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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年轻的天子赵彘身子斜靠着,对着满室的歌舞却是似看非看似听非听,一双亮眸时不时含着笑意看向自己jiejie。 “你口味已然不是一般的挑剔。”朝阳公主饮下杯中酒,声音有些低低的沙哑。 “是jiejie太过吝啬。”赵彘低柔的声音仿若耳语。 朝阳公主玉指轻抚过腮边一缕秀发,举手间风情无限,红唇轻声吐出:“只有耐性好的人,才能品得那无上美玉。” 赵彘微微颌首:“好,朕且等着。” 话音刚落,只听乐声骤然变了,原本轻快的乐声忽然萎靡起来,软软腻腻,如丝如绵,如枕边低语如少女情动。而就在这柔腻缠绵的乐声中,一个红衣女子蒙着面纱迈着轻灵的步子来到堂上。她身上红衣轻薄仿若无物,在她轻扬慢舞间若隐若现引人遐思,而她瀑布般的秀发随着舞曲的节奏荡漾在胸前身后,于那红衣黑发间荡漾出别样的魅惑。 赵彘眼前一亮,抬头认真打量过去。 这个红衣蒙面女子,正是叶长云。 叶长云腰间款款摆动,就如同那一夜在萧桐身下害羞迎合般,一双眸子半开半合欲说还休,仿佛有万般心事如流水般从心间闪过。 感觉到天子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仿若看到猎物的鹰般,她心间不由得一阵荡漾,提臀、顶胯、扭腰、抖肩、摆臂,她的舞姿的更加撩人,眸子也更加迷醉。 这一刻,她等了很久,才等到属于自己的那朵花缓缓盛开。 她在身姿摇摆间轻挺起巍峨的胸,荡漾起杨柳般的腰肢,那胸因了有过一双粗糙大手的揉捏而越发浑圆,而那腰肢因了心间一缕相思而越发清减。就在她如杨柳般在厅中轻璇时,一双如鹰的眸子紧紧盯上了她的腰肢。 她在心间轻笑,她的唇红润晶亮,只待有那惜花人轻轻品尝;她的眸引人沉醉,如同思春的少女藏了千般哀怨万般愁。 是的,她的唇寂寞花开无人品尝,她的一段风流心事早已付诸东流。 她轻柔寂寞的笑,红润的唇轻轻启开,低低吟唱。 那吟唱,娇吟低喃,如泣如诉,婉转百回,嘤嘤成韵,仿若那一夜合欢殿中断断续续的浅吟,在暗夜中缓缓荡漾开来。 “芳萱初生时,知是无忧草。双眉未画成,哪能就郎抱。” 堂中未经人事的少女羞红了脸庞,懂得其中玄妙的女子偷偷地绽开了暧昧的笑。 赵彘缓缓收回眸子,转首看向自己jiejie,却看到朝阳公主正浅笑望着自己。 “皇jiejie,这个歌妓的声音,倒很像一个人呢!” 朝阳公主闻言轻笑,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赵彘目光复又转到那轻歌曼舞的歌妓上,淡淡地道:“她的舞姿,也很像一个人呢。” 朝阳公主这次连一声‘哦’都没有了,只是千娇百媚地啜下一杯酒。 赵彘盯着那歌妓良久,忽然笑了:“就连她的眸子,也像极了一个人呢。”他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仿若低喃:“其实更像她十四岁的样子呢!” 十四岁的样子? 这一年的朝阳公主,已经十九岁了。 十九岁的朝阳公主听到那声低喃,微含讽意地笑了。 厅中,叶长云的舞妖媚而轻灵,眸子藏了无限风情却又带了一丝纯真。 第11章 叶家有女名长云 一曲终了,赵彘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看自己的jiejie,笑道:“有点热,朕想更衣!”说着便起身出去。 朝阳公主媚眸向叶长云使了一个眼色,叶长云已然知其意,也轻移脚步,跟着赵彘进入了后面尚衣轩内。 赵彘眼见那个媚舞的尤物也跟了自己进来,故意沉下脸道:“没有朕的旨意竟然敢擅自闯入,你好大的胆子!” 叶长云闻言一慌,忙俯身跪下:“皇上请恕罪,奴婢只是想进来侍候皇上更衣。” 赵彘微挑眉,垂下眸子俯视着跪在地上那清秀媚人的尤物,淡淡地问:“服侍朕更衣?既然如此,怎么还不动手?” 叶长云战战兢兢地起身,抬起有些颤抖的双手,轻柔地为那少年天子卸下衣带。 赵彘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盯着身前那个垂首含羞的人儿,突然低柔地问:“刚才你那舞姿很是放荡撩人,怎么现在没人了,你倒是羞了起来?欲擒故纵?” 叶长云感觉到有温热气息阵阵扑上脸颊,不由得微微咬唇,抬起如水般的眸子偷偷瞥了身前男子一眼。 赵彘只觉得那如小鹿般的惊鸿一瞥,撩拨起了自己心里最深处的一点悸动,他忽然嘿嘿一声坏笑,伸出胳膊猛地揽住女子纤腰,另一只手骤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脸看着自己。 纤腰入手间果然如想象的般盈盈不堪一握,而她的下巴细腻光滑触感美妙。 赵彘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娇唇,满意地看着这人儿一阵轻颤,他哈哈大笑:“这么娇媚的花儿,不知道可曾有人先朕一步品尝?” 赵彘问起这话,自然也并无意要叶长云回答,只是渐渐俯下首去,低声喃道:“你不是说要替朕更衣吗?怎么傻乎乎地不动了呢?” 赵彘边低喃着,边俯首印上了叶长云娇嫩的唇。 片刻后,他稍微离开叶长云,眸子深沉低首细细端详着她。只见叶长云微蹙眉,低吟哦,点点红晕如陌上梨花。赵彘的眸子闪过一丝回忆,情不能自己地低喃道:“你这样,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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