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年代文炮灰重生了在线阅读 - 第104页

第104页

    程二福眼看着许强帮着把田宁的眼睛闭上几乎站不稳,这事,村里以前程广田当村长的时候就有人说过,这知青点的房子盖的不行,他也知道,但想着知青们过了年就要搬出去,他也就没想着修,谁能想到,一场雪下来,房子就给塌了。

    周围人举着火把,明明暗暗的光照的人脸上泛红,那截断了的房梁腐朽的不成样子。

    池迟心里说不出什么,要他为田宁难过,那倒也不至于,就是,就是突然一个活生生的人,下午还活蹦乱跳的,结果晚上就…多少让人心里有点异样。

    程长夜眼尖的看出房梁上明显有几道刀子划过的痕迹,和周围木石划下的完全不一样。

    张宇这会儿正要在许家人面前争脸呢,他和张正到底沾点亲戚关系,他爸妈又早就没了,直接住到了张正家,知道许强过来了,巴巴的也跟来了。

    程长夜看着觉得不对劲,房梁那么高的地方,被虫蛀了情有可原,被刀子砍怕是不寻常,更何况那痕迹还看起来挺新的。

    程长夜瞅着凑到许强身边的张宇,眉眼一冷,张宇正讨好着许强,忽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程长夜看着程二福人都稳不住了,忙上前扶了一把,张口朝向张宇,“这房梁上的刀痕是怎么回事?”

    张宇被他问的愣住,忙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程二福像是突然来了力气,看着程长夜说的痕迹,“这知青点就一把做饭的菜刀。”

    程二福说着冷冷的看着张宇,要是因为当年房子材料用的不行,导致这房子塌了还死了人,那是他这个村长要担起来的责任,可要是有别的什么人做了孽,那他可饶不了。

    张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怎么知道田宁这是干了什么,连带着当初去找田宁都是许慧欣带着他去的。

    程长夜皱着眉想起白天他说的田宁被拉进伙这回事,问他,“你和田宁无亲无故的,他怎么肯和你一起干这事。”

    张宇咽了口口水,他知道现在这事那可是出了人命的大事,他要是一个答不好,那可是要坐牢子的。

    “是,是当初我和许慧欣,他撞见我们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挖白蚁呢。”张宇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田宁也就是在后山上,翻来覆去的找白蚁窝。

    “对,他当时找白蚁窝呢。”张宇信誓旦旦的开口,还不忘把许慧欣拉上。

    程二福盯着张宇,现在田宁人没了,一切好说又不好说,“他找白蚁窝干嘛?”

    张宇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他也不能给我说啊。”他挠了挠头,接着开口,“反正,他最后肯定也没找到。”

    村子里房梁被虫蛀多半都是白蚁闹得,程二福看着那房梁心里也有了定数,没说什么,让人收拾了田宁,其他人该回家睡觉回家睡觉,自己连夜骑着车去了公社上,一条命的事,他可不能耽搁。

    程长夜看程二福心里有了数,牵着池迟要往回走,这会儿更深露重的,别再给着凉了。

    池迟一路上垂着头,走了好一段路终于开了口,“你说,他找白蚁干什么?”

    池迟耳朵被风吹的通红,程长夜伸手帮他搓着,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他是坏人,你别害怕。”

    找不到白蚁窝就用刀子砍,田宁这是早就发现房梁不行了,可他悄悄瞒了下来,要是宋奇没说,村长没答应,所有知青今晚都得送在那里边。

    池迟心里一阵的后怕,恍惚间发现自己竟然差点和死亡擦肩而过。

    程长夜看池迟煞白着脸,带人回了屋,重新升了炉子,又冲了一杯热糖水让池迟喝了,才哄着人接着睡。

    昨晚半夜闹腾了那么一场,池迟早上实在是起不来,而远在上海的池州也翻来覆去一晚没睡。

    自上一次池家父母发现他偷拿了池迟的东西后,态度立马对他冷淡了下来,他甚至听到池爸爸在找人托关系,准备把他送到县里上班去。

    县里,他在这上海长大,凭什么让他去县里,田宁那个蠢货每次来信都是要钱,让他办的事这么久都没办好。池州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现在唯一让他有点欣慰的就是田家父母突然消失了,或许是良心发现,但总算是让他松了口气。

    只等到太阳升起,池州听着池mama起床做了早饭才跟着起了床,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饭,谁都没有说话。连续好多天,家里一直都是这样,压抑的池州快要疯了。

    池州吃完饭,招呼也不打一声,穿了外套就出去了,这个家,都是池迟害的,不然他的爸爸mama怎么会变成这样。

    池州心里怀着恨意,快步走到邮局,他要好好催一催田宁了,只要池迟消失,这个家就会变成它原本应该的样子。

    看着池州出了门,池mama轻微的叹了口气,倒是池爸爸吃着吃着,似乎是想起什么了似的,猛地抬起头看向池mama。

    “你记得,上次池州说那对老夫妻,是帮他卖东西的对吧。”

    池mama点了点头,顺带给他舀了碗粥,“是啊,怎么了?”

    池爸爸喝了口粥,越想越不对,“要是咱们小迟也就罢了,池州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可谨慎的很,不是那种随便相信别人的人。”

    “他怎么那么信那对老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