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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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圆了眼,简直不知道先吃哪个好。 师姐一手支额,一手慢悠悠斟一杯酒,我盯着她手指间转动的白瓷酒杯,恍惚觉得她的手指比那瓷杯更加玲珑秀致。 我狠狠咽下一口鱼rou:“我也要。” 师姐轻飘飘看我一眼,重新斟了一杯推到我面前:“只此一杯。” 我凑近嗅了嗅,有清幽桂花香,与方才船上喝过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大一样,桂花的香味更为纯粹。 “听说春满楼的桂花酿有四种,第一种,卖予普通客人,第二种,卖予贵客,第三种,卖予尊客,”我静静凝视杯中酒,低声道,“师姐可知,这第四种,是给谁的?” 一阵夜风穿户,半扇窗牖被吹开,一轮勾月嵌在天幕中,江南的夜是独有的,带着淡淡水汽和花香,不知不觉就令人心恍神迷。 我笑了笑:“师姐还没有告诉我,你同阿莹姑娘,是什么关系?” 第三十五章 我定定看着她,师姐也沉默地看着我,片刻之后,她笑了一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盯着她搁下杯子,那白瓷的器皿,在烛灯下散发出清冷光辉。 “师妹又长高了些。”师姐微微叹息道。 这话委实耳熟,她可不就是想说,我的心眼又多了几分么。 仿佛只是随口一诌,师姐若无其事地继续道:“阿莹是南阳王的女儿,她的生母曾经是南阳王正妃。” “南阳……王?” 王?王?王? 我被这个王字深深震惊,盯着她的眼睛良久,以求证没有听错。 师姐点点头:“没错。” 我呼出一大口气,难以置信小表妹居然是这般尊贵身世,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但是…… 我抬头,仔细瞧了瞧师姐这一身男装打扮,腰间还配了把亮晃晃的剑,一副“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是个保镖”的模样。 我试探道:“所以她偷偷雇你当护卫,一路上保护她的安全?” 师姐点头:“护卫倒是没错,但为什么是‘偷偷’?”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然一个堂堂郡主来探亲,怎么就只带了一个护卫呢?很明显是想遮掩身份嘛。”说完将凳子挪近她一点儿:“嘿嘿,那个,传闻阿莹姑娘同吹箫的有私情,是真的么?” 师姐轻飘飘看我一眼:“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普通的护卫,这等事并不清楚。” 我:“……” 你他娘才不普通才不普通才不普通! 我翻一个白眼,将凳子挪回去,没好气道:“反正小表妹必定要在苏家住几日的,我早晚会搞清楚。” 师姐执杯的手顿住,目光凉凉瞥过来:“我之前叮咛你的话是都忘干净了吗?” 我用力啃鸭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结果下一刻耳朵就被揪起来旋转半圈,疼得我立刻跳起抱住她的胳膊大叫:“我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期间嘴里的鸭骨头悉数喷到她的身上。 师姐迅速收手,厌恶地掸掉衣服上的碎骨头,看着我:“记得什么?” 我揉着耳朵,委委屈屈:“不可冲动行事,不可轻信于人,不可调皮惹事,”说完看她一眼,小声嘀咕,“我这不是还没惹事嘛。” “听师妹这语气,可是还觉得遗憾?” 我捂住耳朵摇头:“不遗憾,不遗憾。” 师姐冷冷看我一会儿,忽地抬起手,我以为又要被敲脑袋,吓得护住额头,结果见她慢悠悠夹起了一块酱鸭脖,嗓音淡淡道:“苏煜的婚期,定在十月初七。” 鸭脖转了向,轻轻搁在我的碗里。 我盯着碗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立刻瞪圆了眼:“你是说,小表妹和苏煜要成亲了?” 师姐道:“这桩亲事多年前便定下,有什么奇怪?” 我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些时日住在苏家,不是琢磨苏剑知中了什么毒,就是琢磨江胡和索尔有什么爱恨情仇,竟然忘记抽出空去了解一下这个三角恋故事,真是失策。 其实一早便应该向江胡求证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虽然他很可能不会告诉我。想到早前对这件事的猜测,也许这则江湖八卦本就是苏迭授意江胡编出来栽赃给他大哥的,当然也可能是苏煜编出来诋毁他弟的,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以上可能都不成立,八卦并非八卦,而是真的。 我摩挲着下巴,想到小表妹身上那枚玉佩。 十月初七,算算日子,恰好是三个月后的今天。 我拿过酒壶倒酒:“你说阿莹姑娘的生母曾是正妃,那现在便不是了么?” 师姐沉默片刻,低声道:“准确地说,是生前曾为正妃。” 我手下一顿:“原来是过世了啊……” 心下忽觉小表妹有些可怜,因自古以来皇室贵族便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但凡有这两样东西存在的地方,便注定没有情深义重这回事,兄弟倾轧父子相争,哪怕没有演变到那般地步,可贵族门庭里的亲情向来也是漠然,尤其是女孩儿,未出嫁前只能靠生母,出嫁以后只能靠丈夫,小表妹一没有了母亲,二还要嫁给苏煜那个人面兽心的。 我猛干完一杯酒,重重叹气:“人生啊……” 师姐敲敲桌子:“别废话,快吃。” 吃完饭,我让老板给多打包一份鸭脖,因发现这玩意儿极适合作为聊天看戏时的零嘴儿,比松子要美味得多,唯一的不方便是只能用手抓,这样就搞得两手油乎乎,有碍观瞻。于是问老板:“你们不能只将rou剔下来么?这样不用吐骨头吃的时候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