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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你这个丧门星。” “大家看,这个就是杀人犯的儿子,那个小杂种,他现在克死了斐老师,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 撒旦在他耳边低吟:“你看,你什么都没做,就背了这么多骂名,不如,你就做给他们看。” 世间恶意里,只有一张慈祥的脸,她在哭。 温柔呢喃: “小草儿,外婆很担心你,你不要像你父亲一样好不好?”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斐草就地一滚,反应过来时,已经手脚并用擎住车底凸起,四脚朝天的姿势,却勾住了车,沥青路在他背后,浠沥沥刮破衣服,小孩子白嫩的肌肤上瞬间布满了血痕。 斐草在哭,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在哭。 是因为放弃了给外婆报仇的机会吗? 是因为后背出血,太疼了吗? 又或者说是,终于战胜了恶魔,和地狱背道而驰了呢? …… 他抹了把眼,弓起身子借力爬上车顶,慢慢挪动在后备箱上,这车有些年头,他用小刀三下两下破坏了车后的锁。 棠华意识沉沉,只觉得周身舒畅起来,自由的风终于涌进这个狭隘暗黑的空间。 他下意识向来人看去,只觉得黑色人间里,他是唯一的英雄,将光带给自己。 “英雄”斐草冷着小脸,声音很低:“喂,你还能动吗?” 棠华动了动嗓子,蠕动出三个字:“小哥哥?” 他眼前的胶带被撕去,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着身子,向来人靠去。两个人都是半大的小孩子,他却从对方身上嗅到一股无比安心的味道。 这里很黑。 斐草没看清他的脸,略带嫌弃推了他一把,又“嘶”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烫?” 他胡乱抱着这个小孩子,只觉得对方瘦的惊人,用自己体温暖着。 斐草小声问:“你怕不怕?” 棠华摇头,幅度很轻,聊胜于无,没让对方察觉。 斐草:“怕也没办法,想活的话,我们就要跳车。” 他把手按在棠华的眼上,言语冰冷,但棠华却从中听出一股微不可查的温柔,不受控地流出泪来。 斐草以为他怕的直哭,胡乱在他脸上擦了擦,语气低低:“不许哭,听见了没?” “……我一会抱着你,就算摔下去,要死也是我先死,给你垫着,一点也不疼,所以不许哭,给我憋回去。” 绑匪姓席,他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和棠家完全是天上地下的两个阶级。 那么,他又是怎样躲开棠家层层的守卫,将里面千娇万宠的小少爷绑出来的呢?而这个时机,怎么又刚好又赶上棠家腹背受敌,棠父无暇回家的时候呢? 自然是背后有人谋划的。 竞争对手要棠家永无安宁,席凶徒要钱,两人一拍即合。 那么,心狠手辣的幕后黑手会这么相信一个见钱眼开的恶徒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车上被放了炸药,早已被算好时间引燃,这是一辆开往地府的车,车上的人,本都在生死簿上,已写好了一个必死的结局。 车开到林子里。 炸弹上已经在由绿跳红,倒计时: 三! 二! 一! 斐草抱着棠华跳车,身后是刀山火海,烟雾滚滚,火焰“兹拉”烧毁了他的衣服,周边是林木叠叠,遇火即燃,顺着风,势头嚣张。 棠华昏昏暗暗,即便被捂住了双眼,即便被抱在怀里,还能听到来自身下的一声闷喊,是钻心的疼痛,让身下的人生理性地叫出来。 他突然很想哭,很想说一句对不起。 他想说:“你走吧,这本来跟你就没关系。” 开出口来,却是一句奶声奶气,细若蚊喃的:“小哥哥。” 空气中传来一股气味,是被火烧灼,腐rou的气息。 斐草恶声恶气:“我没事,不许哭。” 他的手捂在棠华的眼睛上,一动一合,腕间红绳上的铃铛发出阵阵银音。 斐草抱住棠华,他问:“今天我救了你,我算是一个好人吧。” 棠华点头。 斐草说:“那就值得了。” 他又说:“我们来赌一把吧。” 他抱住棠华,看了一眼身后的火海,然后毅然绝然地滚了出去,地上有火、有碎石、有树杈,就这么嵌进血rou之躯里。 棠华在他怀里。 周围本应该绝望又压抑的。 他本该恐惧又无助的。 这一刻,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他想:如果我能活着,我要给和小哥哥做最好的朋友,把我的一切都分给他一半,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他…… 我一定要找到他,来到他的身边,给他我的最好的。 ……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两人早在多年前,在各自命运的十字路口上,就已经结下不解之缘,纠结缠绕,给日后标明了前因。 斐草早棠华一步醒来,那时天已经半亮,他敏锐察觉有大批人前来,于是躲了起来。 直至看见棠华被警察救走,他才从藏身的大石头后离开。 对于那个他一念之善救下来的小孩子,他连脸都没看清。 一念生,万善皆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