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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发话,要嘉毓公主同她住在一起,旁人都说公主深受太后宠爱,但林姝姝知道,这只是变相的监视罢了。 不过在把仇湛安解决前,有太后仔细看着,也好。 等太后娘娘安顿好,便是皇上贵妃等人挑选心意的居所。 林姝姝是想住在太后旁边的,谁知不等她说话,她的居所就被司祁决定了。 “朕住在倚兰轩,贵妃就住在朕旁边吧。”所谓旁边,便是出门几步就能抵达。 “是是是,贵妃娘娘这边请——” 此时伴驾的妃嫔都在,亲耳听见皇上对贵妃的偏爱,有的面带狰狞,有的笑意吟吟,实则心里直犯酸水。 林姝姝顶着无数双羡慕嫉妒的眼睛,面不改色地跟上司祁。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在他背后龇龇牙,悄悄抬了抬腿。 从皇宫到太和行宫用了整整八天时间,哪怕中途有停下休整的时候,赶路毕竟劳累,如今终于能在屋子里坐下了,林姝姝第一时间就趴下了,连对司祁的怨念都少了不少。 “娘娘先别睡,奴婢听说厨房那边已经备好晚膳了,等各位主子们安顿好,很快就能开宴。” “开宴?”林姝姝疑惑。 “是呀娘娘,贵人们抵达行宫,第一天是要一起吃顿饭的,除了宫里的主子们,各位大人和诰命夫人们也会来。” 林姝姝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而宴席不管大小,只要坐下了,没有两个时辰根本结束不了。 车马劳顿这么多天,不好好休息,办什么宴席。 她皱着鼻子,不禁问:“本宫突然生病,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哎娘娘——” “谁生病了?” 落梅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回头一看,正是司祁走了进来。 他先上上下下将林姝姝打量了一遍,回忆起刚才听见的,很快梳理出原本,顿时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最近怎么净说胡话,姝姝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偏要生病难受几天才满意吗?” 林姝姝也想不明白,为何她两次妄言,皆被司祁逮到。 此时看他面上隐有怒色,再想到前几天路上对方对她的照顾,她心口一时有些guntang,软着声音说:“是我错了。” “阿祁对不起,我又胡说叫你担心了,以后再不会了。”林姝姝也顾不得躺趴了,拎着裙摆爬下去,握住司祁的手,左右晃了晃。 行吧。 司祁没话说了,只垂眸盯着交握的手,久久无言。 林姝姝问:“皇上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定在今晚的宴席取消了,一路劳顿,你和母后都吃不消,左右不是多重要的事,就算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皇上下令,其他人也没有置喙的,司祁和林姝姝一起吃了饭,随后就各自回房歇息。 休息了两天,行宫的诸位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习惯。 皇上不在宫里,却不代表没有公务,先不说一起来的那些朝臣有多少大小事,皇宫里送来的折子也不在少数。 林姝姝昨天晚上才看见,宫里的太监搬了两车奏折,两个人连着搬了十多趟才搬完,她好奇打听了一嘴。 “回娘娘,这是近一周的奏章,奴才等得知皇上已抵达行宫,连夜快马加鞭送来的。” 原来做了皇帝,出门休假都要带着数不清的工作。 林姝姝顿生怜悯,当晚和司祁吃饭时,多给他加了好几块鱼rou,还说:“多吃鱼,补脑。” 司祁一脸迷惑,低头看看自己的碗,却一眼就见到鱼rou上分明的鱼刺,还不止一根。 “……姝姝也吃。”投桃报李,他还了两筷子清蒸苦瓜片,“清心静气,还消火。”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不着痕迹地换了个碗,从头到尾,不管是鱼rou还是苦瓜,都没被碰一下。 后面几天司祁好像有什么事,连倚兰轩都不怎么回,林姝姝也没见到他。 前朝命妇们陆续往上面递帖子,或是要拜见贵妃娘娘,或是要拜见太后,还有几个后妃的母家也跟来了,挑着日子来跟女儿见面。 这天上午,林姝姝用过早膳,换了身竹青色的衣裙,头发用凤钗挽在脑后,耳坠叮叮当当,手腕同样左右都串了东西,右手是司祁送的串珠,左右是一枚小指粗的金镯子。 落晴说,金子俗气,但耐不住贵妃喜欢。 林姝姝是直奔太后那去的,到了才知道,原来今日有命妇求见,她在门口驻足,稍稍思量,决定就不进去了。 可是不等她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娘娘留步!” 回头一看,原来是司敏从旁边的房间出来,身后依旧是跟着两个嬷嬷,见到是贵妃才稍微放松。 林姝姝说:“本宫同公主说会儿话,两位先下去歇歇吧。” 因为之前太后交待过她们,遇上贵妃时,尽可让贵妃和公主独处,她们就没多想,应一声果断退下。 为了消除司敏的戒心,林姝姝也让落梅她们退下了,只她和司敏,去一侧的竹林里小坐。 司敏还不知道,林姝姝是见过她于仇湛安私会的,更不知道为她所信任的贵妃,早跟太后站在同一阵营。 等确定左右没有外人,司敏的脸色一下子垮下来:“娘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