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仙门只能靠我拯救了在线阅读 - 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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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念尘不答。

    “有件事你或许不知。”他道,“元神受创会反馈己身,若你的真实修为因此下降,五百多岁的你,还剩多少寿元冲击下一个境界?”

    杨啸愣了愣,先是错愕,随后竟然笑了。

    “那便不冲了罢!原本,即使容娘治好病,也没有多少年可活,我同她并非同生,若能同死,倒也是幸事一桩。”

    他笑得畅快,终于有了几分化神境修士的气魄。云念尘垂下眼,不再看他:“那便回吧。我还是讨厌魔修,不想在这世界上看到,你既拿了霓霞草,早点滚回魔界去。”

    “我走,”杨啸点头应允,“待天亮我便去租车。”

    谢霖眨了下眼:“去南沼么?怕是你付不起租车的钱。”

    前阵子他随口一问,原来自煞气为祸人间之后,愿意去南沼的车夫便越来越少,以至于现在除非斥天价巨资,不然不太可能坐车到那里去。

    杨啸听闻这惊天噩耗,人都呆住了:“那、那怎么办?”

    他本就对人间不熟悉,能租车还是这阵子随着谢霖他们耳濡目染才知道的。

    云念尘侧头:“你的剑呢?”

    “啊……哦。”谢霖摸了摸手镯,一柄平平无奇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杨啸:“但我现在御不了剑……”

    下一秒,他和剑一齐飞了起来,从窗户口撞了出去。谢霖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杨啸张牙舞爪的肢体,以及因为受惊而瞪圆的双眼。

    随后屋里再没有这个人。

    谢霖:“……”

    云念尘剑意已收,桌角的寒霜融化,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水。阻隔着屋内屋外的某种无形无色的东西似乎消散了,云念尘出了会儿神,忽然转头看向他。

    “我倒不知,如今门内弟子如此大胆,竟敢和魔修一道同吃同住。”

    谢霖:“……”

    谢霖忽然打了个寒噤。

    云念尘的剑意是真的摄人,好冷。

    “你不辩解?”

    “不知道说什么。”谢霖老实说,“我身上有掌门师伯给的命牌,说是能保命;还有临下山前,褚……师父给过我几件保命法器。我担心那魔修另有图谋,所以特地让他跟我住一屋,总比祸害其他同门来得强,反正看他也只有炼气六七重天的样……子。”

    云念尘没出声,也没有表情,但谢霖就是觉得他的目光隐有嘲笑。

    这嘲笑来得很有道理,毕竟谢霖修为确实低下,他越说越心虚,最后一个字几不可闻。

    “英雄。”云念尘说,“既考虑同门安危,又考虑对魔修是否公平,唯独不曾考虑自己——你修的是「无私道」么?”

    “呃……”这个创意听起来竟还很合心意,以至于谢霖明知他在嘲讽,仍忍不住说,“也不是不能考虑。”

    “对了,”谢霖问,“小师叔,你刚刚为什么要跟他说「元神受创」那句话?穿过魔渊封印时元神会受伤的吗?”

    “不会。”

    “那……”

    “是因为他是元神化身。”

    “呃……”什么??

    谢霖猛地抬眼:“那是个元神?!”

    他根本就没看出来!

    “什么都不知道,心倒是宽,敢在魔修面前睡得毫无防备——既然是你决定留下他的,那就将《修炼记要》第二侧第四卷抄写二十遍,给自己醒醒脑子。”云念尘道,“明天一早,我要看见。”

    作者有话说:

    这章伏笔一堆不知道能不能都猜出来,嘿;

    ——

    你看看你,你老婆不就和魔修一起睡个觉,又没做什么(指指点点)

    第39章

    《修炼记要》……那是本非常厚的书。

    谢霖抱着不祥的预感翻到云念尘提到过的那一卷, 看了看页数,再看看窗外的天色,觉得云念尘救了他这事儿, 可以就此扯平了。

    抄是不可能抄的。

    或者说, 不可能直接抄的。

    这么多字, 凭他一个人两只手,抄到天亮也未必能抄完一遍。

    但是不听吗?

    直接撂挑子睡觉吗?

    那不用等天亮,怕是现在云念尘就能将他劈了。

    大能修士多半脾气不好,云念尘愿意好好跟他讲话,大概还是看在天星仙门的面子上。

    怎么办?

    谢霖是个很会突发奇想的人,他下楼抱歉地叫醒店小二, 管人家要了一堆纸笔回来, 随后回到屋里摆阵。

    丹修炼丹时, 需要使用自己的感知控制丹炉中的火候温度, 以及各种材料的投入时机、融合情况,对于感知力的使用比炼器师还要极致。

    感知可以说是神识的初级形态,锻炼感知对日后冲击元婴也有帮助, 所以这些年, 谢霖从未放下过练习,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试着用感知控制起要回来的所有毛笔,随后将《修炼记要》放在腿上摊开。

    “化神期修士, 可习得元神外放……元神便是本人「道」之所化, 可随心捏造, 千变万化……”

    屋内便是这样一副诡异的景象——

    谢霖面前多余的床铺和桌子拼到一块,一张张纸摊在上面, 每张纸上凭空悬着一支笔, 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在纸上书写着, 连墨汁的落点都分毫不差。

    而他自己正盘腿坐着,低头看着书上的小字,视线移动到哪儿,他面前的笔便写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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