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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懊恼地皱了皱眉,刚想重插,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擦过她的手背, 捏着钥匙开了门。 南瓷偏头, 就对上楚倾含笑的眼睛。 深邃得像要引诱她沉沦。 走进后,楚倾站在玄关处,淡淡打量。 南瓷当初买的是个小平层,视野上很开阔,但黑白装潢让整个房间透着冷清,毫无生气。 落地窗外,是灯火辉煌的繁华景。 南瓷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时就看见楚倾站在客厅的墙面柜前。 额前碎发耷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放下水杯,走到楚倾身侧,踮起脚,从最高处抽出一本杂志,朝楚倾晃了晃,笑弯了眼,你还记得吗?这是你拍的第一本杂志。 楚倾接过南瓷手中的杂志,垂眸看去。 封面上少年的脸已初见棱角,张扬的蓝发肆意不羁。 楚倾只记得,这是他的十九岁。 他在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出道。 南瓷眼见楚倾眉头微蹙,以为他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过去,心一紧,连忙说道:楚倾,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以后累了,受委屈了,你不用一个人抗的,我们一直都在。 她声音放得轻软,像低喃,但又坚定认真。 这么多年,楚倾孤身对抗所有不公,却用玻璃碎为她们筑了一座玫瑰园。 所以他也会累,也会有撑不住的那天。 楚倾的心狠狠一颤,他看向南瓷,明艳的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爱意。 赤坦又热烈。 他抬手,掌心带着浅浅的温度,轻抚了南瓷的头,低声说:嗯,谢谢你们。 南瓷那一瞬呼吸都滞住,眨了眨眼睛。 一改平日的冷淡模样,看着有些憨,还有点傻气。 楚倾不自觉地失了笑,很低的,从胸腔闷出的声音,带着微哑的磁性。 他把杂志放回原处,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南瓷,快去把小米粥喝了,吃完药早点休息。 南瓷乖顺地点了点头,在楚倾的监督下,喝完了大半碗小米粥,最后实在喝不下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楚倾,真的饱了。 她饭量很小,患抑郁症的那段时间更是一天一餐。 吃了吐,到后来也没了胃口。 楚倾淡淡地笑了,那不喝了。 等南瓷把药吃下后,楚倾拿起沙发上搭着的外套刚想要走,却又转身,目光微沉。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南瓷一愣,看着楚倾不明所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啊。 没事?楚倾往前,朝南瓷逼近,都被人恐吓了还说没事? 灼人的呼吸轻挠着南瓷的脸,她下意识地后退,可没几步腰就抵到了沙发,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仰去。 就在下一瞬,南瓷感觉手腕被人轻扯,一只手虚扶在她的腰际,没用力,稍碰即离。 极度的克制与尊重。 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是警局的人吧? 南瓷稳住身形,抬头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可以申请警力保护。楚倾微微弯腰,和南瓷平视,这种事可大可小,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南瓷凝着楚倾的眼眸,怔了半天。 而后她低下头,嗫声道:知道了。 楚倾抬眼看了看挂钟,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南瓷想送他下楼,但被楚倾止住。 外面冷,别再受凉了。 她只能噘着嘴应下,站在门口朝楚倾挥手,你也要好好休息呀。 嗯。 - 袁畅再联系南瓷,已经是两天后。 她的病没好透,气色还残留着几分病态的白。 怎么状态不太好?第一次拍广告紧张啊? 袁畅通过内视镜看到南瓷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神情恹恹。 许乐见南瓷没有回答的意思,就对袁畅说:南瓷姐前天发烧了。 发烧?袁畅闻言取笑的表情收住,皱了皱眉,吃药了吗? 南瓷没睡着,朝前嗯了一声。 你早点说,我就去和品牌方商量往后延一天了。 用不着。 拍摄场地有点远,南瓷睡了一觉才到。 她下车的时候头还有点昏沉,眼睫低垂着,一言不发。 给人一种空洞又冷漠的感觉。 直到导演走进来,熟稔地和袁畅握手寒暄。 南瓷的目光却落在导演后头的人身上。 年纪很轻,一副男高中生的样子,身形清瘦,白色卫衣勾出他的脊骨。 导演见状,向南瓷介绍道:这是你的拍摄搭档,陆彦青。 这个广告很简单哈,只要演出那种暗恋的酸酸甜甜,就很符合我们产品的口味和卖点。 南瓷点头。 为了符合广告的情境,服化组给南瓷搭配的是学院风的白衬衫和百褶裙,露出两条莹白笔直的腿,柔软的发丝被绑在脑后。 眼尾也被化妆师往下画,攻击性减弱,无辜感增强。 御姐瞬间变甜妹,倒也不算违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