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抱你的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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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就更浓了,简直近在眼前。 云织被饥饿趋势,下意识轻舔了下唇,她睫毛扑簌着,不由自主去靠近香味来源,直到唇边被一个热腾腾的东西抵住,鲜香透进唇齿。 秦砚北没有机会放下的虾rou还咬在齿间,被云织温顺地垂下头,碰着另一边。 他跟她的嘴唇相隔不过半只手指的距离,她呼出的温软气息,已经渗入他皮肤,往四肢百骸疯涌。 秦砚北凝视她,胸口胀得发酸,极度憎恶着织织甘愿去这么亲昵的人,又根本克制不了的上前半步,给她递得更近。 云织知道这是秦砚北给她做的,但以为这个高度,是他手指拿着,或者筷子夹着喂给她,她心跳在加速,微微张开口接了,咬下一点,咽的时候没有抵触。 也许……也许可以吃! 想着终于能安慰到秦砚北,云织鼓起勇气又咬了一口,这次稍大,但触感却不太一样,除了刚尝过的食物,还有某种更软更热的触感,咬的时候弹性十足。 云织迟疑了一下,都没记清口中的rou糜是怎么咽下去的,就被无形引诱着,想再试一下那个陌生且口感极好的新鲜东西。 秦砚北下唇印着一小块齿痕,上面洇出血色。 他脉搏跳得狂热,口干舌燥地盯着云织,看她再次贴过来,浅红饱满的嘴唇近在咫尺,他忍无可忍地按住她后颈,轻轻压了压,让她对他为所欲为。 但云织在将要相贴时,骤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咬了什么。 她愣住,脸颊飞速充血,差点手臂一软从料理台上跌下去。 她……咬他嘴唇了是吗?! 刚才那个是他唇上的触感?! 秦砚北不敢主动越过这道闸门,他了解自己,一旦开始,就会忍不住侵吞占有,病态地在她身上无底线地索求更多,等她身体恢复的时候,要怎么面对。 他只能从她无意识的主动里得到安慰,她现在却不肯继续了。 秦砚北喉咙干痒,用筷子又夹起一根虾rou,碰了碰她,让她知道是餐具,她才乖乖把嘴张开,有些委屈地咬住。 下一秒,他双手撑在她两侧,倾身压迫过去,咬上另一端,彼此各自咽下的时候,唇跟唇,有了瞬间的相接,如同爱人的亲吻。 - 云织后来被某人强行摁在腿上又喂了一些,吃得混混沌沌,嘴唇上老觉得火辣辣,不能平息。 等秦砚北不在身边了,她才扯毯子蒙住头,把自己裹成粽子。 其实不是不愿意亲吻,更不会反感,哪怕是以前,她酒后失德强吻人家的那次,也没有过任何不舒服。 就是……心里没准备,也紧张,两个人到目前都没法沟通,关系也不算确定下来。 而且她还是从他身边出逃的,突然就接受了,还没给他一个正式的解释,对于她来说是压抑的情感发酵,可之于他,就是显得很突兀,太急躁的话,会不会……太不矜持。 云织愁苦地叹气,手背揉了揉唇,尽量分散注意,想着怎么能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下,给秦砚北关于过去的暗示。 她靠在最常坐的沙发上,午后阳光正好,烘得人昏昏欲睡。 云织突然裹着毯子坐直,把脸从里面扒拉出来,仰起头,感受着斜上方照下来的温度。 阳光热烈,不是从正常墙壁窗口进来的,按每天她照到的角度,九成是屋顶有天窗,应该还是特殊处理过的玻璃材质,才会日照这么舒服。 秦砚北很可能是把她放在一个透明屋顶的阳光房里。 她不自觉弯起唇,他虽然不记得她,可是对天窗却有本能的偏好,是不是也能代表,当初那段时光,还是给他留下了印记。 云织仔细感受着光照,尽量把自己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做上记号,开始每天模仿从前在桐县那间小屋里,被十一掀开窗看到的状态。 她总是仰脸,空茫望着根本就看不到的玻璃天窗,秦砚北来抱她的时候,她也不放过机会地朝上看,尽量提醒他。 秦砚北心口揪着,一次次确认云织身体状况没有别的不适,才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稍稍移开,放在那扇天窗上。 他知道织织总闷在家里不习惯,想出去,但医生千叮万嘱过,刚回家的这个阶段,一定尽量避免户外,免得受到环境刺激。 她出不去,但他可以把风景拿给她。 有他在,春天也能从天而降。 秦砚北起身走进院子,选了一支最饱满的花折下,长腿抬高踩上窗台,抓着外墙装饰,连梯子都不需要,轻松跃上屋顶。 他带着花,迈向那扇映着光的玻璃天窗。 一条路并不长,十几步就到了,但秦砚北一点点靠近,某些瞬间却像是时光倒转,他在别人口中的幻想里,在翻来覆去的梦中,数不清这样走过多少次。 穿过屋顶,跳过障碍,在风里奔向一扇无人知晓的天窗。 秦砚北手指把花枝捏紧,皮肤硌得发疼,他绷紧的双腿有些抗拒不了的僵硬,直到脚步停在天窗前,像曾经做过无数回那样,轻轻掀开,怕吓到里面的人。 春日午后,秦砚北单膝弯折,扣在大片透明的玻璃上,不自觉染红的黑瞳看着天窗下方,那个把自己蜷成一团的纤瘦身影。 幻想和梦里,小孩儿苍白狼狈,偶尔会睁开空洞的眼睛,怯怯望一下他。 但此时此刻,他真正伸手可触的现实中,沙发上的那个人,他掏出所有感情去痴妄的人,朝他慢慢抬起了眼睫,里面有流动的水痕,温柔明润,像是映照出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秦砚北。 第51章 花枝挂着阳光从半空往下掉落。 秦砚北狠狠抓着天窗边缘的钢架, 身体做出最直接的反应,不顾屋顶距离地面有多高,就像从前那个野蛮生长,无法无天的少年想做的一样, 从上面一跃而下, 落在松软的地毯上。 云织比起最严重的时候, 现在略微能看见一点了,勉强可以辨认轮廓,只是耳朵受刺激大,听力方面还是没有好转。 她虽然听不清, 但能感觉到震动,紧张地攥着毯子直起身, 怔怔望着眼前模糊的影像。 秦砚北慢慢走向那个在幻想里从来没有看清楚过的人,逆着光, 屏息俯下身, 怕一碰就会戳破似的,轻轻触摸云织的脸。 满手都是最熟悉的温软绵润, 确确实实存在于他眼前, 不是抓不到任何证据的虚妄。 那个小孩儿太瘦,营养不良, 一口饭都吃不下,织织现在的状况,又能比那时好多少? 以前小孩儿总爱把自己蜷着,好像只有这个孱弱的身体才是她唯一屏障,现在织织也会缩起来, 但她愿意把自己敞开给他, 只给他。 小孩儿抬头看过他那么几次, 眼睛又大又黑,总湿蒙蒙蕴着水汽,从第一次跟织织在酒吧见面起,他就已经在想,如果小孩儿长大,那双眼就该是织织这样的,剔透干净,能清楚映出他的影子。 按医生说的,织织上一次的应激反应就在初高中的那个年龄段,这还能只是巧合吗?还能简单用他想太多来解释?他的妄想症已经在不知不觉里加重扭曲到这个程度?! 秦砚北手指发颤,抚着云织的睫毛,他心底那个固守多年的城池,早就在一次次找不到证据的落空和失望里风化黯淡,接受了别人的说法,自己也逼自己去相信,那个人,那段时光从未存在过。 但这一刻,记忆突然被狂风骤雨冲开所有堆积的尘埃,渐渐露出本来的样子。 秦砚北抱住云织,她猝不及防,往他怀里栽倒。 他腿有些不稳,带着她从沙发上滑下去,两个人纠缠着一起跌在地毯上。 秦砚北呼吸声很重,环着云织的腰,死死扣紧。 他刚满十岁就被秦家放逐,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当时他父亲秦煜在家族和集团里风头正盛,就算是掌权的老爷子也得让三分。 对于他这个毫不驯服,一身反骨的儿子,在秦煜看来麻烦又不好掌控,小小年纪就透出邪肆,留在身边只会徒增隐患,何况又是没感情的妻子所生,还遗传了她的病,随着年龄增长,那种偏激的心理病必然越来越重。 于是趁着老爷子生病放权的期间,秦煜果断让人把他带出秦家,扔去秦家飞机制造基地附近的山坳村镇里,不闻不问。 转头秦煜就让人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堂而皇之领回去,于是整个秦家核心成员都知道,他做了几年大少爷,往后就只是一条被放弃的野狗,在外面自生自灭,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名利场。 他母亲是明媒正娶的太太又怎么样,秦煜当时跟她结婚,本身就是家族间互相利用。 秦家的人都在暗地议论,是那个女人太蠢,居然看不清本质对秦煜死心塌地,自己家倒了台,父母不在,还天真地以为能继续依靠丈夫,把感情看得太重,才会在孕期发现秦煜出轨,而且不止一个对象的时候崩溃到那个程度。 当时到了孕晚期,强行引产危险性太高,秦家也不允许,她煎熬到生产的时候,已经是重度躁郁症,发作起来状况可怖,几乎要用束缚带。 等生产结束,本来答应离婚的秦煜又突然变卦,声称秦家容忍不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和难听名声,她到死都得是他妻子,她心力交瘁,舍不得把怨恨连累到孩子身上,勉强控制着自己,一天天衰弱垂败下去。 他小的时候,不懂为什么父母感情会不好,更不懂为什么母亲要被单独放在一栋房子里,很少出门。 他懂事一点后,一次次尝试让父母能多点机会亲近,希望母亲能对他露出一点笑容,于是努力在母亲生日当天把秦煜带到她的住处,甚至偷摘了花,想塞进父亲手里。 没想到那天母亲崩溃尖叫,放火几乎烧毁屋子,从未那么撕心裂肺过,之后她的身体精神每况愈下,频频发作自残,不久后就过世。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母亲病重被看管的真相,以及她生日当天,就是当初发现秦煜出轨,世界崩塌的日子,也是在那个他拽着父亲来看她的生日里,他父亲还亲口逼问过她:“你怎么还不死”。 他痛极怒极,从母亲那里遗传来的躁狂第一次大肆发作,去找秦煜撕掉他伪善的面具,他的确成功了,毁掉了秦煜准备已久的,而且是携着新女友的重要谈判仪式。 秦煜大发雷霆,把他踩进尘埃里,碾着他肩膀冷笑,告诉他。 “秦砚北,是你害死你母亲的。” “如果不是怀了你,当时矛盾爆发,她本来可以选择跟我和平分开,没有孩子的话,秦家不会对她那么执着。” “如果不是生了你,她各方面的状况都不会那么急速滑坡。” “如果不是你强行带我在那天去看她,她也就不会崩溃到死。” 这些话比诛心更残忍恶毒,他的精神彻底坍塌,才年纪那么小的孩子,口中泣血,冷冷捡起一边的高尔夫球棍,狠戾地敲断了秦煜的手骨。 从那以后,他满身仇恨和攻击性,憎恶有着血缘的父亲,憎恶整个秦家,原本出身尊贵等着做继承人的太子爷,没多长时间后就被秦煜忌惮又厌烦地送出了秦家。 走的那天,是他生日。 生日,是母亲含恨忍痛生下他,注定了走向绝路的日子。 是他再也没有家,永远独自挣扎和流浪在这个扭曲世界上的日子。 在放逐他的小镇里,他是有名的魔童,周围有孩子的家长把他当鬼,当毒药,生怕自家的小孩儿沾上半分,不止一次商量着把他扭送去少管所关起来,只是凭着他的眼神,就断定他一定会伤人甚至杀人。 但没有人肯收押他,他连个能来签字的家长都没有,最后那些人只能暗地里咒骂,说他没家教,没人要,这种对别人造成威胁的恐怖孩子,早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秦煜也这么说过。 秦家很多人都明里暗里这么说过。 可他偏偏要活着,病痛折磨的时候没有医生治疗,也不懂吃药,全靠忍着扛着挨过来,他清醒地看着自己狂躁和抑郁交替,还随着年龄增长,开始伴有妄想。 但他那时候的妄想,从未想过或许这世上会有一个人喜欢他。 他想的,都是别人恨他,厌恶他,盼着他消失,会拍手笑着看他死。 他不知道自己在固执地等什么,只是偶尔深夜里抬头看天,群星闪烁,也有几个瞬间曾经想,能不能也有一颗星,照一照他,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孤独,深冬腊月里,也不会冷到打颤。 小镇离山近,他像山里的孤狼一样沉默长大,身上伤痕无数,精神心理在小小年纪也已经千疮百孔,他坚持上学,没钱就去赚,知道自己有飞行器设计的天赋,就不分日夜地拼命钻研。 他混进过秦家的飞机制造基地,凭本事给秦煜制造大麻烦,让秦家那一次损失惨重,秦煜气到失态,派了一堆人来抓他,下的命令是往死里弄。 他站在屋顶大笑,少年清瘦笔挺的身形被风吹透,笑得肆野不驯,又穷途末路。 精神的折磨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