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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把画纸撕了下来,将本子还给葛西君。 回去吧,一会她要吃饭了。 好。秦树揽着她的腰,把人拉起来,我们走吧。 陪林冬在这里的第二十七天,秦树边照顾着她,边远程处理着公事,他最近吃的少,再加上耗神多,人瘦了一大圈。 林冬害怕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刀子,比如rou,比如秦树的残肢,因此,他不敢不戴假肢,更不敢让她看到自己残缺的身体。也许是因为颜色与血相近,她甚至于害怕红色,有一次葛西君穿了件深红色的裙子,林冬吓得又开始胡言乱语,闹腾了一下午才得消停。 秦树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有东西会突然出现刺激到她,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比起她倒更像个精神病。 第六十四天,林冬出院回到了家里,何信君早在一个月前就搬了出去,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没有人知道他如今在哪里,是死还是活。 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林冬吃完药,被秦树哄着睡着了,他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去了楼下的卫生间,趴在马桶上,手伸进喉咙里抠,把胃里的药吐了出来。 吐完了,他站起来洗洗手,漱漱口,手撑着洗漱台站着。 幸苦你了。葛西君不知何时突然站到门口。 他摇了摇头,没有。 你不能再这样哄她吃药。 没事,吐了就好。 这样太痛苦了。葛西君很心疼他,而且肯定吐不干净,还会有残留的,对你身体也不好。 没关系。 傻小子。葛西君苦笑一声,你想把自己身体熬坏嘛。 秦树沉默了。 葛西君叹了口气,我这闺女是走了什么运,让你对她那么好。 感情都是对等的。他的脸色不好,看上去很没精神,我爱她,她也爱我。 陪我聊聊吧。说完,葛西君背身走了,秦树跟了上去,两人坐到花园里。 葛西君坐到秋千上,轻轻晃动着,她看着坐在竹椅上弓着腰的男人,谢谢你。 秦树轻笑起来,谢什么。 其实你不必这样,她现在这个样子,没人会怪你,我们也会照顾好她。葛西君垂下眸,目光有些悲哀,我知道,你很爱她,可是。 阿姨,我不会放弃她的。 葛西君顿了下,不说话了。 我会永远陪着她。他低着眼,声音低沉,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有什么话你可以和我说。 放心吧,我没事。 我只是担心你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怕你总有一天会崩溃,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了就发泄出来,不要憋着。 不会的。他的背弓的更低,埋着头,身影落寞,我心里有数。 她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垮掉了。 一片静谧,忽然,葛西君摸出烟,问他,抽吗? 秦树摇了摇头。 葛西君自己点上了一根,她看着烟雾缭绕后的男人,眯起双眼,小冬遇到你,很幸运。 秦树弯了弯嘴角,我也是啊。 他突然抬起脸,阿姨,我想有个请求。 你说。 我和她到底还是未婚男女,像现在这样在住在一起到底还是有点不合适。 葛西君沉默的看着他。 我想您能不能把她嫁给我。 她眸光轻动,心里一阵苦涩。 我想娶她,做我的妻子。 秋天,秦树带着林冬回了家,可是秦德安仍旧不认她。 秦家门口,秦树牵着她的手,被关在外头,杜茗开门,偷偷与他说,你爸就是个老顽固,你不要生他气啊,我慢慢劝他,你先带小冬去酒店住下休息。 秦树沉默着。 小冬,对不起啊。她握住林冬的手,别怪我们。 林冬抽出手,抱着秦树的胳膊,害怕的躲到他的身后。 杜茗看着她,叹了口气,树阳,你好好照顾她吧。 我会的。他的上身颤抖了一下,那我们先走了。 行,安顿下来了把地址发给我,妈好去看你们。 嗯。秦树转身,搂住林冬的腰,走啦。 林冬跟着他离开了,两人住到了酒店,秦树把行李收拾收拾,给林冬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订了两份餐。 林冬正站在窗户前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看的出神,秦树把午餐摆放好,叫她,媳妇。 媳妇。 过来吃饭啦。 她一动不动,秦树走过来拉住她,走,吃饭了。 林冬有点不乐意,赖着不走,手扒着窗户。 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