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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148节

    顾诚跟着就走了过来,“梅梅,你脖子上怎么有伤?”

    叶善回转身,挡在他面前,“小孩子就是任性,说来就来,骑一匹马装了点干粮就跑过来了,一千多里地,玩儿似的,路上能不吃苦吗?遇到几个劫道的,被荆棘的枝条划破了脸,还不正常。”

    顾诚被她说的一笑,“谁家孩子能一个人赶一千多里路,也就咱们家梅梅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她了?我看她好像很委屈。”

    叶善冷哼一声,“不管她,自找的。”

    顾诚已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然后趁她不注意,又放在嘴边来回亲。

    叶善便和他一同回了房。

    顾诚一进门就将她抱住了,搂住就不放了,整个的挂在她身上。得亏叶善体力好,不然早被他压死了。

    “善善,让我抱抱,给我吸收吸收能量,不然我就要干枯致死了。”

    叶善:“没回你都这么说。”

    顾诚:“真的,不信你摸摸我。”他抓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脸,“你看是不是都瘪下去了。”

    叶善:“银烛带着童哥过来了,你去找他玩。”

    二人已经坐到了踏上,顾诚将她整个的抱住,下巴搭在她肩窝里,“夫人,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子?我还跟他玩?玩得可得劲呢!”

    叶善笑了笑,没说话。

    顾诚又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朝中的大事,说道听途说来的别人家狗屁倒灶的事,反正只要是他知道的新鲜事,不管大小真假,一股脑儿的全倒给了叶善听。

    呱唧呱唧说了半晌,顾诚侧过脸,亲了她一下,“善善,你有心事?”

    叶善:“没有啊。”

    顾诚:“不对,你有,我感觉得到。”

    叶善笑了下,“是吧?我只是在想,你那么喜欢小孩子,要是一辈子没有孩子,将来老了会不会遗憾?会不会恨我?”

    顾诚脸色变了变,将她搂得更紧了,“你要再这样说,我从今后不给银烛来我们家了,画屏也不许来,所有带孩子的都不许来。”

    那次叶善离家出走的恐惧仍缠绕在他心头,世间不长,也就是半年前,侯夫人大概因为同是女人的缘故,自认在儿媳这里能更好的彼此沟通。将心里对孙子的渴望,以及顾家香火传承的重要意义跟叶善说了。

    叶善只问她顾诚怎么想的?

    顾夫人大概叶琢磨出是善善不想要孩子,于是事情往重了说,说顾诚肯定是特别希望想要孩子,但是他太爱她了,什么都听她的。总之说了很多,却也是字字发自肺腑。

    叶善寻思良久,那晚正是元宵节,家家户户外出看花灯,顾诚带她在外溜达。叶善忽然觉得气氛合适,直接将话摊开了说,不等他给个反馈,当着他的面就离家出走了。

    她要走,谁拦得住?

    更何况顾诚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那会儿天寒地冻,顾诚找了她一.夜。

    天亮的时候,又乏又累,心如刀绞,蹲在尺深的积雪里哭了。

    叶善安稳的睡了一觉,第二天精神饱满,用了早膳,正准备启程离开临安。谁知看到被几个孩子拉着手围着当雪人转圈圈取乐的竟是顾诚。

    旧事历历在目,叶善又说这话,顾诚怎能不慌。

    “我就直说了吧,你要是这次还因为孩子的事离开我,我就自宫给你看。”反正他要这玩意也没啥用,除了时不时的冲动一下让他尴尬,破坏和谐气氛。这样想来,还不如割了算了。

    也断了他娘让他传宗接代的念想。

    叶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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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变故2

    在所有眼里顾诚同他夫人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肯定夫妻生活极度和谐,二人一定是灵rou结合,身心合一。

    如果真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起先吧,顾诚也不是没羡慕过别人家夫妻俩滚一个被窝,这可不仅仅是字面意思。因为他和善善一直一条大被一张床,自成亲后,寒暑冬夏就没分开过。字面上,他俩就一个被窝的。

    不过这货一根筋,一直觉得善善嫁他并不是真心情愿。他已经占了大便宜,再要提过分的要求,他就跟那等重色的禽.兽没什么分别了。

    大概是圣贤书读多了,又没尝过rou味,顾诚思来想去,觉得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孩子,那干不干那种事也没什么所谓。虽然冲动的时候想的要命,可每当这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能控制下来,那就是真爱善善了。

    他几乎将这份自虐当成了“爱善善”的一项衡量标准,又扭曲又可怜。

    不过任何事,习惯了就好。

    从一开始的难以启齿,到现在都能拿这种事威胁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这越活越“妇人”的精神,也不知是不是和他长期不能一展雄风有关。

    叶善拍了拍他的肩,关切道:“真切了,你尿尿咋办?”

    果然是夫妻久了,屎尿屁都挂在嘴上也不知羞了。

    顾诚下巴有一点胡茬,故意埋她脖子里刮她,“我不管,你要是敢走,我就不活了。”

    行吧,这就吊上了。

    叶善脖子不怕痒,顾诚蹭了半天,只自己幸福的眯了眼,困意袭来,眼看着就要抱着她睡了。

    叶善推他,“要睡自己回床上去,我不睡。”

    顾诚抬起一条腿,压住她,“睡一会,反正也没什么事。”

    叶善:“你没什么事,我有事。梅梅长途跋涉过来,我去看看她。”

    顾诚:“你不是才让她补觉去了?”

    叶善:“我看她睡着了没。”

    顾诚:“我跟你一起。”

    叶善:“不用。”

    顾诚抱紧她:“那我就不让你走。”

    叶善:“你懂点事。”

    顾诚:“太残忍了,你知不知道离开你,我会死?好,你走吧,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让我一个人孤独致死算了!你走!你走!你不要管我!”

    戏很足,手指头却都没松开一下。

    叶善贴着她的嘴角亲了下。

    顾诚:“不够,再来一下,不然你男人就死了,死于亲不够。”

    叶善眼皮子掀一下,不想理他。

    顾诚一胳膊勾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落在唇上的发,忽然道:“善善,我们成亲三年了。”

    叶善合上了眼,无奈的只能听之任之,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

    顾诚:“你还和我刚见你时一模一样,一点没变,仍是那么年轻貌美。我就不行了,你看看我,我都长皱纹了。”

    这句话跟往日顾诚各种吹捧叶善的话没什么不同。他夸她年轻,夸她貌美,夸她聪明夸她细致温柔,总之这世上各种好听的词都可以用来夸他的善善。

    这句话像一句轻柔的风,初时不觉如何,进了心底,打了个旋,陡然化作刮骨的刀,一下子扎入了她毫无防备的心,疼得她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她伸出两条胳膊,穿过他的脖子,按住他的后脑勺,猛地压了上去,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又深又长,恨不得将他吞食入腹。

    顾诚最受不了她主动,每次她这样,他都要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这都不算什么,最怕缴械投降了,旗杆还高高竖着,搞得像不怀好意,随时等着反攻似的。

    他顾诚……是这样的人吗?

    顾诚脑子混混胀胀的,整个人热得不行,不自觉的勒紧怀里的人,恨不得将她融成自身的一部分,怎么亲都亲不够,直到压在他身上的人强行分开了,他身上那种熟悉的空落落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身体的不满足总能牵扯出心里的不满足。空虚感又会滋生出怨气,这股怨气莫名其妙,又不可能怨怼眼前爱都爱不够的人,最后只能化作无边的委屈,一点点的自我消化了。他无从解决,只两只手握住她不放,眼睛都充了血。

    叶善贴着他的鼻尖,感觉才一会功夫,他鼻子都汗湿了。她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胡说八道,哪里有皱纹了?”

    顾诚胸口起伏,喘得厉害。

    叶善看出他的难受,像之前的很多次,又无奈又不解,“你要是难受很的话,我说过了我可以……”

    顾诚按住她的手,眼神晦暗,像深海巨浪,暗潮汹涌,如果叶善是飘浮其上的一叶小舟,随时一个浪打来,都会倾覆。他手心出了汗,嗓子又干又哑:“善善,你爱我吗?”

    叶善沉默了。

    诡异的安静并未持续太久,顾诚松开她的胳膊又将她重新抱回怀里,一下下的顺着她的头发,平复心情。

    心底的渴望伴随着空虚,无法排解,这股怨气冲撞着他,一时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就像个上了年纪的偏执老头,死守着自己定下的底线,绝不触碰,仿佛要是自己守不住了,就玷污了自己神圣的感情。固执可笑又让人不得不佩服。

    叶善的脸埋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我说过,我陪你这一生。”

    “那怎么能够?”顾诚咬牙切齿道:“不仅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要陪着我。”

    明明是甜言蜜语,落进她心里却蔓延成无尽荒凉。刚才被刮骨刀捅进心窝的那股劲还没过去。

    她不舒服的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了,我不爱听。”永无止尽的生命,无休止的轮回,每一次的重生都伴随着刻骨的寂寞。要是只有一辈子该多好,她就能彻底的交出自己的心,痛痛快快活一次。

    顾诚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倒,也还好吧。

    习惯就好。

    夫妻俩个都没说话,只抱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温度。

    叶善:“下辈子我不一定还能记得你,你能来找我吗?”

    欲其生欲其死有时候真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顾诚死灰复燃,眨眼间又成燎原之势,火热又激.情,“我一定来找你!我要很早很早就把你找到,然后亲手把你养大……”

    叶善:“你要给我当爹吗?”

    顾诚:“呃,呸!谁要给你当爹了!”

    二人抱着在榻上睡了一觉,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幽幽醒转。

    叶善半梦半醒间,看到光与影的交错,听着顾诚有力的心跳。空落落的心仿佛有了归处,可惜那颗心是破了一个洞的,那洞口像个黑洞,连通无数轮回的光阴。

    她忍不住又将头在他胸口蹭了蹭,顾诚就醒了。

    叶善:“顾诚,我想吃太阳饼。”

    顾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