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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枣生脆油亮,个顶个的大。程深墨咽了咽口水,委屈地控诉:“你打我?” 喻安卿微微叹气,柔声安慰:“对不起。” 程深墨眨眨眼。临走前这混蛋还巴不得要搞囚.禁paly,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模样。捉到了,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呢? 这不科学。他在依依不饶地骂人,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 程深墨好不容易酝酿的一肚子反驳话,一下子没了宣泄的借口。 不管!程深墨抿了抿唇,气势汹汹道:“你来找我干甚?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杏眼瞪得圆溜溜的,水汪汪泛着泪花。 喻安卿心里一软,放低声音,温柔道:“不用回去,我会一直陪你。你想去寻山问药,我便为你攀悬崖取草药,你若想定居,我便开医铺,你来坐诊。” 程深墨不可置信:“胡说!你可是皇上的亲子,皇上怎么准许你这么做?” 喻安卿笑笑:“所以你相信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 程深墨脸色一红,口是心非:“你惯会骗人,我才不信呢。更何况你以为这种自我牺牲、自我感动,能够绑架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喻安卿:“没有,没有自我牺牲。若不是一直找不到杀害母亲的凶手,我早已远离京城,寄情山水。” 他言辞坚定不似作假,程深墨想起喻安卿家中多是山水游记类的书籍,吹奏的箫曲也多洒脱的胸怀,应当为真。 嘴角微翘,程深墨心中积聚的郁气陡然一松,莫名轻快起来。 “关我屁事。”程深墨冷哼一声,傲娇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听到狠心的话,喻安卿还是忍不住咬牙,好想把人关起来,哪里都去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疯狂的想法。 这家伙属兔子的,一吓就跑。 喻安卿一向冷静,那时良姜毫不犹豫、完全不接纳真实的自己,才恼火得失了理智,只想把良姜困在自己怀里。 如今,喻安卿头脑冷清醒,自不会再以这种逼迫的方式逼良姜接受自己。 说到底,程深墨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他本人。身份于喻安卿来而言,从来都是如云烟一般,无需在意。 远离京城,他不再是暗阁首领、不再是皇上亲子,再不会有鲜血、暗杀。他们之间的隔阂不复存在。 喻安卿不相信良姜对自己一点感情没有,只要足够耐心,他们终将会在一起。 喻安卿开始卖惨,一双美目水光潋滟,楚楚可怜。 “二十日来,我昼夜兼程,走过大半周朝国土,四处寻你。想你孤身一人,身上没多少钱财,万一饿着万一冻着万一遭遇意外……我便难受得紧。” 喻安卿眼睛一闭,两颗豆大泪珠坠落,无声控诉。 程深墨登时火气上涌:“你也知道我没钱?要不是你,我至于连吃顿rou都费事嘛!你还我万两黄金,还有皇后娘娘给我的十万两银票。都怪你!你还我钱!” 他身上碎银几十两,去除车马费,不剩几个子。要不是有医术在身,还能靠行医卖药赚些家用,他就要吃糠咽菜了。 程深墨越想越气,狠狠踩了喻安卿一脚。 喻安卿哪敢还手,顺势拦住程深墨的腰,轻轻摩挲。心下诧异,人瘦了,怎么腰还胖了一圈。 猝不及防地一摸腰,让程深墨红了眼,气恼地将人推开:“谁让你碰我了。” 手中一空,喻安卿落寞地敛眉。 他把青枣塞进程深墨怀里,又掏出厚厚一叠银票,递过去:“都给你。” 那叠银票比《药典》还厚,程深墨没办法折起,快乐地捧在手里,冲着喻安卿扬脸龇牙:“你可以滚了。” 喻安卿被赶了出来。 程深墨乐滋滋地回到屋里数银票,发现除了皇后和贵妃给的大额银票,还有或大额或小额的票子,金额在十几万两。 这些是喻安卿的家底吧……管他呢。 程深墨把银票放进小木盒锁好,藏到衣柜深处。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会把财政大权交给喻安卿了。 他困倦地打哈欠,近些日子总嗜睡得很,刚才和喻安卿对峙情绪浮动大,不觉又泛起困。 睡到晌午时分,敲门声惊醒了他。程深墨趴在门缝左瞧又瞅,不见某人的身影,失落地撇嘴。 他整好衣裳,打开大门。昨日躲雨的阿伯挑着担子,担子内的东西被红纸铺着,身后跟着位穿绿戴红的媒婆。 糖葫芦阿伯慈祥地笑道:“小程大夫,我上门提亲来了。家中有位小女儿,年芳十五,特别能干,长得清秀,和你相配得很。” “大伯,这……这使不得啊。我……一外乡人,着实不合适。”程深墨干巴巴地解释。 媒婆推着程深墨进了院子,口中涛涛不绝:“小后生,我们老赵伯的闺女那是十里八乡的俊姑娘,多少家里求都求不得,偏赵伯相中了你,你入赘赵家,可是有福咯。” 赵伯后脚跟进来,把挑子放下,笑道:“我们家有十几亩地,两间青砖瓦房。我又挣些小买卖,家里不说多富有,日子算过得去。我们赵家不图你钱,你入赘我们家,我花钱盘个药铺子,夫妻两人有营生,够生活就行。” 程深墨:“阿伯,我真不能答应你。” 赵伯:“咋滴?你以为我骗你?你现在就可以到我家相相我家闺女,保证你不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