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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被炼化的魂魄沾染罪恶,被人间所弃,被天理不容,除非颠倒时间,否则没有复生的可能。 魔修手段太毒太恶,为修士所不齿。 景弦歌身形渐淡,居然避开了这轮攻击。 她发现那些魂魄里还有生魂在苦苦挣扎。 景弦歌的rou身终究只是筑基,但凡被永圣的攻击碰一下,就会灰飞烟灭。 她指尖晶莹,指骨间因果线密密麻麻,被各种魔气与乱砍式的攻击斩断,但胜在数量众多,终于有根连接到了永圣的体内。 空中,一人魔气漫漫,一人红线交错。 少年忽地道:“你悔吗?” …… 刀山这么大的动静,李家人不可能没发现。 他们发现了,并且朝刀山赶过去。 原本在刀山那里设置了个传送阵,可不知被谁毁了,众蛟龙只好骑着灵兽或者御剑飞行而去。 化神若想过去,只需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可半路紫衣化神猛地弯下腰,吐出口腥血,久久不能起身。 李家人慌了,族长也慌了,连忙扶他起来,让妖靠在自己身上,旁边有蛇妖恭敬递药,族长赶紧让其服下,“紫衣,你怎么了?” “反噬。”紫衣化神擦去唇边污秽,眼里明灭不定。 “永圣那厮又出了状况?”族长皱眉。 分明永圣习的是无情道,怎入魔后做事还缩手缩脚的? 魔修杀几个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了紫衣化神的安危,两妖不得不在原地打坐片刻,族长让其他弟子先过去,而自己陪着紫衣化神。 其他族内修士的脚力没这么快,因此阻止不了卫引将刀山挖空。 而远处的永圣法师突然瞳孔一缩,僵住身体。 他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视线逐渐清晰,景物映入眼帘。 永圣头轻脑重,心中暴虐无处施展,但一当他想释放戾气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随之而来,令他痛苦不已。 天圆地阔,却不是熟悉的模样。 永圣法师身边魔息肆虐,但终于没有再次发动攻击。 “我……我怎么会在这?” 沙哑的声音带着不解与茫然,魔息散开许,露出张苍老万分的脸。 他本就快死了,若不是入魔,此时已经魂归地府。 见永圣法师清醒了些,景弦歌身上那些看不见的因果线纷纷向着永圣缠绕过去,从四肢到头颅,再侵入识海。 永圣丝毫不知,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问着。 “我为何在这里?” “我是谁?” “为什么我会觉得……很难受?” 问到最后,已是哽咽。 他并不明白自己这种情绪从哪儿来。 似乎手脚都被这种莫名的情绪弄得发凉,心也是凉的,牵扯着情绪,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看看四周。”耳边传来少年清彻的声音。 永圣僵直着,往左边看过去。 没有他的号令,被炼化的无极宗的弟子们规规矩矩停在空中,胸膛空空荡荡,唯有魔气弥漫。 他脑海里蓦地闪过几个画面。 “爷爷,我跟师姐们出去玩啦!” 粉色小团子歪歪扭扭行礼,继而蹦蹦跳跳出门,扑入师姐怀抱。 有名白发老人见此,放下手中玉简,无奈摇头,“出门要小心。” 他的小孙女最不听话,但被家里人宠惯了,连他的胡子都敢拔。 白发老人愁眉苦脸摸了把自己日渐稀少的胡子。 虽说施法可以长出来,但终究不是以前的那几根了。 永圣看到这,露出微笑。 对,他记得宗门内就没几个规规矩矩肯好好修炼的弟子,时常瞒着他带幺幺出去玩,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他的笑容刚起来,脑海像是被撕裂过,翻山倒海,疼得他直直弯起腰。 这痛苦令他又想起了一些事。 恢复这部分记忆后,永圣法师的魔息更加不稳,那些冤魂因主人神魂动荡,开始哭嚎,声音穿透力极强,幻力重重,甚至击破了景弦歌布下的数道屏障! 景弦歌退后几步,又布下几个结界,堪堪挡住攻击。 “幺幺——” 他站在自己的记忆里,喊的嗓子都哑了。 无极宗上上下下都是尸体。 而他疼爱了七年的幺幺被这场景吓哭,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看到“自己”缓缓接近,下意识张开双臂要抱抱和安抚,边哭边打嗝,“爷爷……” “不,幺幺,快跑,快跑啊!”围观这段记忆的永圣撕心裂肺。 快起来,快跑啊! 不要让他靠近你! 永圣猩红着一双眼,看到“自己”低着头,停在幺幺面前。 幺幺拽着他的衣袖,似乎是因为有熟人在场,哭声渐歇。 永圣看到自己亲手将手掏进幺幺的胸口,小孩面上表情瞬间皱成一团,不可置信看向他。 幺幺从小吃天材地宝,已经踏入修真途,哪怕被掏了心脏也没有立即死去。 她在经历了心里与rou/身的双重痛苦之后,才逐渐死亡,小小的身体冰冷刺骨。 永圣连滚带爬来到她身边,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她的身体。 他仍保持着抱的姿势,近两千岁的人,竟是捶地痛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