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玫瑰在心动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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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后,靳森同意了:“……唱吧。” 姜司茵环顾一圈酒吧的环境,她有些惊讶:“在这儿唱吗?” 靳森扫视了眼周围,他声音淡淡:“就在这儿。” 姜司茵咳嗽两声:“那我准备开始唱了,你不要后悔啊。” 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这个惊喜绝对会被靳森铭记。 靳森平静地点头,身体往后靠去,和往常的禁欲淡漠不同,他现在的动作多了几分慵懒。 只是唱一首生日歌,他怎么会后悔? 下一秒,姜司茵立马从靳森身边站起来,咻的一下跑没影了。 靳森眸光微动,掀起眼皮,眼睁睁地看着她穿过人群。 姜司茵尽量避免撞到人,她跑到酒吧的驻唱乐队旁边,叫住了台上正在唱抒情歌的歌手,她压低声音和他们议论了几句。 几个人循着姜司茵的视线,看往靳森的方向,然后他们点点头,和她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协议。 靳森眼皮骤然一跳,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不妙。 唱歌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找乐队? 酒吧的舞台不大,但姜司茵的心很大。 只要给姜司茵一个话筒,她就能嗨翻全场。她和主唱换了位置,举着话筒站在了台上。 姜司茵温柔的声线响起:“大家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今天是我们靳总的生日,我想给他唱一首生日歌。”她腼腆一笑,“如果大家会唱的话,请跟着我一起唱。” 不知道为什么,靳森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揉了揉眉骨,抬起眼,继续看向台上的姜司茵,太阳xue突突地跳。 酒吧里的陌生人、吧台的调酒师、喝得上头的小年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的视线集中在了姜司茵身上,口哨声四起。 喝醉酒的人们,捋直了舌头大喊。 “好!祝靳总生日快乐!” “唱唱唱!everybody一起嗨起来!” “靳总!靳总!靳总!” “……” 姜司茵把手指轻轻放在唇上,尾音拉长:“嘘——” 一个动作,顿时hold住全场,周围声音歇了。 驻唱乐队帮姜司茵伴奏,她起了一个头:“今天你生日,送上我祝福,特别的日子有灿烂的笑容……” 靳森微皱了下眉,他在国外待得久,不清楚国内的年轻人,现在流行唱什么样的生日歌。 就是这首生日歌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酒吧里,欢呼声更甚,此起彼伏的尖叫简直要掀翻屋顶。 在姜司茵的调动下,最后一群陌生人也跟着齐声合唱。外面路过的不知情人士,还会以为这是一家包装成酒吧的海底捞。 “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 “对所有的快乐说hi!hi!”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 这是靳森二十七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次生日。 他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歌手·姜司茵的演唱,她愣是把一个人的自嗨,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带领着全酒吧的人唱了一遍以后,姜司茵轻轻跳下了舞台。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靳森,眼里像是有星光。 姜司茵穿着燕麦色大衣,温柔得像一杯暖和的燕麦拿铁,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朝着靳森缓步走来。 她神色柔软,步伐轻盈,手里却举着话筒,很认真地唱着那首魔性洗脑的生日歌。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 “祝你幸福永远!幸福永远!” 姜司茵像是精准卡好了点,走到靳森面前时,音乐正好结束。 酒吧倏地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配合她的节奏,短暂的安静后,乐队迅速换了一个调,奏响了轻音乐。 深夜,酒吧气氛不减,轻柔的音符在空气里流淌。 姜司茵弯下腰,她的眼睛很亮,对上靳森的眼,笑意盈盈地说。 “靳总,生日快乐!” “祝你以后再也不会有烦恼。” 墙上的时钟走到凌晨十二点。 在距离靳森生日结束的最后几秒,姜司茵送上了她的生日祝福。 第23章 深夜迷路,干柴烈火。 这样特别的生日祝福, 靳森是第一次收到。 靳森刚出生没多久,聂蔚岚得了产后抑郁症,父亲在欧洲乡下买了一个酒庄, 把她送去养病。 靳森跟着聂蔚岚在国外长大, 他每年的生日,都被她忘记。 准确来说,以前的聂蔚岚不但不记得靳森的生日,甚至连他的存在对她而言,也只是形同虚设。 因为人种和肤色的差异, 小时候的靳森也没有交到朋友。 在5岁前,靳森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回国后, 靳家为了弥补靳森,每年都举办声势浩大的生日宴会, 成年后,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推掉。 二十七年来,姜司茵是唯一一个,看见他的冷漠也没有退却, 还是一遍遍地找到他,坚持到底的女孩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永远眼里有光, 永远自带光芒。 靳森看着姜司茵走远, 把话筒交还给乐队主唱, 眉眼弯弯地向现场的客人道谢。 他扯了扯嘴角,这大概算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 姜司茵回到了卡座,眼睛勾人:“靳总,好听吗?” 靳森抬眸,扫过她的眼睛:“嗯。” 姜司茵一脸得意地介绍:“这是海底捞的生日歌, 你在国外没听过吧?” 靳森:“没听过。” “下次我带你去海底捞体验一下。”姜司茵说,“到时候我让海底捞员工给你唱,保证你毕生难忘。”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靳森闭了闭眼:“不用了。” “那好吧,我们先吃蛋糕,放了一会不知道有没有化了……” 姜司茵一边说,一边打开蛋糕盒,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怔在了那里,直勾勾地盯着蛋糕。 怎么摔烂了一半? 她突然想起,刚才下车后走得很急,在酒吧门口撞到了人,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摔烂的吧? 见姜司茵反应奇怪,靳森俯身靠近,看见不成形的蛋糕,和她那张失望的小脸。 他的呼吸带着温热的酒气,在她耳边拂动:“姜司茵?” 姜司茵好难过:“我的蛋糕坏了,款式还是我亲自设计的,原来这里有一辆劳斯莱斯的,还有你的手帕,都给砸没了……” 蛋糕摔得不成样子,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只有半个车头能勉强看出那是一辆车。 听着她的描述,靳森嗓音低低的:“看到了。” 姜司茵念叨到一半,回过神来,继续嘀咕:“明明什么都没有,你就说看到了。” 回过头,看见靳森靠得很近,她呼吸一窒,耳朵热了。 靳森垂眸,注视着姜司茵的眼睛,他声音意外放柔,像是在哄她:“那我听到了,可以吗?” 淡淡的酒气里,姜司茵的脸发烫得厉害:“可……可以。” 姜司茵之前在台上突发社交牛逼症,现在不敢直视靳森。 她往后挪了挪身子,轻声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不等靳森回答,姜司茵拎起包就走,半分钟时间,就已经出了酒吧门口。 靳森低低笑了声,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视线落在屏幕上,嘴边的笑容收了。 是聂蔚岚的电话。 屏幕亮起一遍又一遍,靳森面无表情地点了拒接。 被拒接几次后,聂蔚岚又发了短信过来:“阿森,怎么不接电话?” 靳森皱眉,把她的号码拉到了黑名单里,终于清净了。 小时候,聂蔚岚不想看见他,即便住在同一个地方,也不能见到几面。后来他被送回国,她更是鲜少回国见他。 他成年后,聂蔚岚久居国内,念起了不曾养过教过的儿子,突然伸手讨要亲情了。 靳森轻嗤,喝了一杯酒,刚放下酒杯,熟悉的燕麦色大衣又出现了。 他抬起头去看。 姜司茵身上带着冬夜的寒气,但她整个人却自带一种温暖的气息,她被灯光笼罩。 姜司茵拿着一个纸杯蛋糕:“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