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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囡囡啊,你现在有没有事要忙啊?”

    电话那头的宴司康先是平常地闲聊了几句,语气悉疏平常,没什么不同的样子。

    “没有,现在和南群在游乐场玩呢。”

    游乐场音乐太大,宴绥不得不也提高了点声音好让对面的人听清楚。

    “……南群?”

    “对啊,他现在买水去了,怎么了?”

    宴绥敏感地察觉到,在提到南群的名字时,他爸本来平稳的语气明显有点不自然。

    “……其实爸爸这次打电话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你班主任打电话来……”

    等南群整理好自己的心跳拿着水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宴绥挂了电话。

    “谁啊,有事吗?“

    南群拧开瓶盖递给椅子上的人,顺口问了一句。

    但宴绥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接过,而是面色复杂地抬起头看着他,像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和别人说,我们是真的?”

    拿着水瓶的手忍不住一抖,溅出来水花直接泼向椅子上坐着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放假了!到家了!恢复更新!

    第38章 未来男友

    夕阳渐沉, 游乐场里的人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不断。摩天轮下的长椅上,两个少年安静坐着,看着面前经过的人群陷入沉默。

    “擦擦?”

    捅破寂静又磨人的气氛, 南群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递给身边的人。

    “没事, 快干了。”

    宴绥摇摇头, 刚才南群手抖溅出来一些水,好在他躲得够快,只是胸前衣服上湿了一小块。

    南群讪讪收回手。

    “那你还玩吗?”

    “不了,先回去吧。”

    “……”

    宴绥微微蹙眉, 捏捏手里的水瓶率先站起身, 他不知道身边的人此时是什么表情, 他也不好意思转头去看。

    然而还没等宴绥走开两步,手腕一紧,又被人突然从后面拉住。他没有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 还是身后的人托着他的腰才没有当众丢人。

    “生气了?”

    南群注意到宴绥自从那通电话后变得有些躲闪的眼神, 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拉着自己到处玩,现在却皱着眉不敢看自己。

    “没,没有。”

    宴绥挣开身后人的怀抱, 低着头慢慢舒了口气,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像是被小猫滚了一圈的毛线球, 又乱又找不到头绪。

    焦躁?窘迫?

    除了被南群被迫出柜的这些最为明显的几样情绪,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 在刚才听到这个人一脸平静又理所当然地承认下来时, 本来他羞愤交加的心突然被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悸动挤占。

    好像之前, 在他失去记忆前,也有人这么玩笑又带着点认真似的承认下来。

    心烦意乱,宴绥不能再想下去,他得先回去冷静一下。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南群没有放开宴绥的手,甚至扳住还想走的人的肩膀带着人转了半圈,面对自己。

    “宴绥,我喜欢你,我们试试?”

    不是之前的又拽又霸道的样子,南群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放轻了语气,带着十分的真挚和忐忑。

    其实这段时间他都看明白了,最开始被他当作小变态的小少爷就是个天然小撩精,对谁都好,带着笑脸,小太阳似的温暖照顾每一个人。

    单纯,阳光,又出乎意料地带点迟钝。

    要说之前玩笑般那些的告白,有逗着宴绥玩的意思,但又何尝不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试探小少爷对自己的底线,摸索自己在小少爷心里的分量。

    只是没想到,试探着试探着,他倒把自己的心搭进去了。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摸摸?”

    南群看着被他吓得愣愣抬起头的人,弯起嘴角笑着撩开衣摆一角,露出一小块紧实的皮肤。

    “偷偷告诉你,只给我男朋友摸的。”

    “!”

    弯腰靠近瞪圆眼的人,南群贴着宴绥的耳朵,刻意压低了声音。

    低沉的声线像是带着电流钻进宴绥的耳朵,他顺着南群的动作下意识地低头,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提着白t衣摆,再往下,就是会被系统警告的风景。

    “你,你快放下!”

    周围人来人往的,大人孩子络绎不绝,宴绥紧张地抬头快速环顾了下四周,随后在惊慌的加持下,大力出奇迹,一把将身前堵着他的人推着转了个圈,让南群背对着自己。

    感受到肩膀上用力不小的手,刚想回头看看的南群放弃了挣扎,只是抬手上移,轻轻握住了自己肩上的手。

    “是不是还不错?考虑一下呗,做我男朋友不会吃亏的。”

    宴绥现在脑子里嗡嗡的,脸颊上的热气像是上涌一般窜进了脑子里,耳朵像是要红得滴血,一时间他都没能听清前面人说的话。

    这人怎么能就这么,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耍流氓呢!

    宴绥的头埋得更低了,心也跳得更厉害了,他视线自然下垂落在南群的腰上,发现这人衣服被刚才的动作撩乱了,此时后腰的一角别在了一起,正好露出南群腰上,他眼熟的那块绯红胎记。

    “你这怎么受伤了?”

    “不是受伤,是胎记。”

    水雾蒙蒙的浴室里,他艰难地帮醉酒的人换衣服,摸了摸怀里人后腰上的红色印记,那人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没戴眼镜的眼睛也像浴室里的镜子一样,蒙上了一层水润的湿气,直直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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