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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静极了,我看着被月光染亮的窗子不答反问。 “空气自由新鲜。”她笑着说,“冲锋号要吹起来了。” 南京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闹钟就响了,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周晓光已经起床开始穿衣服,她抓过自己床上的娃娃就往我床上扔。 “韩舒远。”她低声,“起来了。” 我想起那句俗的掉渣的“每天叫醒你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便翻身跃起,五分钟洗漱好我们俩准备出发去图书馆自习。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怪,经过隔壁5○1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眼那窗子。 “那男生每天回来很晚。”晓光也看了眼说,“好像就是S大的。” 我们俩慢慢下着台阶。 “那干吗不住学校?” “S大十一点宵禁好吗。”她说,“我有一回还看见他带女生回来。”说完又补充,“不过那男生长得挺好看。” 终于下到一楼,我抬头看了一下走了。 【二】 后来那几天我的生活一直都特别平静,租屋食堂24小时图书馆三点一线不曾缺席。我利用上午和晚上复习专业课下午做英语真题,每一分钟都视若珍宝。 晓光说:“真想给你拍个照发朋友圈。” 我笑,她一连啧叹多励志啊。 那天我的对面刚好坐了一对情侣,当时正是下午阳光很好的时候,我低着头听见一些模糊的窸窣声。他们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桌下两个人的手纠缠在一起。 我慢慢低下头,忽然想起他。 自从研究生复试结束他就消失了,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爬去群里看见过好多女生@顾晗,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后一次在群里看见他是个偶然。 有女生问:“我要是考上了S大能赏脸出来吃顿饭吗学长?” “学长有女朋友啊。”一个男生管理员蹦了出来玩笑道,“可以考虑一下我。” 我嘴角的笑意还未渲染开他出现了。 “考上再说。”语言干净利落。 我静静地坐在窗前仰望着图书馆外的蓝天,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世界真的有冥冥中的缘分这回事儿。对面的情侣太阳还没下山就离开了,过了会儿又有别的人坐下来。 为了集中精力我开始翻译英语阅读。 大概十几分钟后有一个女声轻轻萦绕在耳边,我抬头一看是对面的女生问我借新闻词典。我没有说话直接将书推了过去又埋头,临走前她对我笑着道谢。 半个小时后周晓光拉我去吃晚饭。 我没有想到在食堂又遇见了,她背着时髦的包包对我说嗨。我真的并不是因为她漂亮才留意她,而是分别时擦肩而过她接了一个电话。 “知道了。”那声音里有些许撒娇的意味,旋即女生下巴一扬又道,“我告诉你啊顾晗三分钟一过你还没来我就走了。” 那边肯定在出声哄,因为她笑说: “这还差不多。” 我那会儿确实心不在焉,心里做了一番斗争便和晓光说去洗手间然后跑出了食堂。于是隔着老远我就看见他走了过来,他穿着黑色短袖,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嘴里咬根烟,一只手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不修边幅。 他走近那个女生,低头说了句话。 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来看,我感觉他说的一定是“没迟到吧?”。女生仰头一笑挽上他的胳膊红唇微动,他笑了声偏开头去。 我看着他们慢慢的走远了。 事实上那个瞬间我心底涌起的异样实在很微不足道,因为一个名字莫名其妙的对一个男生产生好感,而现在似乎下意识就肯定顾晗就是他。 晚上回去我和晓光聊起这件事。 “你不觉得我的感情很奇怪吗?”我问她。 “这都什么时代了韩舒远。”她摸摸我的头,“先不说你这种纯情小女生样儿,成年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明白吗。” 我一脸“您懂得真多”的样子惹她笑了。 “尤其是那种情场老手。”她说,“很多人都说男人的劣根性在下半身,我倒觉得真正坏透的是他们那张嘴。” 我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有研究。 “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花言巧语把你骗到手再随便搞个什么浪漫的 for one night 等到擦枪走火蓄势待发然后问你一句‘是第一次吗?’”她摊摊手,“太他妈虚伪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隔壁忽然传出撞击声。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周晓光将耳机给我丢了过来,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接着又隐约听见洗手间的喷头下水流哗啦盖住了所有声音。 “好好看你的书。”晓光说。 那个晚上的月光特别亮,我想第二天一定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周六的图书馆学生不太多,我们俩一人占了一张桌子。下午两三点那会儿我有些不舒服,忍着胃痛走回了租屋。 喝了片止疼药缓解后我抱着被子去楼顶晒。 院子是环形露天那种,阳光从天上落下去泼洒在走廊里,可以照着每一层的十户。这时候五楼有人开门走出来,我无意识的扫了一眼过去,彻底愣在那里。 住在隔壁5○1的男人,怎么会是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