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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手撕火葬场剧本 第5节

    萧宝姝拉着萧太傅的胳膊:“祖父,外面好冷,我们进府吧。”

    萧太傅无可奈何地想把她胳膊扒拉下,他咳了声:“娘娘都是太子妃了,要得体些。”

    梁珩愉悦地笑了,他给萧宝姝说话:“今日是宝姝三朝回门,大家都忘了君君臣臣吧,以前怎么相处,现在还怎么相处。”

    梁珩还细心给萧宝姝将狐裘披风的帽子戴上,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背:“走,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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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回门,梁珩还给萧太傅带了礼物,而且他不但表现的萧宝姝关怀备至,而且还对萧太傅十分尊敬,似乎对他母妃的死完全不知情,萧太傅捋着花白的胡子,心想难道是他想多了,这太子殿下看起来并不想追究凌妃之死。

    或许,就如圣上所说,太子殿下能够分得清公事私事,他当日上奏折反对立凌妃为后,也是为了国事着想,谁知凌妃个性刚烈,竟然直接自尽了,虽然他因此事曾经内疚欲辞官,但是圣上坚决不允,圣上说知道他萧清远事事为公,没有半点私心,也说知道他并不是针对凌妃,只是觉得她不适合当皇后罢了,凌妃的死,其实他没必要如此介怀。

    现在,难道太子殿下也是这般想吗?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

    反正,从太子现在的表现来看,他的确没有报复的心思。

    那,或许是他太多虑了吧。

    萧太傅终于放下心中重担,他本来就是书生意气,迂腐古板的一个人,虽然身居高位,那也是全因皇帝宠信,他根本不善于权谋,又哪里能看得出来梁珩对萧宝姝的好,根本就是故意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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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陆从风来了。

    陆从风过来萧府的时候,萧宝姝正在院子中堆着雪人,她找了个胡萝卜,想着要给雪人做个鼻子,她要做个很大很漂亮的雪人,等梁珩午憩起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萧宝姝拿了一筐子胡萝卜,她捡了根,插在雪人脸上,然后摇着头自言自语:“这根不行,太小啦。”

    第二根,又是太大了。

    她正在筐子里找的时候,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筐子里的胡萝卜,递给她:“这根吧。”

    萧宝姝惊喜抬头:“表哥!”

    陆从风穿着黑色劲装,腰上系着腰带,细腰猿背,少年意气,俊朗无匹,他笑道:“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不跪你了。”

    “你可千万不要跪我。”萧宝姝愁眉苦脸:“今天姑姑一家还赶过来,一见我就跪,可别扭死我啦。”

    陆从风笑:“现在你是君,我们是臣,你要习惯。”

    “慢慢习惯吧,现在不行。”

    陆从风看着她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这么冷,怎么不进屋里坐着,还跑出来堆雪人。”

    “我想堆给殿下看。”萧宝姝说:“他肯定没堆过雪人。”

    “宝姝……”陆从风顿了下,问道:“殿下……对你好吗?”

    萧宝姝点头,她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羞涩的笑容:“殿下对我可好了,表哥,我现在每时每刻都觉得好幸福哦。”

    “真的么?”陆从风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真的啊。”萧宝姝害羞地背过身,去拿着雪继续堆雪人:“虽然……刚成婚的那天晚上,有点不太开心的事情,可是,之后,就都很开心了。”

    “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开心?”

    “那天,殿下告诉我,他有个侍婢,名唤玉琢,说是他表妹,身世很可怜,从小就被罚被流放,他母亲救下了她,玉琢就和殿下一起长大了,殿下还说,和她感情深厚……”说到这个的时候,萧宝姝还是有些低落:“那天晚上,殿下说玉琢病了,他要看玉琢,就没歇息在我那,所以,当时有点不太开心。”

    陆从风逐渐有些震惊:“殿下还有个感情深厚的表妹?”

    萧宝姝赶忙为梁珩说话:“我出嫁之前,祖父也教诲过我,祖父说,殿下身为太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所以,我早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嫁入皇家,又怎么能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只要殿下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虽如此,但是陆从风心中还是很不舒服,而且,他始终有些信不过梁珩:“他那天晚上去看玉琢了?”

    “嗯,可是,他第二天就过来哄我了,还给我画了一幅画呢。”萧宝姝想起那天梁珩哄她的情景,她脸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总之,这几天,殿下都对我非常好。”

    在成婚当晚弃她而去,之后又对她百依百顺,陆从风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怀疑。

    陆从风想说什么,可忍了忍,又没说。

    他沉默地站了会,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再劝她注意一点,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梁珩披着鹤氅,面容贵气清傲,徐徐走了出来。

    陆从风看到梁珩,咬咬牙,他跪了下来:“见过太子。”

    梁珩摆了摆手:“起来吧。”

    陆从风站起,梁珩道:“从风,你母亲临川公主近来可好?”

    “母亲一切都好,谢殿下关心。”

    “你无需如此见外,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表哥。”梁珩笑道:“你又是宝姝的表哥,大家都是一家人。”

    “是,谢殿下指点。”

    梁珩浅笑,他看向萧宝姝堆的雪人,对萧宝姝道:“你堆的?”

    萧宝姝点头,她虽雪白小脸冻得红扑扑,但仍然开心笑道:“我堆给殿下看的。”

    “这雪人和宝姝一样漂亮。”梁珩说道。

    “殿下一定没有堆过雪人吧,不如和宝姝一起来玩?”

    梁珩愣了下,他的确从来没有堆过雪人,母妃好强,他记事以来,就被母妃逼着读书习武,从来没有享受着这些少年人的游戏,萧宝姝已经拉起他的手:“殿下快过来。”

    她还对陆从风招手:“表哥,你也过来一起堆呀。”

    陆从风却不愿意:“君臣有别,殿下,娘娘,容陆朗先行告退。”

    萧宝姝不解:“表哥……”

    但梁珩却打断了她:“既然如此,从风,你就先下去吧。”

    “是,殿下。”

    陆从风拱手后起身,他转身走着,听到身后梁珩牵起萧宝姝手:“不是要去堆雪人吗?怎么还不去?”

    “呃……”

    “孤没堆过雪人,你教孤?”

    “殿下真没堆过呀,很简单的。”

    陆从风忍不住,转身回头,他看到梁珩和萧宝姝背对着他,两人拉着手,一个披着黑色鹤氅,背影清华无双,一个披着白色狐裘,背影娇俏窈窕,真是好一对璧人。

    萧宝姝正专心致志教着梁珩堆雪人,两人在那给雪人做着装饰,不时传来欢声笑语,陆从风敛下眼眸,心中刺痛,终于转身黯然而去。

    第8章

    成婚一个月来,梁珩仍然是那么温柔体贴,从来都没有对萧宝姝说过一句重话,他上朝事务繁忙,但下朝后,总是会抽出时间和萧宝姝相处,而这一个月来,他脸上笑容也越来越多,向来清冷的眼中也多了些许暖意,萧宝姝感觉每天像活在梦里一样,实在太幸福了。

    因为太过幸福,她有时候还会觉得不真实,所以她每天都会去佛堂烧香,祈求佛祖让她继续这么幸福下去。

    这日她正在佛堂点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裙摆声,回头一看,是个陌生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罗裙,眉间贴着花钿,嘴唇上抹着鲜艳的口脂,长相和打扮都很是艳丽,萧宝姝疑惑,府里没见过她啊,她是谁?

    仿佛看出萧宝姝的疑惑,女人行了个礼,然后不等萧宝姝唤她,就起来了,她妖妖娆娆道:“奴婢玉琢,见过太子妃。”

    “你是玉琢?”

    这一个月来,梁珩对萧宝姝的百依百顺,已经让萧宝姝都差点忘了他们成婚当晚因为玉琢闹的不愉快了,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不好的回忆又涌了上来,萧宝姝抿了抿唇,想到玉琢是梁珩表妹,身世凄惨,于是压抑住心里的不快,说道:“你有何事?”

    “无事。”玉琢走进佛堂,也点燃了三支香,插进香炉,然后跪在蒲团上:“奴婢来拜佛。”

    她叩首:“祈求佛祖,保佑奴婢和太子殿下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说罢,她叩首三下,萧宝姝心中好大不是滋味,但她也不愿和玉琢起冲突,于是拂袖准备离开,但玉琢已经站起来,挑衅地看向萧宝姝:“太子妃娘娘已经入府一个月了,奴婢都尚未去拜见,请娘娘赎罪。”

    “不必请罪了。”萧宝姝意兴阑珊,她现在只想赶紧走,眼不见为净。

    只是玉琢却挡住她去路:“听闻殿下为娘娘画了一幅画,和娘娘的画装裱在一起,名为百年好合图。”

    萧宝姝警惕道:“是又如何?”

    “奴婢愚笨,不会画画,可是殿下这些年,为奴婢画的,可不止一幅。”玉琢娇笑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琢不答,却旋转着展示着自己身上的红色衣裙:“这布料,名为鲛纱,全天下只有一匹,殿下将它赏赐给了奴婢,让奴婢添置衣裳。”她笑道:“娘娘觉得可好看?”

    萧宝姝倒吸一口气,这全天下只有一匹的鲛纱,梁珩将它给了玉琢?

    她刚准备生气,但想起祖父的教诲,祖父让她不能嫉妒,免得自己吃亏,于是她拼命说服自己,算了,只是一匹鲛纱,她是正室,没必要计较这些小事情。

    萧宝姝于是不咸不淡说了句:“殿下赐的,定是好看。”

    玉琢眼见没有达到自己激怒萧宝姝的效果,她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娘娘和殿下成婚当晚,奴婢病了,因此坏了娘娘的洞房花烛夜,这是奴婢的罪过。”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宝姝果然十分不快,但她仍然记得祖父教诲,强忍着道:“你又不是有意生病,何罪之有?”

    “娘娘不知,奴婢这是旧病复发。”

    “哦?”

    “奴婢因家族罹难,父母被发配极北苦寒之地,父亲母亲挨不过去,早早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娘娘应该没有试过食不果腹的滋味吧?奴婢试过,和野狗抢食,奴婢也试过。”玉琢叹了一口气:“万幸后来,因为姑姑受圣上宠爱,奴婢家族被赦免了流放刑罚,奴婢终于不用再呆在那个不毛之地了,而是回了京城。”

    原来玉琢以前那么凄惨,萧宝姝听得都有些同情她了,但是玉琢又道:“奴婢回到京城后,虽然流放刑罚被免,可到底是罪臣之后,只能暂时以侍女的身份陪伴在殿下身边,姑姑在殿下八岁那年离世,殿下整整一年,都睡不着一个整觉,每晚一闭上眼,就噩梦连连,那一年,是奴婢一直陪着殿下,殿下睡不着,奴婢就陪着他也不睡。”玉琢瞧着萧宝姝,道:“后来,殿下终于能入睡了,但是奴婢却落下了一个心悸的毛病,发作起来,疼痛难忍。”

    萧宝姝越听越不是滋味:“你说这些,是何意?”

    “奴婢意思是,奴婢和殿下,是表兄妹,是自幼青梅竹马的情份,旁人……”玉琢将这个“旁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是断断越不过去的。”

    萧宝姝到底只有十六岁,更兼被萧太傅娇宠着长大,玉琢这般明目张胆挑衅,她终于落了圈套,又惊又怒:“你放肆!”

    “奴婢不敢。”玉琢咯咯一笑。

    “我看你敢的很。”萧宝姝怒道:“我不管你和殿下是怎么从小到大的情份,但现在,我才是殿下的正妻,并非什么‘旁人’,你一介奴婢,若再敢来我面前生事,我随时可以逐你出府。”

    “娘娘好大的威风。”玉琢丝毫不惧:“只怕到时候被逐出府的,另有其人。”

    “你!”萧宝姝被气得不轻,刚想喊仆婢进来将玉琢拖走,忽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清润身影出现,是梁珩!

    梁珩来了!

    萧宝姝惊喜交加,刚想喊“殿下”二字,跟他诉说玉琢的放肆,忽见门槛旁的玉琢对她笑了笑,然后直直向后仰去,佛堂的门槛处是有几步台阶上来的,玉琢就这样从台阶滚了下去,梁珩见状,一个箭步就冲上来,焦急地扶起玉琢:“玉琢,你怎么了?”

    玉琢额头跌破了,她一改刚才在萧宝姝面前张扬放肆的面目,而是眼眶含泪哆嗦着手指向萧宝姝:“娘娘推我!”

    “你胡说!”萧宝姝没想到玉琢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殿下,你应该看到的,我没有推她。”

    “没有推,难道是我自己跌下来的吗?”玉琢泣道:“殿下,奴婢只是一个月都没来拜见娘娘,心中不安,所以前来请罪,谁知道娘娘一见到奴婢,就喊打喊杀,还说要给奴婢赶出府……后来……后来还将奴婢推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