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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因为有伤虚弱,拜堂都拜的很快,司礼喊了礼成之后,方婉很松了一口气,催着喜娘赶紧进去。 快进里头去。戴着大红头巾的新娘子当众就催促起来了。 喜娘都怔愣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今天情形不同,便就闭了嘴,果然赶紧扶着方婉进去。 身后还跟进去几个丫头,外头众人面面相觑,今天这洞房就不能闹了,就连进去都不太好。 不过好在景王殿下是先帝幼子,上头有的是哥哥和jiejie,且个个都早就成了家,自己当家做主,又有爵位有本事有人手,这时候,哥哥和jiejie们就替他招呼起人来。 先帝最年长的几个皇子,折了三个在夺嫡里头,皇帝登基后才长大的皇子们,反而都保全了下来,如今连萧重在内,还有六个皇上的兄弟,这里头因着母亲的位分高低,有封亲王的,有封郡王的,都差不离,公主们则一水儿被优待,就是先帝时略有差距,皇帝登基后也都是长公主,供奉都是一样的了。 此时王爷和公主们都当起了主人,把客人都赶到了前头预备好的席面,除了不闹洞房,新郎官不出来敬酒,这会儿外头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看起来也是一次盛大的喜事。 可在洞房里,喜帕揭下来,方婉满脸是泪,泣不成声,握着萧重的手,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哭的特别委屈,特别难过。 就好像就好像她又被调包了一样。 毕竟这么久以来,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挺直腰背,冷笑一声。就是她自己被刺,也都一样。 没想到这一回,她哭的那么伤心,叫人心疼。 是啊,她再聪明从容,她也还是个小姑娘呢,萧重心疼的想,他的右手被她握着,只好吃力的去抬受伤的左手,想摸摸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哭? 萧重想了想:或者先问问我怎么样再哭? 方婉一把把他的手给按下去。 她哭的时候,别人也一样拦不住,所以,好像还是没有被调包。 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方婉终于抽抽噎噎的收了声,景王殿下隔一会儿拍拍她,拍一下,她又哭的伤心一点儿,到后来,景王殿下都不敢拍她了。 只能干看着,好像但凡他有一点动作,都会惹的她更伤心一点。 所以萧重只能干看着。 看到她自己不哭了,可是眼睛肿的好像桃子似的。 方婉自己的丫鬟和景王府的大丫鬟都在外头门口站着,景王府的丫鬟都是内务府□□过的,袁太妃亲自挑的人,橙花排第三,前头的两个,虽然都见过方婉,但方婉来景王府的时候,没有叫人来伺候过,只有橙花主动的去送过茶,等着吩咐,这位姑娘反是跟韩九爷说话多,后来就是王爷了。 里头哭了很久,丫鬟们在外头默默的站着,这倒不算什么要紧事,宫里伺候人的宫女太监,站上一两个时辰都是家常便饭,一样站的笔直,也不会僵住,这算是伺候主子的基本功了。 待的里头哭完了,叫热水,又叫膳,排在第一个的大丫鬟银杏和茉莉才推门率众人进去,先是跪下磕头,起来后才说:热水已经预备好在廊下了,膳食还得请王妃吩咐,叫什么? 方婉道:这会儿还乱着,时辰也晚了,你们我就暂时不分派,跟着我过来的四个,今日暂且在这屋里伺候,若是回头觉得不够了再叫人,你们原来伺候的,就在外头伺候,要东西才便宜,等松些儿了,再分派吧。 方婉安排了之后,说:王爷的膳食,太医必定是有吩咐的,照着太医说的办。我这里简单,你们厨房里有炖着汤吗?给我下碗面就行了。 说着还叹气道:哪里吃的下什么。 银杏等人都低着头听了,等方婉说完了才回道:膳房里炖着鸡汤,牛rou清汤,鸽子rou汤和大骨头汤,不知王妃的口味,用哪种顺口些? 牛rou吧。方婉随口说。 景王府的丫鬟们就退了出去,只留下方婉的四个陪嫁丫头,绿梅、春杏、紫萱、绿芷留在房里伺候,银杏几个看着人从廊下把热水提了进去,茉莉头也没抬,只是轻声笑道:看起来,王妃是要等着王爷好了来做主呢? 银杏皱了皱眉,在景王府,她就是丫鬟里头的第一个,外头虽然还有管事的大嬷嬷等人,但那些人不进内院王爷身边伺候的,银杏在这里久了,倒颇显出一点儿威严来,听到这话不够恭敬,低声斥了一句:闭嘴,王妃也是你能嚼说的? 但是她心里头也有点看不上方婉,之前方婉还没赐婚,只是因着王爷对她的青眼,她就经常跑来景王府贴着王爷,她心里头就有想头了,只是她是下人,不敢说一句话罢了,可这会儿看来,这位王妃全无主意,王爷出了这样的大事,她是正经王妃,不知去外头理事,连分派丫头也没有,只会哭。 真是除了长的美,一无是处。 哭成那样,眼睛都肿起来了,也还显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怪不得王爷这样喜欢,外头传的那些狐狸精的话,还真是 只有橙花跟在两人后头,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睛都不往那边瞄,她在这府里也有日子了,一直越不过她们两个去,不过这一回,橙花在心中忖度,这两个大约快要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