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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立刻作答,沉默了半晌,才道:“公主这样说,姜大人听了会不高兴的。” 丰徽公主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敛了笑意。 相顾无言。 “你怎么可能知道驸马在此?”顿了顿,公主又道,“是了,梁伯伯告诉本宫,你早就在意本宫了,一直在偷偷关切本宫的动向。所以你都知道。” 果然又是梁相。 公主说着,侧身坐到洛银河腿上,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道:“洛郎,想不想和昙儿永远在一起?” 这话若是放在情愫缠绵的男女之间,便是星火点燃干柴,但洛银河的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问题他若不好好应对,只怕等不到李羡尘来救他,便会一命呜呼。 而且会死得很惨,就如那姜图一样。 “在下来猜猜,姜大人如今身在何处吧。他是不是在哪里看着我们?” “讨厌。”公主嗔道,“为何要说这么吓人的话?” 她起身,饶有兴致的看着洛银河,继续道:“图哥哥喜欢我,他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可我好像不太喜欢他。”说着,她的手抚上洛银河的面颊,“不同于洛郎你我,两情相悦。”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在洛银河颈边轻轻划过,鲜血便流了出来。 公主俯身到洛银河颈边伤口上,舔舐吸食着他的鲜血,仿佛那是人间至美的食物,她兴奋得忍不住在颤抖。 力道由轻到重,渴望而贪婪。 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蹙起双眉,看着洛银河。 对方也抬头看她,眼神淡淡的。 “洛郎怎么没半点声响,不喜欢吗?这样,洛郎就能一直和昙儿在一起了。”她说话间,嘴角还挂着一点殷红,像是一只美艳的鬼。 “姜大人的血好喝吗?你还吃了什么?” 公主笑了,坐下来,依附在洛银河膝前,娇嗔道:“总提他做什么,吃醋?” 静默。 公主撅了撅嘴,道:“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图哥哥真的对我很好,第一天,我说想吃了他身上的rou,这样他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没想到,他真的把手臂上的rou割下来给我,但我觉得这样不够,我想让他永远守护着我……所以,我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心……他真的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她娓娓道来,用甜腻的声音诉说着骇人惊悚的过往,仿佛只是在诉说一段小儿女痴缠的爱恋往事。 “姜大人现在还在这里对不对?”洛银河问道。 公主步履轻盈,奔到一堵墙边,痴痴的抚摸着那堵墙,像是在摩挲熟悉爱人的每一寸肌肤,她轻声道:“图哥哥就睡在这里,只要我想他了,我就来这里找他。” 说着,她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他现在睡着了,咱们不要吵他。” “洛郎,你为何什么都知道?” “哦,对哦,是我糊涂了,你在意我很久了,你不要吃图哥哥的醋,我更喜欢你。”她话音刚落,那柄匕首便送进了洛银河的肩窝,直没至柄。 洛银河疼得顷刻便要叫出声来,细密的冷汗顷刻渗了出来。但他强忍着痛楚,面无表情。 公主,不仅有被爱妄想,还是个烹食癖患者,这一切若说归咎,便要归咎于她成长的环境。 烹食癖的兴奋,源于被迫害对象的反应,洛银河当然明白,他只要对她的行为作出回馈,便会让她变本加厉。 丰徽公主拔出匕首,脸上挂着一丝失望的神色,没了匕首的封堵,鲜血涌出,洛银河单薄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浸红了一大片。匕首上的鲜血,像是瑶池琼浆般珍贵,让她不忍浪费。 她舔净了匕首上的鲜血。 下一刻,又将匕首刺进了洛银河另一边肩头。 洛银河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公主兴奋道:“这感觉很妙,对不对?” 出乎公主意料,洛银河轻笑起来,道:“昙儿啊,在下是个书生,照你这样折腾下去,只怕即便有心陪你,命也不够……不够长了……更何况……” 说着,他说话似是越发吃力,声音也越来越低。 “更何况什么呀?”公主追问道。 “更何况……在下,心仪的是个男人。”洛银河知道,他这话一出,不成功,便成仁。公主可能即刻爆发,瞬间便会杀了他,但也可能,这话还能让他拖延更长些时候。 他自知这副身子,是挨不住公主这匕首一下接一下穿刺的。 不禁心中大骂,李羡尘的动作怎么如同乌龟爬一般慢,方才自己故意闹出那么大动静,他若是见到自己的留书,早该找到这里了。 公主听了洛银河的话,先是怔了片刻,便猛地将匕首□□。 洛银河心里一个闪念,惊道: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我听听,我听听…… 李羡尘听门缝.jpg 洛银河:快来救驾! 第10章 从皮相到内里都好。 谁知丰徽公主下一个动作竟是负气一般将匕首扔在地上,怒道:“我不信,你骗我,你明明喜欢我的,不然怎么会对我和图哥哥的事情了若指掌。” 洛银河稍稍松了口气,忍着剧痛,颤声道:“骗你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