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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而为这种事,洛银河信手拈来,捂着胸口咳嗽两声,道:“谢大人身体好了吗?” 谢开文拱了拱手,敷衍一句:“不劳挂怀。总比洛先生这样瓷器般的人硬朗多了。” 洛银河笑道:“也难怪,谢大人定是早就好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欲求不满,来关怀下官同将军是否风月常新。” 谢开文没想到他能跟自己比着不要脸,不仅全然没有羞耻之意,还反唇相讥。一时语塞,“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敬他几句,再看身边同僚,大都脸上挂着讥笑之意。 所幸,皇上登殿了。 朝上皇上春风和暖,向群臣道了年喜,便道:“今日朝会诸位爱卿……有何事奏报?” 皇上话音刚毕,兵部急奏便至——蒂邑族未修檄文,屡屡犯边,边境守将求援的快马,清晨进了显朝大都。 奏报已毕,大殿内一片寂静。 皇上坐在御案后,脸上笑意早已消散,一副深沉的颜色,洛银河不知他在想什么,按理说,这事出兵弹压,支援戍边兵将或和谈不就是了吗?他站在堂下,回忆小说中关于蒂邑族的零星碎片。 终于,皇上开口道:“他们有四皇子做质子,为何还屡屡犯境?” 兵部尚书出列跪倒,道:“此事只是传闻,未经证实,微臣不敢妄言。” “讲,恕你无罪。” “相传……是因为四皇子与蒂邑族圣女有染,蒂邑族视圣女为神女,此事无论真假,消息已经不知为何传入坊间,导致蒂邑族民愤难平,若是舆论弹压不下,依照蒂邑族族归,当把圣女同……四皇子,同焚以敬神……” 他话未说完,皇上拍案而起,几近暴怒,道:“混账!欲加之罪,欺人太甚!” 诸臣见了,齐齐跪倒,口称:“陛下息怒。” 皇上站在御书案后努力平和气息,可依旧怒气难平,道:“朕派大军,救回四皇子,无论真假,索性把那圣女也给朕弄回来!” 半晌,无人敢接话。 终于,听一人道:“陛下息怒,如今蒂邑族休养生息数载,已不似数年前国力空虚,此事怕是圈套,还需从长计议。” 这当口还敢说话的,本就寥寥几人,这话正是出自梁珏之口。 蒂邑一族,盘踞显朝疆土南方,原以游弋为主,近年来逐渐耕织得宜,建都安国,显朝建都前,曾与蒂邑征战十余年,终于互换质子,相安无事,可不想,蒂邑送来大显的质子,两年前患病身故,是以如今,只有大显的四皇子在蒂邑为质。 若论兵力,显朝比蒂邑强上数倍,但蒂邑境内,一来瘴疫频发,二来地势诡谲,三来尚巫毒诡术,是以若想攻克,并非易事。 又是半晌沉默,皇上才向跪了一地的众臣摆摆手,脸上挂上笑意,道:“大过年的,跪一地做什么,都平身吧,梁爱卿有何高见?” “此事,一来解救四皇子,二来平边境战乱,是当务之急,至于真相如何,一问四皇子便知。” 洛银河听着,觉得梁珏这话说得倒是当真在理,只听他继续道:“老臣有一建议,李将军新婚大喜,仓促完婚,却还未行邃益礼,蒂邑族此时来犯,正好让李将军去完成了邃益礼。” 邃益礼是显朝的礼节,当朝一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及王公贵族,大婚前,必要为显朝解一燃眉之急,名为邃益礼。李羡尘几日前和洛银河仓促完婚,当日自然没人去提这邃益礼一事,扰皇上的兴致。 这当口,梁珏把这事儿拿出来,好像李羡尘去营救皇子,平蒂邑之乱,如天选一般。 洛银河向李羡尘看去,见他站在武将首位,长身玉立,窈窕无华,只看背影,确实想象不到他在战场上是怎样拼来的这上将军之位。 他正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只见李羡尘侧跨一步,御前一礼,道:“陛下,微臣愿往,护佑四皇子及边关百姓平安。” 他欣然领命,此刻毫不顾忌梁珏别有心思吗?洛银河皱眉。 只听李羡尘继续道:“只是微臣有一事恳求,忘陛下允准。” 皇上见李羡尘崩儿都没打一个,便领了这差事,心情更舒缓了不少,道:“李爱卿有何事,直说吧。” 李羡尘站在御前,回首一望,众臣只见他与洛银河眼神交揉,淡而一笑,才向皇上道:“望陛下允准,微臣带洛大人同行。” 皇上听了,稍有迟疑,正在这当口,又一人出列告奏,道:“陛下,洛大人不可同行。” 正是谢开文。 这会儿天道轮回的倒真是快。洛银河心里不爽,刚刚在殿前,他就来找麻烦,被驳了面子,这么快就又跳出来作祟。 看他那副捻酸模样,果然相由心生,观貌识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无话可说…… 想到后补~ mua! 第17章 微臣愿立军令状! 谢开文御前行礼,出言毫无避忌。 “历来将军带兵,哪里有带正室出征的道理,更何况,此事关乎皇子性命,只有留洛大人在大都,将军思家心切才能早日凯旋。若是将军年轻气盛,带两个随行侍妾也就是了。” 虽说得冠冕,实际大有以洛银河性命相要挟的意味。洛银河见他衣冠楚楚却睚眦必报的模样,心里厌恶。片刻又觉得谢开文也太看得起他了,李羡尘对他确实算得上颇为在意,但即便如此,二人不过是同盟之谊,拿他的性命,制挟李羡尘,这想法还是有点幼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