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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认什么?”我装傻。

    “你同谭应宏啊。”

    我刚要拿本最厚的法典丢过去,他已经哈哈笑着躲了出去。

    “滚!以后不许来我办公室!”我向他背影喊

    中午,还有半小时下班我就开溜,准备私下找那医生朋友看看,应该医生都懂点这个。刚到楼下准备拦的士就听到人喊我,一看,竟是谭应宏,穿一身白色休闲服,还带着白色棒球帽,显得非常年轻,见我楞在那里就直接走过来,说:“今天刚好提交辞职书,准备给自己放假,无聊就过来看看你脚怎样。”

    这已超出了一般朋友的范围,我隐隐觉得不妥,于是婉拒

    “不好意思,我刚约了熟悉的医生看,这就过去。”

    “你脚伤我多少也算个当事人,我认识的那位骨科医生可是市里挺有名的,你总不愿意大半年都走不了吧。”

    这是什么理由!我有点哭笑不得

    “应宏,你来接邹雨?”高展旗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今天刚好从银行辞职,没事就过来看看。”

    “那好,你赶快把她带走,免得她净折磨我。”说着高展旗退后几步,估计怕我揍他

    原来叫谭应宏,这下要记住,别到时连名字都叫不出很没礼貌。

    看了眼谭应宏,他居然微笑着,像是默许

    “我自己约了医生。”我还是拒绝

    “你认识的是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的阮淑珍吧,她懂什么骨科。”

    说完,高展旗就擅自把我塞到蓝鸟里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谁知他笑着偷偷拿手势比了个V型,这个家伙!

    车子在市区小巷里拐来拐去,半小时后才拐进一条小胡同,只见一块小牌子,印着“胡业征骨科诊所”,就位于胡同最里面。进去一看,环境优雅,根本不像诊所,倒像花园一样,病人倒不少。

    在诊室里,终于见到他朋友,我脑子一下子就想象出杀猪的来,他朋友可能见多了这种神情,也就笑笑,倒是我不好意思起来。

    谭应宏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下,胡业征了然地看着我同谭应宏笑,谭也没解释,只轻声让我好好配合。先是被诊断为崴了脚,这好办,不就是让骨回位嘛,我有思想准备。

    谁知他朋友什么都没做,只低头查看我脚,嘴里一个劲地跟我拉家常,正郁闷,突然,咔的一声,伴随我啊的一声厉喊,脚踝回位了,我心里暗骂他腹黑,估计我眼神很不友善,无意中对上谭的眼,他却咕咕地暗笑,只碍于面子没敢笑出声。我恶作剧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滚地。哼!看你还笑!我横了他一眼,他看着我,竟怔在那里,端详着我,我心里咯噔一声,这看我的眼神似曾见过,是在三亚去机场的路上林启正看我的眼神,心里不禁荡漾开来。

    他也发觉失神,吸了口气,恢复了平静,低下头问我:“感觉怎样?”

    我试着动了动脚踝,果真松了不少,起码能作圆周运动了,只还是有点闷痛,于是点点头,应道:“好多了。”

    “起来走走看。”胡业征建议

    我扶着椅子扶手试着站起来,刚一用力就险些跌下去,谭应宏赶紧扶住我手臂,温热的感觉从他掌心传过来,很有力量,不由得打起精神,慢慢迈出步子,他紧紧扶住,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直到我额头冒出细汗,扭头看时,也看到他一脸是汗,忙说:“不好意思,你累应该喊停的。”

    “没事,还要不要练下。”

    那边胡业征正同护士交待着什么,望过来,喊:“应宏,行了,现在你女朋友需要休息。”

    给他这样误会,我竟然脸红,偷看一眼谭应宏,眼神淡淡的,默许一样。

    末了还是他请我吃饭,然后很绅士地送我回所里,办公室窗口早已挤出好几颗脑袋,我瞪了她们一眼才缩了回去,看来又是高展旗搞得鬼。

    就这样,我和谭应宏在高展旗的大力宣传下成了所里的准一对。大家都在打趣我,年纪大些的羡慕我,说我命好;年纪小点的向我取经,名曰如何钓到金龟婿。这又牵涉到林启正,她们每问一句无意的话,我都难以应付,却又不能发作,因为,这本是我的一段历史,一段人家眼里的笑资,避无可避。

    谭应宏就这样淡淡地走进了我的生活,自他从**银行辞职以来,就一下处于事业的空档期。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理由是我的脚不方便,尽管我不断地拒绝,可他每次都能找各种各样老套的理由来堵我,往往令我哭笑不得。

    我们经常在一起吃海鲜,一般都是天一,可自从那次后他都是刷卡的,估计是他辞职后不能用记账的,可那次被他骂过的收银员总没看到过。且每位服务生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与对其他客人很是不同,我问起过,他只说是认识天一老板,这是沾了光,这解释也似乎合情合理。

    每次他都吃很少,只看我吃,让他吃,他尽量吃菜。

    有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打趣他:“怎么吃这么少,你身材这么标准应该不用减肥了吧,你再不吃我以后都不来吃海鲜了。”

    他笑说:“你喜欢吃就好,这里海鲜挺新鲜的,都从广东空运过来。”

    在我执拗的威迫下,他还是会吃一点。只不过吃完后都不喜欢说话,开车时候就我一人在找话题说着,他只笑着听,令我很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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