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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说,你和沈行云真是同门情谊深厚啊。赵淮之小心翼翼、言语未尽。 姜鹤奇怪地看了眼,感觉对方的话里绕来绕去,好像是在刺探些什么。 但这有什么好掩藏的? 不管沈行云是魔修,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未知产物,姜鹤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师兄是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打定主意一辈子藏在暗处,当一个沉默的守护者,那自己就要生拉活拽,把他带到太阳底下。 要好好活着。 两个人一起活在阳光下。 想到这里,她豪气干云地回答:不是什么同门情谊,我们两情相悦,佳偶天成,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我是来救我道侣的! 此言一出,气氛微妙的凝固起来。 这也是能够预料到的结果毕竟沈行云实打实是个魔修啊。但姜鹤无所谓地耸耸肩,也并不想听可能会随后而来的劝告,自顾自地向前走了。 后边的赵淮之一时看着这姑娘斗志昂扬的身影,一时又看着身旁神色不动如山的鸣轲,如此来回几遍后,他叹了口气,伸手搭在鸣轲肩上,语气沉重:明珠暗投真可叹,恨不相逢年少时啊,但是别伤心鸣轲,你还有机会! .......鸣轲沉默半晌,侧头过来冷冷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赵淮之嬉皮笑脸:虽然我最近发现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并没有想象中出色,但是你提一提裤子是要发屁这件事我还是知道的,少年心事总是诗啊哈哈哈哈哈哎哟!别打别打了! 身后传来赵淮之狼狈的叫痛声,姜鹤不甚在意,她眺望着前方荒土与绿野的交界线。 云屠息川的地界到了。 一般来说,只要没有除魔之事,柳枕总是待在大殿中比顾青梧还像是云屠息川的主人。 所以出了魔境,三人并没有耽搁,直接去大殿找柳枕,想将顾青梧的佩剑与意思给他讲清楚,再由这个八面玲珑的家伙拒绝明悟宫那边的请托,至少想个办法拖延一下时间。 结果他们还没进门,就先撞上了一个跌跌撞撞的修士。 他一路跑,一路往回看,撞得树枝打在身上啪啪作响,好像身后有什么魔物追着一般,连前方有人都没注意到。 鸣轲轻轻巧巧地用剑挑起这人的衣领,制住了他的动作。 老何跑什么呢?赵淮之笑道。 被称为老何的修士,姜鹤看着有几分面善,应该是常年在除魔之行中领队的人物。 他脸色青白,看到鸣轲和赵淮之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你们终于回来了,老师呢? 出了什么事?鸣轲皱眉问道。 是,是那个魔修,老何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沿河的山峦,那个魔修杀了柳枕,逃跑了! 什么?这不可能! 一直毫无存在感缩在鸣轲背后的姜鹤猛地窜出来。 她一把拽住说话的修士胳膊,疾言厉色:你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沈行云现在在哪儿? 那个修士本就急得一头乱麻,又惊又怕出了满身冷汗,姜鹤着急使大了力气,抓得他哎哟哎哟不住叫唤。 从旁伸来一手覆在姜鹤手背上,不由分说地扳开她紧扣的手指,是鸣轲。 柳枕死在什么地方?他问。 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这边赵淮之也从一开始的震惊茫然中醒转过来。 如今顾青梧还在魔境未回,一向主持大局的柳枕身死,他和鸣轲两个万不能在此时掉链子。 水里可还有魔修等着呢! 就我,修士哭丧着脸,还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 下山的时候,他腿都是软的,也不敢出声,生怕那个魔修还没走远,从哪儿跳出来结果了他。 赵淮之深吸一口气:那好,这件事不要声张,老师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你别急。 那我,那魔修该怎么办?老何结结巴巴地问道,咱们会有危险的! 鸣轲瞥了姜鹤一眼。 对方满脸焦急,活像遭遇危险的不是已经身死的柳枕,而是沈行云似的。 他收回目光:我们先去关押魔修的地方看看,你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们。 关押沈行云的地方,是云屠息川沿岸山壁上朝内侧凿出的一个山洞,柳枕的尸体就卡在石洞与沉铁牢门之间。 他的死状颇为凄惨。 四肢都被人扯掉了,洞内汇聚了一滩鲜血形成的水洼,还有相当一部分溅射到石壁上,可以想见当时场面的残忍。 就这样的现场看来,任谁都会觉得杀柳枕的人一定和他有很深的仇怨。 柳枕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地方还需要人看守吗?姜鹤问云屠息川的两名修士。 既然柳枕已经和鸣轲赵淮之约定好了,两日后等顾青梧消息再来定论,现在时间不过一天,他就是再怎么赶早准备,也不能直接提前一天吧。 赵淮之和鸣轲对视一眼。 鸣轲对柳枕一向看不上眼,觉得他私心过甚,但真要说了解也不是很了解,倒是赵淮之,他经常转圜在柳枕与鸣轲之间打圆场,对他接触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