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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士,只好准备走路到大马路上截车。此时,后面有辆车停在我身旁,一看,是的士,赶紧坐上去。

    “这里的士真少。”我不禁抱怨

    “是前面一辆开灰蓝色蓝鸟的先生加钱让我来的,要不我才不来呢。”

    “刚开过去的灰蓝色蓝鸟吗?”

    “对,小姐,请问你到哪里去?”

    “人民路三十二号正明律师事务所。”

    “这还好,他给的钱足够跑到岳阳去了。”

    “他愿意给你就收着,反正钱不嫌多。”

    司机哼着小曲笑开了花,估计今天他只走这一趟就可以回家睡觉去了。

    这个谭应宏真是个怪人,刚想打电话向他道谢,忽然发觉没有他号码,算了,才骂过他,现在让我怎么同他道谢,正犹豫间,手机响了,一看,一个陌生号码,估计是当事人,接起。

    “您好,请问哪位?”

    “你搭上的士没?”

    “哦,是你啊,嗯……搭上了。”我有点口拙“那个……谢谢你,钱我以后一定还你。”

    “不用,我帮你叫的士就是想你向我道谢,所以,你不用谢我。”

    见他这么坦白,我对他的气倒是消了点

    “那好,什么时候同高展旗一起我们三人吃个便饭吧,我请客!”

    “你这是约我吗?不生气了?”贼贼的语气,简直可以看到他在那边偷笑

    “答应就答应,不答应算了。”

    “那好,我只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咯。”语气轻佻,同那天在所里简直就两个人

    “真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到时候吃饭通知你。挂了。”

    我不等他说完就挂了,想想,还真奇怪,一个星期内就遇上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一个爱心敬业,一个令我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下一章邹雨就会与林启正相遇了,请期待

    第8章

    四月五日,清明节,这天果然阴雨绵绵,我一身黑衣,同上海赶回来的邹天一起,早早搭了头班车前往万青公墓,那里埋葬着我们的家人,mama同邹月。

    万青公墓,是我们乡下一处最豪华的公墓,环境幽静,前面对着碧波粼粼的水库,后背靠着层峦叠嶂的山峰,风水很好,我知道这是林启正花高价买下的,心里很是感激。一想到邹月,心里仍是剧痛,时间把悲痛洗刷了一遍,可那伤口仍未结疤,丑陋而鲜明。

    车子停在公墓门口,到达时已是上午十点四十分,我们在门卫处登记后走了进去,三米宽的水泥路上,行人都打着伞默默走着,表情大多木然,空气里出奇地安静,只听到雨滴拍打雨伞淅淅沥沥的轻响。

    邹天一路无话,只提着香烛祭品慢慢跟在我身后,脸色黯然,想必也是心情悲痛。

    前面有个狭窄的拐角处,一次只能通过两人,经过的人都窒在这里,我为了不让人们打散我俩,于是像小时候一样用手轻轻拉住邹天的衣袖,可刚抓到,他却换了个手拿伞,卸开了我的手指,我抓了个空,却不知道如何收回这个动作,凝在那里。他毫无表情地看我一眼,绕过我,快步挤上人群。

    我机械地挤着,眼前的人影都隔着层雾。

    挤了很久才到达她们的墓地。她们的墓碑是上等石料制成,周围花岗岩盖得很严实,并没有杂草,照片上mama还是慈爱地看着我,邹月也是笑着,那样的青春、美丽、永远定格在二十五岁的花样年华。

    心里对她们说了千万个对不起,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正准备摆上祭品,却发现她们每个墓前都斜放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很新鲜,还带着雨滴,应该刚放上去的,我诧异,舅舅阿姨他们上个星期就来过了,回头看邹天,他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是不是谁拜错了坟。”他终是开口

    “不可能,这里都有照片,还有名字。”我摇了摇头说

    “……姐,这里好像还有卡片。”他走过去从mama墓前的花束包装纸中抽出一张极小的白色卡片,绿色的花边很素雅,仿佛预感到什么,我突的走过去,拿过来看,邹天被我这动作吓着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打开一看,里面只写着三个字:“请安心。”,字体歪斜,没有落款。

    那边邹天已经打开给邹月的那张卡片,嘟囔着:“怎么只写‘对不起’三个字,谁送的,是不是邹月的同学?”

    我已经不能呼吸,手脚冰冷。他还在!这花还这么新鲜,他应该还没走远!我拼命往回走,然后跑了起来,伞也丢了,不住地推开迎面来的人,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脚渐渐很重,迈不开,我呼哈呼哈地喘着气,强硬地跑着,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找到他!!找到他!!!这声音在脑中不断重复,加强。

    当我跑到那个拐角处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右脚一阵钻痛,神智刹时清明,什么都记了起来,脚下顿时没有了力气,扶着着围栏慢慢端下来,心里堵得慌,不禁痛哭不已,眼泪和着雨水奔泻而下。

    路人纷纷侧目,有几个人轻声议论起来,我还在放肆地哭,这是个合适哭泣的日子,就让我痛哭一场吧!不知过了多久,一把伞遮在我头上,一看,是邹天,他看着我,没说什么,只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我走得很慢,邹天也慢慢在前面走着,像在等我,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真很难想象到他小时候的瘦弱,心渐渐温暖起来。我和邹天,我们这世界上唯一两个流着同一血液的嫡亲,本不应如此疏离的,也许,我应该给他更多的爱,想到这里,我喊了声:“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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