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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赶紧去找!” 谢澜朝赵长风看了眼:“今日仙门齐聚,京华仙门守卫森严,何人胆敢在我门中偷盗隋长老的冰棺?若非刻意找茬,那必定是仇家滋事了!” 可众仙门都在,皆应邀而来,哪里还能有别的仇家? 顾风晏和戚洵川对视一眼,两人立马心下有数了,跟隋玉长老有仇的,不就只有华倾城一人么? 但,小公主不会傻到直接去毁冰棺吧? 她连隋玉的命摆在眼前都懒得去动手,又怎么可能跟一具残尸过不去呢? 各仙门面面相觑,生怕这口黑锅就扣他们自己脑袋上去了,大多数都只是来凑个热闹,没想把自己往里面填补。 谢澜环视四周:“来人,封锁整个宗门,贼人此刻必定还在宗门之内,本宗主今日非要领教一下这位仙友的高招!” 整个京华仙门的弟子登时警戒起来,乌泱泱的将四方围住,连一个山口都不放过。 明三娘环胸立在原地,目光总不自觉地往身后的那片断崖岩石后看去,她总觉得这里有一道熟悉的气息。 就在众人警惕之时,忽然半空中一道晶莹的冰棺落了下来,直直地砸在阵法的中央,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芙蓉色的娇小身影。 少女脚尖轻点,众目睽睽中,从头顶飞身而下,长裙翩然,双腿交叠着坐在冰棺上,腕上银铃轻响,还攀着一条金色的小蛇。 “不必麻烦了,本公主这不就来了么。” 谢澜执剑望她:“你是何人,偷盗隋长老的冰棺想做什么!” 华倾城懒懒的坐在冰棺上,歪着脑袋看他,忽然就笑出了声:“你们京华仙门费尽心思的请我来,如今我来了,却又不认识了吗?” 谢澜的身后,一个小弟子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激动地对着他说:“师父,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在钱选择宗打伤我们的人,她是西夜城的公主!” 小弟子手脚不很利索,但嘴皮子还是能说话的。 华倾城余光瞟了他一眼,这不正是在乾元宗上,跟她大言不惭,反被揍的小弟子么,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顾风晏躲在山岩后看,眉心微拧,“师尊,现在怎么办?” 他还有点担心,华倾城小孩子心性,遇到这么多人会吃亏。 戚洵川按着他的肩膀:“先看看情况。” 华倾城一手撑在冰棺上,两条交叠的腿悬空,在冰棺旁悠悠晃着。 她一垂眼,就能看见隋玉那张苍老得不像样子的脸,满头花白,形容枯槁,但冰棺将他的容貌保存完好,就像她那日在四方镇看见的模样。 只是现在的隋玉,已经不会再用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对她解释了。 谢澜迟疑地看着她:“你是……西夜城公主,华倾城?” 他从未想过,华倾城竟是这样一副娇俏的小姑娘模样,满打满算看着也不过才十五六岁。 怎么说当年那事都已经过了百年,即便是修仙之人容貌不会轻易改变。 但能修到保持姿容的修为时,最少也该二十多岁了。看看在场的各宗主,除了明三娘保养极佳外,哪个不是三四十往上的模样。 谢澜想,这一定就是西夜城百姓长寿的秘密,连带着容貌改变的都比寻常人慢。 小公主没应声,谢澜收了剑上前,拱手道:“恕谢某眼拙,没能认出倾城公主,公主可是特意为了隋玉长老而来的?” 华倾城点头:“算是吧。” 来给他的弟子找点不痛快,也算是为他而来的。 得了回应,谢澜立即招手,示意弟子们解除警戒,并跟其他宗主解释道:“各位宗主莫要惊慌,这位是隋玉长老的旧友,谢某听闻倾城公主出了西夜城,所以特意请来,为隋长老送送行的。” 谢澜进仙门的时间不算长,并不知当年隋玉和西夜城之间的关系,只是听过只言片语,加之隋玉手上一直留着华倾城的金钏,是为定情信物,便以为今日必定是旧友相聚,和乐融融。 但华倾城却没给他这个面子,懒懒地敲了敲冰棺:“谁跟他是旧友?” 她都直接坐隋玉棺材上了,还算是旧友吗? 谢澜蹙着眉头,然后就见那道娇俏的身影从冰棺上跳下来,负手踱步到祭坛中央,俯视众人。 “本公主与隋玉,并非旧友,而是死敌。” 此话一出,场下哗然,众人皆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唯独谢澜脸色忽变。 谢澜道:“公主与我隋玉师叔若不是旧友,师叔当年为何偏要离京华仙门而去,在西夜城外苦守百年,将自己折腾成那副模样?” 华倾城冷笑一声:“那是他自己活该!” “你……”谢澜攥紧了手,却又不好朝华倾城发怒,他的目的还没达到,眼下还不能得罪华倾城。 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华倾城娇小的身影微微弯下,始终勾着唇角:“要我告诉你吗,隋玉那副道貌岸然的修士面皮下,究竟藏着怎样的一颗肮脏的心?” 谢澜拂袖后撤一步:“放肆,你竟然敢在京华仙门内诋毁隋玉长老的名声!” 华倾城直起身子:“小东西,本公主和隋玉结仇的时候,还没你呢,在我面前说放肆,还不知道是谁放肆!” 她一甩手,腕上的银铃震响,攀在手臂上的金蛇骤然变大,盘踞在华倾城的身后,整个祭坛轰然坍塌。华倾城傲然立在麟金火蟒身前,衣摆随风轻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