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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吃?”沈清川旋开了盖子,随手捏了一颗糖果,利落的拆开了糖纸塞进口腔里。 熟悉的甘甜让她眉目舒展,心情愉悦了几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牌子的糖,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 苏黎曼在世时,她的床头永远不缺糖果,可是不知怎的,母亲去世不久以后糖果也停产了,她陆陆续续找了几次却一无所获。 江泠挨着她坐下,嘴角含笑说道:“这家糖果公司被外企收购了,国内停产,但是国外还能买到。” “可以送给我吗?”睹物思人,沈清川的眸光柔软。 “这个不行。”江泠抿了抿唇,看起来愁眉苦脸的,“不过我可以给jiejie买新的。” 沈清川没料想她会拒绝,神色怔愣,良久之后才酸溜溜的开口,“这就是大jiejie送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心上人送的,简直宝贝得紧,沈清川在心底冷哼一声,笑意不及眼底。 江泠没想到她还记得,下颌微微抬高,惊喜道:“是。” 沈清川余光瞥见她笑得跟朵花似的,眼睑微垂,一板一眼问道:“你很喜欢?” 这种随处可见的廉价东西拿来哄小孩子还差不多,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子,五味杂陈,偏她的表情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嗯。”江泠眉目含情,一双眸子泛着潋滟的光,“你送的我都喜欢。” 沈清川微微愣神,似是没有理解她的话,不敢置信道:“我送的?” 瞧见她懵懂的反应,江泠迷茫的眨了眨眼,眼里的光芒瞬间消失殆尽,她低头沮丧道:“是我自作多情,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 她脸上的难过不似作假,沈清川扯了扯嘴唇上翘起的死皮,一幕幕如烟往事在脑海里放映。她认真端详起江泠百看不厌的脸庞,高耸的鼻梁,剑眉入鬓,薄唇轻抿,反复对比,却一无所得。 刚进房间的愤懑荡然无存,指尖划过江泠的轮廓,最后在殷红的薄唇顿住,沈清川面有愧色,“对不起,我没有想起来。” 江泠勉强笑了笑,随即就又振作起精神,指尖捏住了蝴蝶结的尾端,轻轻用力,就像拆礼物似的,红丝带悄然落在了她的掌心。 她握住沈清川的手,正红色的丝带缠上了手腕,一圈又一圈,洁白如玉的皓腕和鲜红的丝带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丝带边缘的皮肤被勒的泛白,为了安抚江泠的情绪,沈清川垂眸不语,任由她胡作非为。 突然,她瞳孔猛地一缩,丝带尾端一个草书字体“川”映入眼帘,应该是硬笔书法,黑色的墨水在丝绸质地的布料上晕开了毛边。 沈清川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因为作品被人抄袭过的缘故,所以她总是会在私有物品上留下烙印,尤其是在练习书法的那段时间更甚。 硬笔书法的练习往往都是先从正楷开始,横平竖直,笔锋初现,然后再慢慢过渡到行书和草书,从这字体的潦草程度,她大约也能猜得出来是什么时期。 她以为红丝带是江泠的杰作,却没想到是自己的无心之举。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突兀的浮现在眼前,依稀能看出几分日后清俊的影子,单纯懵懂的小孩儿伸出了怀里护得紧紧的史迪仔,歪头说道:“我拿它和你换!” 那天是她的成人礼,是她噩梦中回忆过无数次的十八岁。 “原来如此。”沈清川盯着江泠反光的炸毛,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想起来了?”江泠漫不经心的说道,正埋头慢条斯理的理着死扣。 沈清川附身与她平视,嗔道:“你那时才六岁,记性怎的这般好。” 江泠从小不受重视,像一只被圈养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对于沈清川来说,那点善意可能微不足道,但对于她来说,是唯一能握住的光。 指尖纷飞,红丝带被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我不开心。”江泠松开她,平静的说道。 两只手腕不知不觉被绑在了一起,掌心微微充血红肿,沈清川轻轻挣了挣,却被束缚得越来越紧。 “jiejie说过,难过的时候吃颗糖就好了。”江泠微微一笑,沈清川却觉得毛骨悚然。 “你放开我...唔...”沈清川的话淹没在一个热情似火的吻里。 沈清川被压在沙发上,双手被绑着置于头顶,被迫仰头承受江泠的热情,挣扎的动作幅度越大,手腕刺痛的越厉害。 “很甜,我很开心。”江泠哑着嗓子,虔诚的吻掉了沈清川睫毛上的泪珠。 头顶天旋地转,顷刻间位置便翻转,沈清川趴在沙发上眸光迷离,神色难耐。 她喘了口气,“窗帘...没关...” 江泠舔了舔嘴唇,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滴~”窗帘阖上了。 第68章 “沈清川捏了捏自己不争气的肱二头肌。” 天光乍破, 鸟声啼鸣,晨风袅袅。光斑在地板翩然起舞,一切美的恰到好处。顶灯反射阳光, 彩色光晕在她的眼里变幻莫测。 沈清川的意识逐渐回笼, 她半眯着眼, 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她伸手往空空如也的身侧探了探,淡淡的余温残留,江泠应该比她早醒不久。 尽管昨晚总的睡眠时长能抵过她两天的量, 但她却仍旧感觉精神怠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