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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盛初夏久候穆千玄不至,为保性命,无奈之下,只好勾结庄允成为离火宫的走狗。没想到,还是绕不开这段剧情。初夏不想回盛家,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样的诚意,不知可否令护法大人信服? 初夏倒扣酒盏,再流不出一滴:往后,初夏就是护法大人的人,必定死心塌地,为大人尽忠。 毒是下在酒中的,初夏喝酒上脸,只一盏,脸颊泛起酒晕,如搽了层淡淡的胭脂,眼中水光潋滟,那朦朦胧胧的水光深处,隐约映出庄允的身影。 庄允忽觉口干舌燥。他说:你错了,真正令一个女子死心塌地的法子,不是控制她的身体,而是得到她的身体。 初夏身体绷紧。 庄允俯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这样近的距离,那双剪水秋瞳里的身影不再模糊,只是随着他的靠近,漆黑的瞳孔不由一紧。 庄允很满意初夏的反应,他素来喜欢这种将人掌控在自己手里,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感觉。 戚小霜已是我的人,你这么想变成她,就如你所愿。庄允哂笑一声,松开初夏的下巴,把自己洗干净,去我的床上等我。 初夏被带下去沐浴。 最后一丝天光敛尽,婢女们鱼贯入内,为大殿添上新的烛火。庄允披着浅紫色薄衫,长发如泻,以手支颌,阖起双眸,心情愉悦地哼着歌。 美貌婢子捧来新酿的美酒,倒入白玉雕出的盏中,请他品尝。酒香弥漫,微醺的暖风撞击着珠帘,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 剑意破空而来,直袭庄允的面门。 庄允半是眯起的眼睛猛地睁开,举盏挡在眼前,掌中白玉盏立时裂成数瓣。庄允单手一撑,躲开凌厉剑光,方才身下的那张黄金座椅,被爆裂的剑气劈成两半。 庄允惊魂未定地站定,垂下鲜血淙淙的右臂,那一剑直接划开他的手筋,令他功力废去一半。而那持剑少年纤尘不染,长身鹤立,若忽略戾气横生的眉眼,还以为是哪里的世家公子。 穆千玄?庄允认得奉剑山庄的招式。 看来琵琶娘子没有将我的话传达。穆千玄面容冷峻,偏容貌脱俗,被昏黄的烛光一照,风采动人。 庄允又惊又疑。离火宫所在向来是个秘密,穆千玄是怎么找过来的?为何宫中高手如云,竟无一人察觉他的到来?听他提起琵琶娘子,庄允倏地想起,前些日子,他派出四大杀手,截杀萧氏母女,四人竟折损三人。 活着回来的琵琶娘子,全身经脉尽断,也已是个废人,明显是穆千玄手下留情,故意放她回来传话的。她说,穆千玄警告他,不许再打初夏的主意。 那时他只当穆千玄是少年意气,未免狂妄自大了些。 庄允按住受伤的地方,连连后退几步。殿内的动静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无数道人影冲了进来,围住穆千玄。庄允抬起左臂,打开墙上的机关,顺着裂开的墙缝钻了进去。 穆千玄并不恋战,扬手挥出剑气,逼退侍卫,向着殿外掠去。 * 沐浴本该是一件快乐的事,初夏此刻却生无可恋。就如同睡帅哥本该是一件快乐的事,如果对象换成庄允,同样生无可恋。庄允他就是个变态,他在床笫间有特殊嗜好,不好这一口的,还真吃不消。 她实在想不通,没动原书女配的庄允,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 初夏屏退所有婢女,慢吞吞地搓着身体,以此拖延时间。 婢女还算恭敬,耐心等着她,每隔一炷香的时间询问一遍,这样三催四请,初夏自知再拖延不下去了,起身拿起备好的衣裙穿上。 婢女们进来为她梳发。侍寝无需佩戴发饰,只松松挽了个发髻,摘下一朵海棠花,别在鬓边。庄允喜欢干净的女人,因此她们没有给初夏点上胭脂。 屋外天色已沉,长廊上挂着的雕花灯笼在夜风里悠悠打着转儿。那昏黄光晕交织的深处,白衣剑客立在花影间,身姿挺秀,宛若妖仙。 你是谁? 师父。 初夏与婢女的声音同时响起,婢女们抽出腰间短刃,攻向穆千玄。穆千玄抬手挥出一道掌风,将她们掀翻在地,握住初夏的手腕,拐了个弯,进入另一条长廊。 在那边!追兵的声音此起彼伏。 初夏跟着穆千玄的脚步跑着,穆千玄似乎极为熟悉这里的地形,每一条路都能轻易避开追兵,最后推开一间屋子,拎起油灯,掀开床板,带着初夏一跃而下。 下方是条密道。 微弱的油灯光芒,照出脚下蜿蜒曲折的路。初夏怕黑,对陌生环境的警惕,更加深了这种恐惧。她的身体紧紧贴着穆千玄,小声唤道:师父。 油灯提到她跟前,照出她微微泛白的面庞,穆千玄低声安慰了句:很快就能出去了。 师父怎知这条路?初夏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剧情,穆千玄不该出现在这里,此刻他应该陪着女主阮星恬。 我拿到了地图。 穆千玄没有告诉初夏,他这次又沉睡许久,再恢复意识时,身着红衣,面覆黄金面具,身在离火宫的密室内,五脏六腑受到重创,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来不及多想,调息打坐,待功力恢复正常后,脱掉红衣,取下面具,找了套寻常的衣裳换上,借着轻巧的身法,在离火宫里打探这具身体的秘密,却意外得知,初夏被抓了过来,就出手废了庄允的五成功力,救出初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