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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老攻的悬赏(反骨) 第83节

    “印象里,我家和这里的村民几乎没什么来往,小时候只有蒋仪会带着几个脏兮兮的小孩来我家挑事。这么说有点脑洞大开了,不过我小时候确实长的很瘦弱,还有点女气,不说话的时候常会被当成女孩子,而且性子又软,挨欺负了也不敢说。假如蒋仪一直把我当丫头,欺负我来劲儿也正常。”

    萧始被口水呛得咳了好几声,“我擦,记得我上小学时班上有个班霸,六年都在欺负同一个女生,又是剪人头发又是在作业本上乱画的,常把小姑娘弄哭,后来我才看明白,那班霸根本是暗恋人家姑娘。该不会蒋仪小时候对你也……”

    然后发现自己心心念的“姑娘”其实带把,人家还有个贼凶的老哥和会咬人的恶狗。

    这么一想,蒋仪以前还挺可怜的。

    “谁知道。”江倦不以为然地撑着下巴,“我只是觉着很奇怪,村民和我家没什么来往,只有蒋仪三天两头来挑事,他妈经常借着道歉的由头来给我家送些水果点心,表面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仔细想想又觉着不对。假如你儿子天天在外面欺负人,你会怎么办?”

    “臭小子!小时候养成这种习惯以后还了得?老子绝对打得他屁滚尿流不敢干坏事啊!”萧始想都没想地说道。

    “是啊,那个年代会无原则无底线溺爱孩子的熊父母很少,在野外放养的孩子活的也糙,父母常常是一言不合就棍棒伺候了,而且蒋母打孩子特别狠,每次屁股开花,蒋仪都会老实,让他吃教训的那件事以后绝不会再犯,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蒋母明知儿子有欺负人这个恶习,而且隔三差五就来道歉,但偏偏蒋仪就是有恃无恐地折腾我呢?”

    萧始算是听明白了,“你觉得蒋母很可能在姑息蒋仪欺负你的行为,甚至说是在以这种方式创造能拜访你家的机会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

    江倦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蒋家大院,“这也只是让我起疑的一方面,我还记得一些传闻,据说蒋家是在我家定居钟灵村前不久才搬来的,那时的大院还只有一间小平房,周围都是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墙,后来才慢慢扩建成现在的样子,这也让我有点好奇这一家三口的身份。通常来说农村人口是很少离开世代居住的故乡搬迁到另一村落的,除非是从农村到城镇的转移,而且在那个年代,城镇户口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一般城市人不会搬迁到农村,这一点和现在刚好相反,所以再次遇到蒋仪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蒋家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问题。”

    “听起来好像是很神秘,你有什么头绪吗?”

    江倦摇摇头,“只是觉着可能跟我爸有关系。但蒋父躲着我,显然是不想跟我说,我还能逼人不成?有机会再问吧,倒也不急。”

    他想说,自己的父亲都已经过世快三十年了,就算想知道真相也不急在这几天,日后还有机会,也没必要非逼着蒋家人出面。

    暖风拂过,挂着新芽的枝干在风中摇曳,江倦有些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问萧始:“要不要上山看看哥哥的墓?之前带你和小惩他们一起去祭拜过的,虽然也是个空墓,不过我在那里放了些他的遗物。如果说这世上除了他真正的埋骨地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悼念他,我觉得就是那儿了。”

    萧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还是问了一句:“你埋了什么?”

    “戒指。我哥临咽气前给我的。那是我爸留给长子的信物,他把戒指给我,是希望我能代替他活下去。不过找回身份的那一天,我就把戒指还给他了。”

    江倦苦笑着:“我还是做不好哥哥,他是不可能被替代的。”

    萧始好半天都没反应,这让他觉着有些奇怪,“萧始?”

    萧始伸出手,有气无力地对他说了句:“……过来,让我抱抱。”

    往常萧始都是想抱就抱,想摸就摸,随心所欲上下其手,从来没有争取他同意还打个报告的情况,这让江倦更觉着奇怪。

    他见萧始低着头,像是没有力气抬起似的,便过去拍了拍他,“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可他没想到就是这样轻轻一推,萧始竟沉沉靠在他身上,双臂也疲软地垂了下来,靠在他身上急促喘息着。

    “萧始,你怎么回事?别吓我。”

    萧始脸色煞白,双眼紧闭,睫毛颤动着,发出了隐忍的,支离破碎的呻吟。

    江倦慌了,忙检查了一遍,却不见萧始身上有什么外伤,看他的情况也不像旧伤复发,倒像是……

    中毒?

    江倦猛然想起他们遇险当天,萧始也是突然发昏,才踉跄着踩空坠下断崖。难道这一次也是相同的情况?

    他瞄了一眼看似一切如常的祖坟,随即扶起萧始,将他一只胳膊架在肩头,艰难地向蒋家大院快步走去。

    “忍一下,我这就带你去休息!萧始,还能说出话吗?清醒一点,你看着我!”

    他拍着萧始的脸颊,最后几下力道太重才让对方睁开眼。

    这个时候,萧始居然还能痞里痞气地勾起嘴角,笑说:“你这是……来报仇来了,打得这么狠,疼啊……”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样?”

    “有点儿晕,身体发飘,控制不住,像低血糖。”

    “怎么可能!”

    萧始脚步发虚,没几步就又沉了下去。

    不对劲。江倦想。

    如果是中毒,今天到蒋仪家之前,他们两个入口的东西一模一样,真的有问题,他也应该倒下才是,而且按照两人的身体状态来看,他的反应应该比萧始更大才对。

    后来在蒋仪家,自己还比他多喝了几口凉茶,怎么看出事的都应该是自己才对,为什么偏偏是萧始?

    当前情况紧急,他无暇思考太多,一路连拖带抱把萧始带回了蒋家,喊蒋仪出来帮忙。

    两人手忙脚乱把人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拨号的时候,江倦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是我,我要找段镜词!就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萧始:(翻剧本)我伤还没好怎么又趴了,我不是战5渣啊导演!!

    j导:(推眼镜)装弱装怂可以让你老婆瞬间a气爆棚,大开杀戒,顺便心疼一下你这个狗东西,确定不要?

    萧始:(躺倒)哎呀~倦崽,人家好柔弱呀~嘤嘤嘤……

    江倦:……(磨刀)

    今天码字的时候写到了沈晋肃和宋慎思,开始构思他们的剧情框架。

    有谁能拒绝一个成熟稳重的叔攻驯服不受管教的野马呢?幸福的口水流了下来。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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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发作

    仗着没有外人在场, 沈晋肃干脆在会议上接通了电话,不成想对面那小子连句寒暄话都不说,张嘴就是要见段镜词, 让他这做家长的好没面子。

    无计可施, 他还是原谅了这被惯的无法无天的少爷, 低嗔一句:“没大没小……”把手机递给了光着两只脚在跪在窗台上看风景的某人。

    这位祖宗嘴里叼着棒棒糖, 也不管身后那一帮老头子用多诧异的眼神看着他,懒洋洋地“喂……”了一声,“树上有两只鸟在打架,在薅羽毛了, 你最好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哦。”

    江倦直截了当地问:“摄入‘寒鸦’的症状是什么, 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

    段镜词咬碎了棒棒糖, 身子探出窗外的动作顿住了。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连沈晋肃都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你身边有疑似中了‘寒鸦’的人吗?看看他的瞳孔有没有放大,嘴唇发紫还是发白, 额头、手心、脚掌有没有流汗。”

    江倦一一确认后给出答复:“瞳孔正常,嘴唇和脸色发白, 没有流汗。他可能有点呼吸困难, 喘息声很重,神志也不是很清醒。”

    段镜词沉默了一下, 随后说道:“把你的位置发过来,然后你和你身边的人都离他远点。”

    他把手机丢还给沈晋肃, 披上斗篷拍了拍坐在后者身边的人, “你要跟我一起去。”

    听了段镜词的话, 江倦意识到事情不妙, 需要对方亲自出马, 这也就证明萧始的中毒的确与“寒鸦”有关。

    蒋仪哆嗦着递来热毛巾, 小心翼翼地问:“他……他怎么了,能,能不能行啊,要不要打120?”

    “先不用,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先去忙吧。”

    蒋仪心道家里供着你们这两尊大佛,我还忙个铲铲?

    江倦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推出了门。

    特殊时期,蒋仪也很敏感,隔着门问:“真、真不要紧吗?不不不,不会传染吧?”

    江倦觉得,段镜词嘱咐其他人远离萧始无非一个原因——认为萧始会对他们造成危害。

    可能是药物过于危险,即使摄入到萧始体内依然可能通过他呼出的气体、挥发的汗液对人造成影响,或者在药物的干扰下萧始极有可能会发狂,就像在克钦邦时丧失记忆,毫无理智的宋玉祗一样。

    他用热毛巾擦着萧始的额头和脖子,那人脸色惨白如纸,却因为体温上升,发不出汗,憋得两颊显出不自然的潮红。

    江倦尝试用自己冰凉的手替萧始降温,见那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贴住了他,他觉着这法子有用,又让蒋仪准备了冰毛巾,敷在萧始的脖子、手腕、脚踝这些体温较高的地方。

    但没过多久,萧始的体温又骤然下降,冷得直哆嗦,他不得不抱来被子给他取暖,萧始又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几次反复下来,那人的体力就快耗尽了。

    有时萧始也会清醒过来说几句明白话,无非是强调自己无碍,劝江倦别太担心。

    其中重复最多的话居然是:“在呢……我在呢……”

    江倦觉着他还是不大清醒,便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直到他的情况稍稳定了些,才给远在雁息的姜惩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连个弯都没拐,直截了当地问道:“叶明宣的案子怎么样了?”

    “在写结案报告了。你男人说的没错,是自杀。”姜惩揉了揉盯着屏幕太久已经发花的双眼,仰头喝了口拿铁。

    “方便的话,现在带着人来趟宿安钟灵村,你们向村民问蒋家的方位就能找到江家祖坟,不方便也得来。我怀疑陈箨可能藏在这里。”江倦停顿了一下,“我还怀疑……他可能手里有‘寒鸦’,你们一切小心。”

    “什么?!”姜惩一口咖啡全喷在了电脑屏幕上,旁边的狄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用纸巾擦了擦流到自己这边的水。

    江倦没给姜惩留下追问的机会就果断挂了电话,姜惩盯着黑了屏的手机,踹了絮絮叨叨的狄箴一脚,“别愣着了,喊人去宿安出趟外勤!!”

    段镜词到达蒋家的时候,距离江倦挂断电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按照雁息到宿安的车程,这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快时间,一路上他的司机都在以一百多公里的车速疾驰,搞得他都不敢在车上张嘴,否则一吐出来就咽回去了。

    即使他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快虚脱,双腿打颤,人都快站不直了,江倦对他的速度还是不甚满意,进门就把一脸青灰的段镜词按在了沙发前,让他察看萧始的情况。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就是了。”段镜词跪在沙发边上靠近萧始,翻着他的眼皮用灯光照了照,掐着他的脸颊看了看舌头,又仔细观察了他指甲表面和足心这些位置,还掀起圆领衫看了看胸口,顺带在那腹肌上摸了一把,最后看了看他两手虎口的位置。

    “情况出现多久了?”段镜词问。

    江倦回答:“在给你打电话之前不到十分钟。”

    “以前出现过相似的情况吗?”

    江倦把他们在云间山的遭遇叙述了一遍,段镜词咬着手指专心听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怪事,跟他在一起,你怎么就没事?”

    说到这个的时候,那位被他拽来的“司机”推门而入,江倦见到对方有些惊讶:“你也来了?”

    宋玉祗点点头,一指段镜词,“今天我正好参与了‘寒鸦’的会议,中途就被他拉来了,听说事情和你们有关有点担心……”他及时收了口,转头去问段镜词:“是‘寒鸦’吗?”

    段镜词耸肩表示虽然很遗憾,但就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又向江倦询问了出事的地点,便让宋玉祗前去查看情况了。

    他一边在口袋里叮叮当当的翻找着什么,一边问江倦:“知道这事为什么非得他去不可吗?”

    “因为他……比‘寒鸦’更毒?”江倦斟酌了一下说法。

    段镜词哈哈大笑,“对,就是这样。当初注射进他身体的是‘寒鸦’的纯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ss-01,所以对于纯度不高的‘寒鸦’,他是完全免疫的。这就好比把成蛊丢进养蛊的瓮里,那些还没有经过厮杀选出胜者的毒虫都会畏惧蛊王,而且蛊王能免疫其他毒虫的毒性一样……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