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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老攻的悬赏(反骨) 第30节

    江倦眼角一抽,“你是说……”

    萧始连连点头,“嗯嗯,姜惩他男人宋玉祗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交代宋玉祗成为小白鼠的原因,没有看过上部的小可爱不要着急哦~

    顺便吐槽一下,为啥上部突然被封了好几章,昨天改了半天一章没过,我明明没做什么坏事……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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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牺牲

    克钦邦一战的开始, 是宋玉祗在追踪程三史的途中被擒,随后雁息市局就收到了始作俑者用以示威挑衅的光盘,其中一段十三分钟的视频记录了意识不清的人质被注射药物的全过程。

    在注射中途, 宋玉祗就有发狂的迹象, 血管的颜色变深发暗, 在皮肤上勾勒出蜿蜒曲折的线条, 好似某种古老的图腾,巩膜也开始发黑,仿佛被药物异化成了某种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怪物。

    循着这条线索, 江倦在国安的准许下带队前往克钦邦实施救援, 丧失理智的宋玉祗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重伤他的爱人姜惩, 经过漫长的努力才在那人的呼唤下清醒过来, 并配合众人返回境内。

    上面担心他再次发狂伤人,在回国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将他关在隔离室里监控, 就是那时,ss-01这种新型合成物纯品有了属于自己的代号, 而公安系统则为其取了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寒鸦”。

    在那之后, 只要姜惩陪在身边,宋玉祗的反应都在可控范围内, 即使偶尔会有短暂失忆或认不清人的情况也能很快得到缓解。在包括姜惩和宋氏本家在内的多方势力斡旋下,宋玉祗终于获得了免除隔离的许可, 只是需要戴上电子脚铐, 时时被人监视。

    由于他的情况一直很稳定, 这最后一道限制也在二人婚礼当天解除, 作为证婚人的周悬代表雁息公安送了他们一份特别的新婚礼物, 即是解开脚铐所代表的自由。

    从那之后, 宋玉祗不再受束缚,依照个人意愿留在雁息市局,协助姜惩后续的工作。

    在江倦的争取下,如今宋玉祗在国安三处也挂了个某某组长的虚名,听起来好像很□□的样子,其实手下一个人没有,隔三差五到局里报个到,证明一下自己还活着,没叛变,再贡献几管子血就可以轻松拿到公务员的俸禄。

    可惜宋小公子家大业大,又是强强联姻,根本没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惹得江倦天天眼红牙酸。

    言归正传,江倦看过了萧始整理的报告,研究人员从骨骼的性别、年龄、血型等条件入手,综合了死亡时间与药物渗透程度分析,认为三名骨骼较为完整的死者均死于药物反应,注射的剂量过大,又是直接作用于脊柱内的中枢神经,这使他们产生了相当大的排异反应,身体无法承受超负荷的刺激,最终暴死。

    江倦认为即使是实力雄厚的百里述,应该也不会随便拉几个无关者来做试验,从他给宋玉祗注射“寒鸦”纯品时小心翼翼的反应,以及在克钦邦放走众人前以姜惩的性命作为筹码,要求宋玉祗提供500cc的血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那药对他的价值。

    只要找到受害者身上的共通点,他们的身份也将随之浮出水面。

    如此想来,周悬在去往克钦邦前的猜测怕是一语成谶。

    此前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寒鸦”纯品量小价高,很可能世间仅存那几毫升,可百里述却毫不犹豫将其注射在宋玉祗体内,这样举动让人很难理解。

    当时周悬提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这种药物对某些特殊体质的人的影响是长期、慢性的,只要把控好剂量,注射入体后也不会让试验品立刻死亡,同时这种药物也无法被人体迅速代谢,在体内会被血液稀释,那么试验品也就成了移动的制毒工具,在自身造血功能的影响下,他将会源源不断提供带有“ss-01”成分的血清,与“寒鸦”共生的他比起“试验品”,还是称之为“宿主”更加恰当。

    那么成为“宿主”的宋玉祗与这三个被害人有什么不同?仅仅是静脉注射和脊椎注射才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吗?

    没有医学基础的江倦分析这个问题相当吃力,向沈观借了几大本参考书都没找到什么头绪,他只能放弃苦思,把这个问题丢给专业人士处理,自己则专心思考徐静涛的案子。

    事关重大,既然惊动了国安,这案子就没那么容易结,按照江倦对上面的了解,他们一定会先以涉嫌杀害日本人东野翔太的罪名羁押徐静涛,稳住日本大使馆,再慢慢审问有关地下室那几具骸骨的细节。

    可江倦知道,徐静涛在这起案子里充其量就是个被雇来顶罪的炮灰,能交代的都已经吐干净了,接下来就算把人揍到妈都不认识,他也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为今之计只有先从那被害的日本人查起。

    为了行事方便,他主动要求回家,萧始随口找了个姜惩家房子炸了的借口把江倦拐带回了自己的住处,美其名曰:贴身照顾。

    江倦懒得拆穿他的狼子野心,也没做任何反抗,就被他轻松带了回去。

    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因为除国安之外,公安系统对江倦也一直抱有疑虑,不敢尽信,平日也会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免他有任何危险举动。

    监视着他的两伙人虽然立场不同,但他们所得到的许可却都是一旦江倦有过于反常的举动可以就地击毙,哪怕他像所有人看到的那样病弱无力,与人无害。

    深知这一点的江倦清楚自己不管在哪儿都躲不过这样的监视甚至是格杀令,但萧始却是完全不同于以上任何势力的特殊存在,他可以改变僵持不下的现状,给予江倦一处绝对安全的栖身之地。这一点在他失控之下向萧始开枪的那一晚就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是那人的存在让他安然逃过一劫,甚至还能短暂地站在阳光下,至少现在,在没有太大损失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保留这份特权的。

    也就是一点牺牲罢了。

    江倦微微歪着头,避开了轻轻啃咬着他脖子的萧始,如是想到。

    至于萧始的身份,江倦至今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来自什么势力,结合他的经历以及国安对他的态度,甚至本职是医生的他可以顺利转行法医加入公安系统的多种因素考虑,不难想到他应该隶属于某个海外势力。

    配与中国政府合作的知名机构总共就那么几个,据江倦猜测,无非是以“m”、“c”、“f”开头,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活在电影里的那几个部门。

    那么正好,善用萧始和跟他的关系,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他不小的助力。

    基于各种因素的考量,斟酌之下,江倦还是做了一时的隐忍,搬进了萧始的住处。

    他的东西不多,借住在姜惩家那么久,最后也只整理了半个纸箱,除了洗漱用品一类不能随身的东西,他所有的家当都穿在自己身上。

    萧始心酸地落了泪,当即冲去商场,用姜惩给江倦置办的嫁妆——一张不限额的黑卡疯狂消费一下午,大包小裹买回一堆行头,把还在梦周公的江倦从被窝里拎出来往落地镜前一摆,实况直播时装秀似的给他一套又一套换上新衣,一通闪光灯晃得江倦都快瞎了眼,毕生的好脾气都被这条狗毁了。

    他安慰自己:跟傻子计较太多的话,别人会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傻子。

    被他折腾得忍无可忍,江倦终于一巴掌打在萧始的狗脑袋上,为自己换来了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看卷宗的片刻安生。

    可惜只要萧始还在他旁边喘气,宁静永远都是短暂的,那人消停了没十分钟就开始扒拉他,非要他去看群里的聊天内容。

    江倦扫了一眼,只见萧始把他的照片一一发进群里,他无视了萧始给他的彩虹屁,又看到白饺饺天真无邪地问:“江副,为什么这些衣服看起来都比你的尺寸大了一个码啊?该不会是萧法师虐待你,故意让你穿不暖的吧?”

    狄箴:“江哥,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萧始发语音回道:“小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后你江哥出门都穿着我尺码的衣服,让人一看就是有主的一枝花,不敢调戏。啧,你们单身狗啥也不懂!”

    江倦的智商终于缓慢上线,看向萧始的眼神如刀子般凌厉,“你为什么会有支队的群?谁拉你进来的?”

    萧始贱兮兮地贴上去蹭了蹭,像是恨不得一张嘴把人给含进去,“前妻,你又犯傻了,我是法医啊,怎么进得了你们支队的大群?我是直接用你的手机发的啊。”

    于是冷酷无情,只会在群里用“人名:违规行为,处罚方式”这样简单粗暴的格式通报迟到处分的冰山美人江副支队长在这一天人设崩塌,彻底身败名裂。

    萧始虽然挨了一通惨绝人寰的毒打,却争取到了让媳妇儿穿自己衣服的机会,就算卧室大门紧闭,他只能哭唧唧地扒着门把手跪指压板,但看着自己手机里那张江倦毫不设防睡在他怀里的照片,所有的苦都化作了无尽的回甘。

    从那之后,萧始就留下了个习惯,每个月都会在江倦的手机相册自动清理的前一天恢复那张被那人毫不留情当众删除的照片,轻吻那赋予冰冷屏幕一丝温度的脸颊,再将其删除一次。

    虽然江倦在那之后就再也没在自己的手机里见过那张照片,但它却一直沉眠在存储空间的深处,从未被真正销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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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零头

    江倦被萧某以养病的借口关在家里, 仗着他腿伤没好不能到处乱走,巴不得天天把他按在床上做些有助于消耗精力却无益于伤势恢复的大事。

    不过日子过得再好,他总归还是有正事要忙, 高局特批的假期休完之后又要回去做苦逼的公务员, 每天两点一线养家糊口, 这样一来如何安置江倦就成了萧始最头疼的事。

    养病期间, 江倦身边离不开人照顾,请个普通护工能不能把他伺候好都另说,萧始估计两人独处没十分钟,那护工就得让江倦打晕了绑马桶上, 他自己得了机会瘸着一条腿出去惹事生非, 对护工和其他人来说都很危险。

    沈观呢, 虽然医术不错, 临时充当江倦的私人医生没什么问题,但这小子最近忙着为学术辩论会做准备, 没时间只是一方面原因,关键在于沈观这小子是沈晋肃的亲儿子, 父子关系不合, 导致沈观成天酝酿着弑父的阴谋,万一江倦成了两人明争暗斗的牺牲品, 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其他能想到的人也大多忙着各自的生活,只有凯尔还算靠谱。不过萧始总觉着那美国佬对江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否则怎会在那人身故十多年后依然谨守当初的诺言?他倒不是八卦别人的感情和是非, 可万一凯尔把对江住的感情倾注在江倦身上, 对那人也有所企图, 那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他必须把所有情敌和可能会成为他情敌的威胁都扼杀在发芽前, 思来想去却始终没什么合适人选。

    江倦心不在焉地把已经烂熟于心的笔录翻过一页, 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要不让宋律来陪我吧,他是老熟人,还是沈老师的情人,你应该能放心吧?”

    萧始一拍大腿,一通彩虹屁盛赞自家媳妇儿会为前夫分忧,转头就去跪求宋慎思上门当保姆了。

    本来这位雁息首屈一指的刑事律师是不想接这破差事的,让他堂堂律政先锋括号俏佳人去给死对头的公检机关打工,说出去他还做不做人?

    不过最终他还是败给了萧始诱人的条件,被秘书送来的那天进门就道:“听说萧法师出这个数雇我来照顾你老婆,大家都是自己人,下次不用客气,直接一个电话我就来了,照顾你独守空房的小娘子我义不容辞。”说着还用手比了个“九”。

    萧始怎么听这话都觉着不对劲儿。

    两个行动不便的人凑在一起,像是病友交流会,江倦没忍住笑了,“宋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一个养老院里的难兄难弟。”

    宋慎思看着江倦那被加长链条的手铐箍在床头上的德行,目测了一下长度,大概也就是下了床只能勉强站到卧室洗手间门口的程度。

    宋慎思无比同情地拍了拍他:“好兄弟,离这么远都能尿中,是我输了。”

    江倦:“……”

    “兄弟知道你受苦了,所以特意给你带了点你喜欢的东西来。”

    宋慎思烧了热水,给江倦泡了袋即食的酸辣粉,看那人不计前嫌呼噜呼噜吃着,就知道他这些日子嘴上肯定又被亏待了,果不其然去厨房一看,锅里白花花的不知道炖了堆什么东西,一掀盖子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烈的腥膻味,闻得人直犯恶心。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平时就给你吃这个?”

    无比同情江倦的宋慎思在这房子里转了两圈,找了个相对保险的缝隙,把友情支援的垃圾食品都塞了进去。

    看着他熟练cao控轮椅的样子,江倦迟疑地问:“你这脚……”

    “恢复的希望不大。老天给了我两次机会,可我还是没把握住,落得这副鬼样子也是我自作自受。不过也好,至少后半辈子不用乱飞了,能安身在一处不是也挺好的。”宋慎思到近前来掀开被子,摸了摸江倦打着夹板的右腿,“你跟我不一样,还有机会回到从前,别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

    江倦知道宋慎思所指的仅仅是自己的身体,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更多的遐想,轻不可闻地低喃道:“要是真能回去就好了……”他看着宋慎思袖口下被纱布缠绕的手腕,陷入沉思。

    谁又能想到在十一年前,面前这个英俊风流的男人曾霸占暗网排行榜半年之久,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被迫作为最高等级的猎物加入猎杀游戏,几乎把性命丢在了吃人的猎场里呢。

    当年宋慎思还是个父母双亡,被叔父收养的叛逆青年,不甘继承宋氏的家产,决心在雁息闯出一片天地,凭借自己的实力与几个朋友合资创办了一家主要针对刑事案件的律师事务所,那时他积攒了不少人脉,据江倦猜测,很可能就是在那时招惹了什么人,才让这个刚刚在政法界崭露头角的年轻人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他在暗网上被叫出了八位数的高价,竞买人给出的处决方式相当残忍,但在竞拍结束的最后几秒里,却有人以高出榜一六千万的价格买断了他的处决权,而这个人与后来在猎杀游戏中保护他安全的其实是同一人,便是后来成了他情人的沈晋肃。

    在那场名为“鬼域”的猎杀游戏中,宋慎思双手双脚被钢针穿透肌腱,多年的治疗才让他恢复了行动力,然而去年又一场名为“乐园”的猎杀游戏将姜惩和他的弟弟宋玉祗卷入其中,宋慎思也被迫参与其中,结果重蹈覆辙,虽然沈晋肃及时赶到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脆弱的肌腱再次受到摧毁性的伤害。

    这一次,他或许再也站不起来了。

    如今宋慎思就连拿一本稍微厚重一点的书都相当吃力,便从江倦手里拈了张案卷,吹得纸页窣窣作响,“我觉得你叫我来,应该不只是病友叙旧吧,你应该还有什么别的企图才对得起我费力来的这一趟。不过我可提前说好,跟公检法打交道的事少来,我跟他们八字不合,他们个个见了我都恨不得把我生吃了,我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

    江倦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我搞不定,宋律,帮帮忙。”

    “我可是很贵的,别想白嫖。”

    江倦有选择性地删减了残骨的部分,大致描述了抛尸案的案情,宋慎思听得毫无激情,“朋友,我知道你一定隐瞒了一些关键内容,但你指望我一个律师能帮你什么,去劫狱救出徐静涛,把他摁在你面前喂两颗小胶囊?还是帮你给大使馆外交部一个交代?”

    “我对徐静涛没什么想法,就算他现在立刻被拉去枪毙,对大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个叫东野翔太的受害者。”

    宋慎思不置可否,“一个日本人死在中国领土,确实会引起争议,如果大使馆给省厅市局施压,你们这些办事的衙役也很难做。”

    江倦用手指点了点那简略到几乎只剩下姓名和性别的受害者资料,“这都不是重点,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人的背景和来历。”

    宋慎思忽感不妙,抽身想跑,奈何坐着轮椅行动不便,还没来得及后撤,一双冰凉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胳膊。

    江倦搂着他的臂弯,轻轻靠在他肩头:“宋律,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