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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收回了视线, 收拾了餐盘起身往厨房里走。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讽刺我? 真没有, 我是很真心实意地夸奖你。 他正把碗筷往水槽里放,闻言手顿了顿, 却没有急于出声。 两个人暂停了对话, 空气也像是凝固了。窗外阳光和煦, 但屋子里, 却像是冰封世界般让人战栗。 片刻后,他开口了, 语气平静, 却戳的人心口疼。 你还会有真心? 他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 夹杂着碗筷的撞击声,梁舒说不出话了, 转身往自己房间里去了。 她坐在床上, 侧过头望向窗外。 韩洲臣以前也很冷傲,但从没有说过让她伤心的话。 现在倒是挺会用软刀子,一句句戳的她话都说不出来。 她原本还想和他把关系搞得好一些,住在同一屋檐下, 整天沉着脸都不好看。 可看如今的情形, 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当初闹得那么难看,怎么可能能和解呢?她现在都怀疑, 韩洲臣选择和她结婚, 是不是想了却之前积攒下的怨念。 算了, 就听几句讽刺的话, 也不会掉几块rou,多大点事呢?想明白后,梁舒就换了衣服,戴好帽子口罩,准备去医院看外婆。 她到门口换鞋的时候,韩洲臣正好从房间出来。梁舒盯着他看了一眼,也说不出什么话,穿了鞋就出门了。 到了医院,孙招瑢见了她,露出开怀的笑容,招手让她过去。 外婆,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呀,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孙招瑢指了指窗外,笑容堆在了脸上:舒舒,你看广告牌上的那个,像不像你的那个男朋友? 梁舒心一颤,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就见对面商业大楼那,挂着的韩洲臣的广告牌。他穿着黑色的丝质衬衣,领间打着一个优雅的丝带结,手靠在小圆台上,腕上的手表自然地展露出来。 他气质清冷,生生让这个牌子,变得高大上起来。 舒舒,你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来着,我怎么记不得了? 梁舒克制住内心的躁动,面容平静地替外婆掖了掖被角。 外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还问他。 孙招瑢叹了口气,然后目光幽深地望向那个广告牌,开口:你以前多喜欢他啊!隔三差五地跟我说你要嫁给他。 喜欢又不能当饭吃。梁舒莞尔笑着,然后拉过她外婆的手,轻轻地给她按摩。孙招瑢按住她的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外婆只希望我们舒舒,还能再遇到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人。 她外婆和她外公年轻的时候,爱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任凭无数人反对,都至死不渝。所以她外婆从来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当初梁家堂房几个婶婶,来他们家做她爸妈的思想工作,想让她为了家族利益去联姻,她外婆知道后,训了她父母一通。 外婆从小就跟她说的,要嫁给爱情。 梁舒想到自己的状况,轻叹了一声。 算实现了一半吧! 这一整个下午,梁舒都陪在外婆身边。孙招瑢察觉到她的异样,一个劲地问她怎么了,梁舒只说想她,没有多讲别的。 好了外婆,我真没事,就是一直忙着拍戏,没时间陪你,所以想你了。 怎么越大越爱撒娇了? 不管不管,就跟你撒娇,外婆你不许赶我走。 孙招瑢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揽着她,像是在搂一个宝贝。 舒舒,有事一定要说,别憋在心里。 没什么事啦! 她陪着外婆吃完了晚饭,看着她睡下去了,梁舒才离开医院。离开前,她特意交代了护工,让他们多留意些。 出了医院,现在是晚上八点,路上的车辆还有好多,大家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梁舒读大学的时候,也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出来压马路。韩洲臣这个人,大学生活过得格外的枯燥,不是在图书馆里看书,就是在宿舍里看书。 但偶尔他也会顺着她,陪她出来逛逛夜市,吃吃小吃摊。 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去逛街了。 当了演员,作息一直不规律,之前忙着筹钱给外婆治病,如今是更不能正大光明的去逛了。 她会被丢臭鸡蛋的吧? 她将口罩理了理,然后叫了车去了清河苑, 她并没有和韩洲臣闹别扭的想法。 一来,她明天去拍杂志的地方,离清河苑比较近。二来,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韩洲臣。 闹了不愉快,他看她不顺眼,那她就不出现在他跟前。彼此冷静一下,等他心里的火过去了,应该就能心平气和地在一间屋子里生活了吧。 梁舒现在也不指望能和他当朋友了。 当个别吵架的舍友,她就很知足了, 回到清河苑后,梁舒稍稍收拾了下,就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清河苑的浴室没有天禾雅苑一半大,出水也小,水也要过很久才热起来。但是这个澡,梁舒却觉得格外舒服。 她躺在自家的小床上,惬意地翻了个身,哪知道还没有高兴多久呢,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身体瞬间僵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