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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的青云路(科举) 第70节

    “虽说二奶奶平常都会让红杏她们喝避子汤,但还是被红杏抓到机会逃了几次。正好就怀上了,如今三个月,胎坐稳后,红杏直接去找了夫人,让夫人庇佑。”

    二房还没有嫡子,向氏一直防着侍妾生孩子,就是怕侍妾先生下庶子。但向氏自己只有一个女儿,那么多年了,没理由再拦着妾室不让生。

    不得不说,红杏这招够狠,也比红梅聪明,懂得去找孟氏。

    孟氏虽然希望向氏能有嫡子,但向氏一直没能有孕,先让侍妾生一个也好。

    “赵姨娘说二奶奶听说后,当场晕了过去,等醒来后还没张口,就先被夫人给堵住话头。”过去三房吃了不少向氏的亏,现在彩萍说起这个,心中很是爽快。

    “夫人说既然红杏怀上了,没理由再打掉。这段日子二奶奶帮着管家太辛苦,就让红杏住到正院去。”

    林氏不需多想,就能猜到二嫂很气,“红杏住到正院,二嫂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害人。”

    彩萍点头说是,“本来夫人不会管这种房里的事,实在是上次红梅太惨了,要是二房再传出这种事,侯府的名声也要被二房败坏了。”

    江云康笑着道,“这么一来,母亲更累了。”

    林氏点头说是,“本来照看三个孩子就废精力,现在还要多照看一个红杏,手里的事太多一些。”

    话是这么说,但林氏可不会主动去说帮着分忧。她只是管了园子,向氏就冷嘲热讽好几次,没得再去废心力。

    江云康也只是看热闹心态,他一直不喜欢二嫂,现在二嫂头大也好,免得再去找林氏不快。

    次日一早,江云康就收拾了包袱去木府。

    这一去,就要等月底再回来,因为二月上旬便要会试。

    林源先陪大哥去了钟庆的家,到了下午才来木府。

    林海特意送林源过来,和木须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林源送大哥到木府门口,再不情不愿地回竹屋。

    木须在竹屋里,就远远看着垂下脑袋的林源,“你再走慢一点也没用,该背的书,还是要你背。”

    林源哼了一声,想到与其挑灯夜读,还是这会快点背完,步伐便快一点。

    他们在木府待了两日后,文渝和张博宇又要来木府。

    江云康这几个月和文渝一直有互通信件,得知文渝出发后,立马带着林源帮忙收拾出两张书桌。

    在文渝要到那日,林源半天都没看进书。

    好不容易熬到木须先生去午休,他才坐到江云康边上,“姐夫,你说文师兄怎么还不到?”

    “之前也不见你问文师兄的事,今日怎么那么想他来?”江云康也有些累了,放下手中的书。

    “因为文师兄他们来了后,先生的注意力就会被分散,我便不会被骂那么多了。”林源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希望有人来帮忙分担注意力。

    江云康听得哈哈笑了,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书砚跑了进来。

    “公子,文公子病了,这会在医馆,张公子也有些着凉,让我们过去接人。”书砚道。

    听到文渝病了,江云康赶忙带着书砚去医馆。

    林源也跟了去,只要不是读书,他都很积极。

    到医馆时,江云康就看到文渝小脸惨白,问了后才知道在路上误食了有毒的野菜。张博宇吃得比较少,加上他身子本就更好一点,吃过药之后便好一点。

    而文渝方才吐过一回,现在累得昏睡过去。

    大夫说文渝吐得差不多,但身上还残留了毒素,让江云康在医馆等文渝醒后,确认没大事,再带人回去。

    马上就要会试,若是这个时候病了可不好。

    江云康并不想看文渝生病,就算会试输给文渝,那也没什么。赢也要堂堂正正地赢才是。

    江云康坐了一会,看文渝还没醒来,便去跟大夫抓药,等到了前厅时,却遇到翁行鑫。

    翁行鑫的手中提着药包,江云康看到他时,只想到翁行鑫是于景山的小跟班,并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但翁行鑫停下叫住了他。

    “许久不见,是三郎病了吗?”翁行鑫问。

    江云康摇头说不是,边上的大夫帮着说是文渝误食毒草,翁行鑫听到后,往前走两步,音量放低不少,只有他和江云康能听到,“听说上次乡试,文师兄是因为卷面沾了灰,才会输给你。你说如果按正常发挥,上次的解元还会不会是你?”

    “会不会是我都没关系。”江云康冷着脸,不客气道,“我只知道,不管怎么样,解元都不会是你。”

    第68章

    江云康说完就转头, 侧身对着翁行鑫,等着大夫拿药。

    翁行鑫面色铁青,瞪着江云康好一会儿, 才冷哼一声,“江三郎,你莫要太高傲了, 会试你能得头名,那才是本事。”

    江云康没有动, 而是等翁行鑫走了后,才转身看了一眼。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们不是一路人,也不用多说话。

    江云康在医馆待了小半日,文渝才醒来。

    大夫看了后,说问题不大,但是要休养两日,江云康和林源才把人给接回木府。

    成氏一早就在门口候着,看到马车来了, 小跑下台阶,“怎么样了?没事吧?”

    看到江云康背着文渝下来, 成氏捂着胸口惊呼,“怎么敢乱吃野菜呢,哎, 快点进屋去。瞧这小脸白的, 到了这个关键点,可不敢再有什么事。”

    文渝已经醒来, 虚弱地和成氏说没事。

    “你快别说话。”成氏拿了马车里的药包, 问过要怎么吃后, 立马带着小厮去煮药。

    江云康把文渝放床上后,木须也进来,得知休养两日便好,木须才松一口气。

    文渝的病养了个两日,气色才稍微好一点。

    成氏每日细心照顾着,倒是恢复得比较快。

    张博宇因为吃得少,已经可以跟着江云康他们一起读书。

    屋子里,成氏刚炖了粥。

    “你快把这碗粥喝了。”成氏把粥碗从食盒拿出来,碗还很烫。

    文渝听到竹屋传来的读书声,心痒痒的,“师母,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去读书啊?”

    “不着急,不差这一天两天。”成氏看着文渝吃粥,“再养个一两日,等你大好了,再去读书。你的身子骨本就虚弱,要是再有个什么事,那可不好。”

    对待每个学生,成氏都是尽心照顾。看着文渝吃完粥后,才提着食盒出去。

    会试将近,全国各地的考生陆陆续续到达京城。

    木府每日都会有人登门拜访,有木须以前学生的孩子,也有同窗的子孙。各种各样的人,倒是让木府热闹得多。

    但木须从不让江云康他们出去见客,他说这个时候读书最重要,等考完了,再结交也可以。

    故而江云康四个,每日都被拘在竹屋读书。

    这会的承安侯府,也来了两个借住的远房亲戚。

    几乎每次的会试,都会有亲戚来借住,所以不是什么稀奇事。因为会试期间,客栈的价格会上涨许多。招待亲戚住家中,若是亲戚考得好,往后也有个人情在,侯府也不差两个人的饭。

    江云康直到一月底,才得以回承安侯府一日。

    他去见承安候时,正好遇到了那两个借住的亲戚,不过都是头一回见面,江云康只简单打了招呼。

    回三房后,看到顺顺在和安儿玩,他好奇地问林氏怎么了。

    林氏帮江云康倒茶,“前些日子,母亲累病倒了。大哥便把顺顺抱过来,小孩子或许比较敏感,有点黏人,夜里缠着母亲,故而母亲身体受不住。”

    顺顺是大哥抱过来的,林氏也就不好说什么。好在两小孩在一块玩之后,反倒不怎么需要大人哄,不算太累。

    江云康看顺顺的胳膊只有安儿的三分之二大,不由叹气道,“顺顺还那么小,怕是都记不得大嫂的模样。”

    “是啊,大嫂走的时候,顺顺刚一周,连话都不怎么会说。”林氏看安儿又要把玩的往嘴里塞,过去制止后,让奶娘去拿些零嘴来,“好在顺顺省心,这几日也乖得很,反倒是安儿皮厚一点。”

    “那也辛苦娘子了,一次要带两个孩子。”江云康走到软榻边上,看着两个小孩在玩积木,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笑着期许道,“希望他们两个能互相扶持地长大。”

    林氏看着两个还会流口水的小孩,不由笑了,“都是一家子兄弟,大哥是个明白人,顺顺也会懂事的。”

    说道这里,林氏的眸光又闪过一抹异样,等江云康问了后,才道,“就是大姐儿,她已经记事了,有些不好管。”

    大房的守芳新年八岁,古人的小孩早慧,特别是没了母亲的孩子。

    从顺顺被送来三房后,守芳日日都会过来。

    有时候,她还会当着林氏的面,故意和顺顺说他是大房的孩子。

    怎么说呢,小孩子的心思,林氏都能懂,就是听在耳里不太舒服。

    林氏把这个事和江云康说了后,压低点音量道,“我问过大姐儿身边伺候的人,说大姐儿一开始没那么敏感,是云夫人来了几次后,私下里拉着大姐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姐儿才会这样。这个事吧,我不太好和大哥说,但云夫人若还是记恨大哥不肯要云家三姑娘做续弦,怕是会带坏了大姐儿的心性。”

    黄氏一心想让庶女来维系和江云帆的姻亲,但被江云帆拒绝后,便打算从外孙女下手。

    一次两次地引诱,大姐儿到底八岁,难免会偏听偏信。

    江云康眉头轻拧,“大哥忙于公务,母亲又病了,大姐儿又心思敏感,确实是个问题。但云夫人又是大姐儿的外祖母,咱们又不能阻拦他们见面。”

    想了想,他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我稍后会和大哥提一嘴。他自个的女儿,主要还是他来教,我们做叔叔婶婶的,不好管太多。”

    林氏点头说是,转头看到安儿已经趴着睡着,而顺顺也乖巧地躺在安儿边上,两小孩长得都好,倒是很养眼。

    她让彩萍拿了毛毯来,抱着两小孩离开。

    而这会的正院,承安候还拉着两个远房亲戚吹牛,说他以前是多风光。

    坐在他对面个男子,微胖一点的比较年轻,叫江鸿飞,他接话更多。

    “以前在家时,我就常听父亲说大伯文采飞扬,若不是时运不济,指不定还能在殿试时中前三名呢。”江鸿飞听完承安候说读书时的事,立马接话道。

    承安候哈哈大笑,摆手道,“那倒不至于,虽说……”顿住回想了一下,虽说江鸿飞这个话太夸张,但还是听得他心花怒放,“虽说我确实还不错,但还没那么好。哎,我如今这样已经不行了,得看你们年轻人。”

    “怎么会不行,我看大伯你还是面色红润,这几日你可得指点我一二才是。若是我能有所成就,往后一定铭记大伯的恩情。”江鸿飞把承安候奉承得满面笑容。

    边上的刘业几次想张口,却都插不上话,江鸿飞实在太会说。

    承安候这会心情好,让江鸿飞明日就拿文章来。

    他自个连乡试都没过,现在却敢很有信心,本就不大的心胸,这会被虚荣心给撑得满满的。

    江鸿飞点头说好,看到承安候的茶盏空了,蹲下帮忙倒茶,好似无意地道,“大伯,方才过来问安的三郎,是不是也要参加会试?”

    说到江云康,承安候面上的笑容就少了一点,“嗯,他也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