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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说自己要在「星浆体」同化前赶到,所以他极有可能是是盘星教那伙人雇佣的杀手,那么,他的目标是杀死天内理子。

    而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先一步离开了。

    夏油杰能对付得了吗?

    ……不能吧。

    换作往常,观月音对他的最强同期们报以绝对的信任,但现在五条悟都倒下了,他自己也领略过伏黑甚尔的厉害了,和他平时的魔鬼训练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第一个是五条悟。

    第二个是他。

    他还不想下一个是夏油杰。

    意识到这一点,观月音赶紧强迫自己动起来,他想从口袋里摸出备用的手机,发消息提醒夏油杰赶紧带着天内理子逃跑,千万不要和那个男人对上。

    可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他好累……

    他已经黔驴技穷了,除非家入硝子碰巧路过,不然他想做什么都是白搭。

    观月音昏昏沉沉地趴在地上,眼皮缓缓合上,又被他努力地睁开,混沌的大脑思考他突然福至心灵学会反转术式的可能性。

    可能性堪比五条悟突然满血复活站起来和他say hi。

    他觉得与其在这里思考反转术式的原理,还不如想想离开人世前的最后一句话留什么好,动动手指没准儿还能写下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与猩猩男势不两立”就不错,可惜太长了,他没力气写。

    干脆留一句“SOS”吧,简单明了,要求清晰。

    开玩笑的。

    但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做。

    反转术式的理论太抽象了,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学咒术全凭感觉的类型,就像让一个凭语感做英语选择题的学生以语法的角度分析解题思路,他只能一脸懵逼地表示不知道。

    和他说咒力源于负面情绪,负面能量不适合治疗人,必须转换成正向能量才能治疗,到这里他还听得懂,但咒力的乘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会咒术,也会乘法,但合在一起他就不会了。

    观月音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尝试着调动全部的神经,专注于瞎猫碰死耗子的学习上,但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像是拉扯着他坠入黑暗的深渊。

    因为负数乘负数等于整数,所以咒力乘咒力等于正向能量——

    听起来挺像回事的,但这要怎么做?

    咒力这种东西要怎么做加减乘除啊?又不是能点出数量的苹果橘子西瓜,多放一个少放一个就能解决。

    能成功才怪吧。

    观月音难得有些消极。

    要是这么容易就领略反转术式的奥秘,那他早干什么去了?就是因为一直想不明白,他才像个丧家之犬似的趴在这里。

    让他稍微休息一会儿,睡醒再思考反转术式的事情,好不好?

    就一小会儿……

    在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观月音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强行靠意志力撑开了眼皮。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这么做。

    老实说,他对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挺无所谓的,最初他踏足这个世界仅仅是抱着想要变强自保的想法,除此以外,他没有其他的愿望。

    哪怕在这里倒下,他已经获得了和恐惧对抗的力量,他不再害怕那些如阴霾般笼罩自己十余年的怪物了。

    某种意义上,最初的愿望早就实现了。

    可是、可是……!

    他放不下他的朋友们。

    他还没看到五条悟原地站起来成为咒术界的医学奇迹,他还没确认夏油杰能否安然无事地带着天内理子离开,他还没等到家入硝子说他们这群笨蛋没有她果然不行。

    他想和五条悟一起吃红辣椒虾饼吃到吐,他想和夏油杰一起去吃夏日限定的笼屉荞麦面,他想和家入硝子一起喝这次带来的冲绳特产泡盛。

    这些都算还未实现的愿望吧?

    对了,他们还约好了今后的每一年都要一起过圣诞节。

    第一年就爽约,那也太不像话了。

    四个人,缺谁都不完整。

    朝夕相处的一年时光浮现在脑海中,短暂又快乐,如同一部未完待续的电影,等待着主角们续写之后的故事,将这份珍贵的羁绊延续下去。

    而他就是主角之一。

    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绝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他必须学会反转术式,没有退路可言。

    恍惚之间,一股温暖的能量在体内流动,犹如渺小的火苗在黑暗中亮着微弱的光,指引在黑暗中彷徨迷茫的旅者找到回家的道路,一步一步地远离背后的深渊。

    难道是他成功了?

    真的吗?他又在濒死状态下学会新技能了?

    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又累又痛?反转术式还会出现网络延迟的情况吗?总不可能是因为地府没装Wi-Fi吧?

    观月音一边放飞自我地胡思乱想,一边费劲地睁开一只眼睛,朝着左手望了过去。

    被刺穿的血窟窿还在淌血,血迹如蜿蜒的红色丝带沿着胳膊和手指向四周流去,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仿佛刚才的感觉是他病急乱投医后产生的心理安慰。

    但好像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了。

    究竟是什么?

    观月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左手,直到视线稍微清晰一点,他终于看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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