江会不辞而别,而且是在他们回京之后,这究竟是为什么? 陈赋江一跑,他们所有的疑虑几乎都得到了解答。 “你回京半路,不是说军中有细作么?”澹台卓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精神气儿似的,道:“那人……”澹台卓顿了一下才道:“可能是你陈叔?” “怎么会?”澹台漭几乎是震惊地看着澹台卓,虽然回来的路上他也这样想过,可是根本就想不到陈赋江背叛他们的理由。 陈赋江跟澹台卓的情谊,那是有目共睹的,谁背叛澹台卓,那人都不可能是陈赋江。 可现今,事实就摆在眼前,陈赋江跑了,跑得无声无息,究竟是什么原因能使得他背叛。 洛无尘却听明白了,幽幽道:“太顺利了。” 不论是澹台漭还是澹台卓,回来的这一路都太顺利了,纵然他们拥有雍国的一半兵马,可还有一半兵马呢?在听闻京都如此盛乱却半分不急?这根本就不是各军能做出来的事。 他们背后有人,所以行事才会如此默契,可那人究竟是谁呢? 洛无尘脑子里回想了这一年来的种种,朝中臣该杀的,洛无尘都已经杀了,就连宋皇帝的后宫妃嫔,洛无尘都已经将其尽数软禁起来,他的子嗣也是同等待遇,洛无尘要将十四年前的一切,全部都还给宋皇室。 若是当真忠于宋皇室,他们应该举兵前来京都护驾,可现在,他们不止没有护驾,还将澹台漭等尽数放进了京都。 一个想法在洛无尘脑子里猛地成型,他沉了眉眼问澹台卓:“陈将军手中可有印?”照洛无尘了解,陈赋江手中应该也是有军印的,只是不知澹台卓给他的权势有多大了。 听到洛无尘如此问,澹台漭也明白了过来,他们此番进京这样顺利。 若是陈赋江手中有军印,那么他们此刻在京都,那于他人而言,岂不就是瓮中捉鳖? “可令半军。”见澹台卓不说话,澹台漭回道。 “包括赤令军?”洛无尘眉眼微挑。 澹台漭抿紧了唇,他们太信任陈赋江了,根本就没想过他会背叛。 “儿啊,回吧!”澹台卓忽然道。 澹台卓极少喊澹台漭「儿」这等字眼,说罢澹台卓就打算起身,洛无尘却把澹台卓叫住了,“将军,此事关系重大,你确定不告知随云一声?” 澹台卓的脊背瞬间一僵,他的手搭在澹台漭的肩上,澹台漭清楚地感觉到澹台卓瞬间僵硬的手臂。 “我去请公子回来。”澹台卓忽然开口,澹台漭却道:“我去。” “小将军去,将军,不若,我陪您在院子里走走。”洛无尘知道澹台卓现在心里烦,指不定现在在心里为陈赋江想着诸多借口。 有时候,有些事一个人想实在比不得两个人想,他怕澹台卓想歪了。 澹台漭领命走了,洛无尘上前来,朝澹台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洛无尘惯来会拿捏人心,澹台卓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多半已经表现在了脸上,朝洛无尘一抱拳道:“大人先请。” 洛无尘不由得失笑,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澹台漭真的跟他爹一模一样,比如:现在。 洛无尘走在前面,澹台卓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洛无尘走路的步子小,澹台卓走路跟大刀阔斧似的,不时就要压着自己的大步子,配合着洛无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