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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不归似懂非懂:“因为是同神佛定契的媒介,根系并非凡尘物,所以——” “所以我不老不死,不伤不灭,除了仙谱中没有我的名姓,其余和仙体并无差别。”玉无缺接话,曲指勾了勾鹤不归下巴,“师尊,现在我敢说,永远都不离开你了。” 鹤不归张大了嘴巴,惊讶得露出些许童真。 这可当真是份大礼。 天谴终结,自然不必再用无尽的寿数去体验无尽的生老病死,可他没有想到,智者慈悲,不止是网开一面,还将他的遗憾也补足了。 他没来由地生出敬畏之心。 大道在上,不会冤枉任何无辜之人,不会放过任何有罪之人,更不会苛责任何真心悔过之人。 在这其间,鹤不归是后者,他难免像个犯过大错的孩子那般,突然得到赦免和恩赏,有些无所适从。 玉无缺翻身将他压下,抱着怀中人狠狠吻住:“是真的,天涯海角你我同去,天荒地老都陪着你。” …… 所以心魔根受到任何伤害,都会原封不动地反馈在rou身上,这一点不难理解,鹤不归早就想通了,才会拎着凌斯的心魔根挡那道雷劫。 可是受雷刑的又不只是凌斯的心魔根,且不说天雷之下玉无缺原本的rou身会在顷刻间粉身碎骨。 即便雷劫没有打上去,鹤不归也亲自确认过,那时候玉无缺就已经死了。 那这具心魔根的rou身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躲过了两次致死的伤害,成功转移到时空裂隙中的呢? 想不通的事还挺多,可爱人的亲吻爱/抚太招人惦记,鹤不归沉浸得有些忘乎所以,直到该用晚膳了,两个人才收拾妥当,磨磨唧唧地坐在案几边。 “师祖和之桃都辛苦了。”玉无缺卷卷袖管,直接往厨房去,边走边道,“我再给大家添几道菜吧,今儿可以好好吃一顿。” 鹤不归看罢二人疲惫的神色,心想,撑住时空裂隙不易,又要配合他们的行动打开裂隙口,属实非常耗费精神,他倒好,囫囵睡了个大觉还和玉无缺荒唐了半日,这时候才想起来关心人。 色令智昏,很不应该。 鹤不归赶紧在袖子里凝了两颗玉珠,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尊,之桃,你们把这个吃了。” 夏之桃接过来,新奇道:“这是什么?” 璇玑长老看了一眼,摇头:“修养修养就好,哪用得着……” “快吃。”鹤不归凶巴巴地催促,“多了也不敢给,吃下恢复更快。” 夏之桃囫囵塞进嘴里吞下,精神都为之一振,疲乏和懒怠一扫而空,又好似醍醐灌顶般通透,他诧异地看着璇玑长老,这到底是什么? 璇玑长老也跟着咽了,高深地投过去一眼,一人一口仙气凝的药丸,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夏之桃脑袋低得差点点在桌上,闷声闷气道:“多谢师父。” “你怎么了?”鹤不归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没有。”夏之桃好不容易才将香艳的画面从脑子里赶走,抠着手替人害羞,“有些累,师父也累了吧,请用茶。” 想到璇玑长老的那些老不正经的科普,夏之桃贴心地备好了一块软垫,很不好意思地往鹤不归身后一塞:“师父要不要坐这个,会、会舒服些。” 鹤不归:“?” “咳。”他立即反应过来夏之桃想说什么,正想辩解,我们只是窝在床榻上谈天说地,没有做什么坏事。 但这样解释岂不是更荒唐,有那么一点欲盖弥彰的意思,而璇玑长老扭头看天,一副儿大不想管闲事的悠哉样,鹤不归只好硬着头皮支吾道,“多谢。” 他把衣服拉得高高的,遮住脖颈边的暧昧痕迹,眼观鼻鼻观口地坐在那儿想事情,璇玑长老调气之后精神好了大半,于是问他:“是不是在意无缺的rou身?” 鹤不归点点头,将自己在刑台的所见所闻告知他们,然后说:“心魔根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设计好的时间节点出了差错,虽然现在看来,结果是意想不到的好,可若弄不明白原因,我总是会有些担心。” “确实发生了意外。”夏之桃道,“师父去了刑台之后,那凌斯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一个劲儿地用剑捅玉公子的心魔根。” 他两手合拢比了个大洞,捅得就有这么狠。 鹤不归:“……” 璇玑长老:“估摸着他那时已经明白你要做什么了,自然理解心魔根和rou身的关联,无计可施又不想你得逞,于是对心魔根痛下杀手。” 夏之桃疯狂点头,简直是个变态。 璇玑长老:“要我说,还得感谢他发了一通狂,若不是赶在雷刑前杀死无缺,心魔根是无法聚敛魂魄的。” 听到此处,鹤不归茅塞顿开:“原来如此。” 夏之桃也明白过来:“也就是说,雷刑之前因为rou身已死,玉公子的魂魄从rou身离体,和心魔根里那一点灵魄共振后合二为一。 与此同时,恰好回回谷的玉公子踏入了裂隙,被一并吸入到了心魔根中,魂魄彻底完整了,心魔根得以成为真正的rou身?” 璇玑长老转了下茶盖,笑道:“就是这样。” 既是巧合之下的巧合,不幸中的万幸,也就没什么再值得担心,不过跟时空裂隙有关的许多奥秘,一直到用着晚膳,夏之桃和玉无缺还在彼此争论,璇玑长老偶尔插嘴提点几句,说来说去,三个人都找不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