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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捶还一边问:“谁是老子?谁是小娘们儿?输没输?还嘴欠不?” 十四话都说不清楚了,仍旧摇头:“哩小凉们儿,老子……么酥!” “死鸭子都没你嘴硬。”离钺又踹了他一顿,顺便把关节给接回去了。 一撒手,他跟烂泥似的瘫成一坨,嘴里还叫嚣着:“就四么酥!” “啧。”离钺暗自琢磨接下来要怎么料理他,都立下豪言壮语了,不打断他傲骨肯定不能罢休。 十四挑衅地望向雍正:打我咋了?打趴下又咋了?就不认输,我就傲气,你气不气? 事实上,他两眼都肿得只剩一条缝,压根看不出任何眼神变化,更别说挑衅不挑衅了。 雍正就是觉得,亲眼看着这货被打成猪头,的确爽。 挨了一顿毒打,十四一声痛没喊,但整个人都比之前肿大了一圈,可以说被虐得惨不忍睹,真的就只剩嘴还硬着了。 那边不打了,十四福晋估摸着皇上的气应该出得差不多了,便说:“皇上,王爷输了,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是王爷输了。他没本事,输给了女人,还厚颜无耻死不承认,臣妇替他认输。” 十四闻言,挣扎几下没能爬起来,怒斥:“完颜氏,你这蠢女人,不许说本王输!本王不会输,本王说没输就是没输!” “如果这都不是输,要怎样才算输?”面对一个仿佛永远长不大的男人,十四福晋身心俱疲, “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坦然承认。都站不起来了,像小孩子一样耍赖不肯认输,只会更没脸而已。允禵,我告诉你,你输了,你早就输了!” 输了……早就输了…… 福晋的吼声,犹如当头棒喝,骤然击穿了十四的心防。 怎么就输了呢? 怎么就,一直在输呢? 书法不如他,诗画不如他,秉性不如他,谋略不如他…… 唯一能赢过他的是领兵打仗的才能,却在最不能离京的时候,因此被皇父打发去了西北,一下子输的彻彻底底,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同一个娘生的,为什么自己一直输? 现在,连引以为傲的武艺都输了,输给了他的女人,何其可笑。 “老四,你就那么喜欢看我输吗?” 对这句不明所以的质问,雍正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好!我输了,我认输,你满意了吧?”十四又哭又笑,捶打着地面,大声道,“我输给了一个娘们儿,我不如一个娘们儿,你高不高兴?我输得可高兴了哈哈呜哈哈哈……” 离钺心虚望天:打哭了,输疯了,不关我事吧? 豆芽直言不讳:“你干的,很关你事。” “闭嘴。” 十四福晋理智上不想管十四,情感上又做不到不管,过去边扶边骂:“都要做祖父的人了,还躺地上撒泼,丢不丢人?不就是打架打输了吗?闹什么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有永胜不败的将军?输了就输了,输得起就不丢人。” 十四借力站起来,抹抹脸丢掉纷乱的情绪,龇牙咧嘴地回骂:“爷受伤了,你就不能温柔点?胳膊腿都要被你拽折了。你这狠毒的女人,是不是想痛死爷,好让儿子早日承爵?” “痛死你算了,你早死早超生,我也能省省心。” “毒妇,爷早晚休了你。” “休休休,赶紧休,不休你是狗。” 那夫妻俩骂骂咧咧的,看着好像没事了。 离钺刚松口气,耳朵突然捕捉到一点细微的破空声,条件反射地看向皇帝。 十四也面色大变,急切地往他那跑:“快躲开!” 雍正根本没有发觉危险来自哪个方向,躲无可躲。 人哪能比暗器跑得快? 恍惚间仿佛看到他已口吐乌血中毒身亡,十四目眦欲裂:“哥!” 危急时刻,离钺拽断腕上的珠串就砸了出去,两声清脆的撞击,袖箭、飞针被打落;紧接着是两下骨rou被破开的闷响,人群中有两人被玉珠洞穿了眉心,死不瞑目。 又有刺客!苏培盛真的要疯了,尖着嗓子喊:“护驾!有刺客,在场的全抓……” “住口!”雍正呵斥道。 “可是皇上……” “摆驾回宫。”雍正打断了苏培盛的话,定定地看了十四一会儿,拂袖而去。 十四心有余悸,咬牙切齿道:“全杀了!” 人群顿时乱了,近十人转瞬被乱刀砍死,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衣着打扮,他们似乎与旁人没什么不同,但其他人刹那间便认定了他们是敌人,毫不犹豫地出刀了。 “启禀王爷,连带动手的那两个,七男四女共十一人,具已伏诛。” “头砍下来,尸体丢到乱葬岗喂野狗!另外,给老八去信,就说老四差人把老子打得下不了床,还把他的人砍得差不多了,问问他身边是不是有jian细。” “嗻。” 有两个原本是老八的人,早早叛变投靠了十四,这会儿吓得不敢说话,就希望爷短时间内别再想起他们。 十四当然不会忘了他俩:“你们,也给老八写信,就说你们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才躲过了老四的筛查。写得声情并茂点,越惨越惊险越好,跟老八哭诉,会不会?” “会!”不会八成得被弄死,这必须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