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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这段一柯身上的味道是会发酵还是怎么,一晚上过去没淡,反而还浓烈起来。 这屋有古怪。 简单洗漱了下,她拿着洗漱包回了自己房间。段一柯已经离开了,走之前还帮她把乱丢的行李整理进箱子。姜思鹭站在原地愣了愣, 只觉得头痛。 他能不能有一些分手的自觉。 外面还是很热, 她又找出身白T短裤, 穿好了去扎马尾。纵然动作已经很快,看了看时间,还是来不及吃早饭了。 也不怪她, 谁让突然要早走半小时啊。 姜思鹭拖着行李出了房门。 下楼办了退房, 出门的时候, 看到门外停了两辆车。一辆是段一柯和笋仔的, 另一辆是个保姆车,应当是剧组派来的。 司机看她站在旁边, 和她打招呼:“编剧老师吗?” 姜思鹭点了下头, 对方就帮她把行李搬去后备箱。关上后备箱的门后, 又去前面给她开车门,说:“这车也接了另外一家酒店的人, 辛苦挤一下。” 剧组里做什么的都有, 灯光, 道具,摄像,免不了有大烟枪。姜思鹭一上车就闻着股浓烈的烟味,定睛一看,才发现副驾那位正吞云吐雾。 ……没点素质。 不过都不认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量往车后排走。 好不容易落座,才发现最后这排的窗户是封死的。烟味夹杂着汽油味,真是让人□□。 好怀念酒店房间里。 酒店房间那个味道真好闻。 姜思鹭掩住鼻子,生无可恋地往座位上一歪。低头看手机,是松球给她发消息:“ [你上车了吗?片场出了点事,我和顾冲先过去了。] 姜思鹭回复:[上了,剧组的车。] 字刚打完,车门外忽然闪过个高挑人影。姜思鹭这角度看不清晰,只觉得对方路过车门后,又退了两步,退到门口,然后把半掩的车门推开了。 她抬起头。 男人戴着口罩,身子半探进车门,右手撑着副驾驶的座椅,看她的目光很不爽。 姜思鹭:…… 下一秒,段一柯朝她歪了下头,说:“下来。” 车里其他几个人刚才还昏昏欲睡,这时候突然都醒了,顺着段一柯的目光往后看,看到了坐在保姆车最后排的姜思鹭。 她被看得坐立难安,进退两难。 看她没反应,段一柯手一撑,直接进到车里。他个子高,低着腰往过走,伸手就来拽姜思鹭手腕。 别人目光看着,她也不好抗拒得太明显,但心里又不愿意,几乎是半推半就被拖下了车。段一柯拽着她往自己车边走,她感觉保姆车里的视线看不到了,手狠狠一抽。 没抽走,倒把段一柯拉到自己身边。 两个人气息骤然靠近,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你松开我!” “松开你干吗?”段一柯冷冷看她,“放你回那车里吸二手烟?你不让我抽烟,吸别人的倒是挺积极。” 说话间就到了车外,段一柯把车门打开,示意她进去。 姜思鹭站在门口不动。 他说:“你想自己进还是我动手?” …………………… 混蛋流氓大反派! 姜思鹭简直是受气包一样坐上了车,抱着手臂紧靠车门。顿了顿又转头,大声喊:“我行李在那车上!” 段一柯把门一撞,回身就去保姆车那边取。等了一会,后备箱传来“咣当”一声,是他把她行李拿过来了。 后备箱关上,车门又被打开。姜思鹭余光见他低身坐进来,然后伸长胳膊去副驾驶拿东西。 “早饭没吃是吧?”他说,“赶紧。” 她别过头:“不吃。” “不吃一会儿又低血糖,又晕。” “那就晕,晕了就不用看见你了。” 段一柯没声儿了。 等了一会,他把那早餐放到她身边,声音有些疲惫。 “行,那你自己在这吃。我去和他们坐那保姆车,你这一路都不会看见我。” 这是…… 这是干什么呀。 姜思鹭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段一柯已经下车了。她看着他朝那保姆车走过去的背影,白T恤勾着肩膀轮廓,里面感觉都有点空荡了,光靠骨架子撑着。 她急急降下车玻璃,手指抓着车窗框,喊:“你回来。” 段一柯顿住脚步。 他回身看她。 两人隔着清晨的薄雾相望。 她到了广州就没正眼看过他,看他的时候他又总戴着口罩。刚才下车得急,口罩半挂在耳朵上,她分手后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的脸。 才半个月没见,他好像成熟了一些。眼神稳了,棱角也莫名硬朗起来。眼底下有片阴影,感觉昨晚没大睡好。 姜思鹭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你别过去了,我吃。” 她手指摸索来装着早点的纸袋,拆开,里面装着几个虾饺。吃了一口,身旁车门响,是段一柯坐了回来。 他好像有点困,仰着靠在座椅上,朝她的方向偏过头,把眼睛闭上。姜思鹭又看了一眼他的黑眼圈,把吃的咽下去,问:“你昨天没睡好啊?” 睡个屁。 你在我怀里躺了一夜,我凌晨回对门才睡了半小时。 段一柯没睁眼,“嗯”了一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