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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6节

    姜邈带着习惯性的客气,下意识的说了一声:“谢谢。”

    那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轻轻的擦了起来,小声的回答道:“是奴婢分内之事。”

    梳妆台上的铜镜打磨的很是光亮,镜子里的脸不仅清晰可见毫无变形,甚至仿佛还带着一层柔光。

    姜邈看着看着,神情不由的有点恍惚,镜子里找出来的屋子俱都非常陌生,只有这张脸是熟悉的,看着就仿佛是误闯进来的一样。

    要上床休息的时候,已经站在床边的姜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的站住了。裹着没被人穿过的寝衣,对旁边伺候的丫鬟说道:“换新的了吗?”

    她此时不能露怯,所以她的不舒服,不喜欢,她都会说出来。

    这也是原主想要过上的生活,不那么畏畏缩缩,不那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活着,她也想活的轻松肆意一点。

    姜邈她就是不喜欢谢芳华躺过的床,其实哪怕不是谢芳华是别人的,她也不会太喜欢,只是谢芳华让她更难以忍受罢了。

    伺候的丫鬟早已经得了武宁侯夫人的吩咐,低声道:“夫人已经吩咐过了,都换成新的了。”

    姜邈心中为武宁侯夫人的细心感慨了一下,顿了一下又对伺候的丫环说道:“帮我谢谢侯夫人吧。”

    不管怎么样,武宁侯府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欠她什么,她不想活的唯唯诺诺,却也不至于活的不识好歹。

    “是,奴婢知道了。”丫鬟轻声细语的应道。

    丫环带着收拾完浴室的下人们出了屋子之后,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姜邈一个人了。

    对这张床是谢芳华睡过的事情,只要铺盖都是新的,姜邈倒没有那么在意了,毕竟她上辈子住的酒店不提,连上学时候住的宿舍的床那也是传下来的,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姜邈她本来不用住在谢芳华住过的地方的,可是她知道,谢芳华虽然放弃了武宁侯府的一切,下定决心进了宫。那是因为她觉得她可以得到更好的,更好的爱情,更好的地位。

    所以她情不自禁,义无反顾。

    但她的隐姓埋名,用别人的身份和名字委曲求全,她又觉得是委屈和牺牲的。

    对她的真正身份和曾经在武宁侯府的地位,自然还是在意的,她不希望有人取而代之。

    在姜邈曾经看过的那本小说中的番外曾经说过,当初因为意外,姜邈被意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的陆澹强迫了,还有了身孕之事,传到了谢芳华的耳朵里的时候,谢芳华的心里描写是五味陈杂。

    她觉得姜邈那样一个女人配不上陆澹,让当初还没经历过,只在书上看到的时候的姜邈,就因为相同的名字而觉得可笑过。

    谢芳华在说别人配不上陆澹的时候,是否审视过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又有没有资格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当然不会,她只会觉得,即使她喜欢的人不是陆澹,但陆澹对她的好,陆澹的优秀,别的女人都是占了她的便宜的。

    不仅仅是陆澹,还有她的身份,她的名字,她的家世,可能是失去了却更加在意或者是她认为这些本就应该独属于她,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都是容不得别人占据的。

    她顶替了姜邈的身份是委曲求全,而别人顶替了她的身份在她看来就是占了大大的便宜,让她如鲠在喉,食不下咽,耿耿于怀。

    姜邈不能说她没有故意膈应谢芳华的意思,因为她确实有。

    毕竟姜邈的身份再如何不如谢芳华,那也是她的人生,而谢芳华不仅夺了她的人生,到最后她的一家甚至是她自己,也因为这件事情而死,她如何能不怨恨呢?

    当然,这件事情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承阳帝魏昭。

    上辈子的姜邈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和从小受的教育,她是不敢怨恨皇上的,但这辈子的姜邈,如果有机会有能力能坑魏昭报仇的话,她是不会手软的。

    但没机会没能力的时候,她还是要顺应这个时代的限制,将这些怨恨都好好的藏在心里。

    等姜邈躺在了床上夜深人静之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虽然她一整天看着好像已经早有心里准备而显得很是平静,但是事实上,她对今天的经历有种漂浮的不真实感。

    半睡半醒之间,姜邈心中想着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渐渐的竟然也真的睡着了。

    可是这个夜晚,没睡着的人更加的多。

    像宫里的谢芳华,武宁侯府的武宁侯夫人,今晚恐怕都不怎么能睡得着。

    还有武宁侯世子,陆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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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失控

    被打晕过去半夜却醒来了的陆澹,肯定也不可能再睡得着的。

    陆澹紧抿着嘴唇,走到了谢芳华这段时间居住的清苑园,与他成亲住的院子就在隔壁,几步路的距离。

    站在房门外,他脑子里清楚的知道,此时睡在里面的人,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妻子了,而是另一个皇上赔给他的女人。

    见过姜邈的陆澹也不得不承认,单单只从外貌上来看,好像皇上挺有诚意。

    但如果妻子也能这样赔的话,这世界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他和妻子谢芳华从小青梅竹马定下婚约,在他中了探花之后,两人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亲,一直以来琴瑟和鸣,少有矛盾。

    所以为何会这样?

    陆澹闭上眼,雪夜的微风都能冰凉刺骨,他完全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这样发展。

    “世子,夜里风凉,您披上这个吧!”

    陆澹身边伺候的小厮将手中的纯黑色的大披风给陆澹披上,陆澹却没有多少反应。

    雪落在陆澹长长的睫毛上,不多时被体温融化,带来星星点点的湿意,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一身黑色的裘衣上,落寞又唯美。

    他脑子里想的是跟谢芳华这么多年来的那些记忆,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不对劲的地方。

    过了热血上头不敢置信的那段时间,脑子越来越清楚的陆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好的怀疑,明明只是一点小事情,却硬要跟他冷战的谢芳华真的只是这件事情里的受害者吗?

    陆澹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妻子那张娇憨明媚的脸,和她不谙世事的性格,不会的,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芳华一定是被迫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这样说服着自己,脑子里却不由的想起谢芳华偶尔心虚回避的神情。

    他们确实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没办法认错那人脸上表情所代表的的含义。当时只是不解其意,只以为妻子只是厌了这平静的生活,在故意找茬,却没想到或许她连他也是厌了的。

    陆澹蓦然转身,牵上自己的马,在所有人阻拦不急的时候,出了武宁侯府。

    马蹄溅起的飞雪四散,翻飞的黑色袍脚,在一片雪白的夜里,映衬着失去了温雅表情的陆澹,一片萧萧。

    陆澹的离开和失控,是好不容易睡着了的姜邈所不知道的。

    她临睡着之前才想起来,这武宁侯府里还有两个皇上安插进来的钉子,但是也不用着急,她今天也接触不到那两个人了,只等之后吧。

    在武宁侯府里的待遇是瞒不过别人的,可能很快就会传入宫里,不知道宫中的那两个人,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应该没有一个人会高兴吧。

    他们两个人不高兴了,姜邈想想就觉得心里的压抑就轻松了一点。

    顶着谢芳华的身份,她在府里的待遇好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这两个眼线,她暂时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安排,她要给武宁侯府造成看不清底细的错觉,自然也不愿意什么都被皇上魏昭看在眼里。

    她现在的身份是魏昭亲自换的,既然已经到了武宁侯府,她的身份使得魏昭除了私底下的手段之外,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做什么。

    而她又知道一些魏昭在武宁侯府的底细,想来小心一些,应该能过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灯火幽微,武宁侯夫人细细的问着翠竹关于姜邈的反应,翠竹也细细的跟武宁侯夫人不漏一句的将姜邈的所有反应和话语都叙述了一遍。

    在听到翠竹说姜邈要翠竹向她道谢的时候,她端茶的手顿了一下,揉了揉眉头。

    “起码现在看起来,她应该没有别的目的,头脑也比较清楚,对武宁侯府应该暂时没有敌意,但还是要观察观察。”

    武宁侯夫人嘲讽一笑道:“也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脑子不清楚的自己的身份不要,跑去做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不清不楚的人。”

    此时的武宁侯夫人结合从前种种迹象,早已在心里给谢芳华定了罪,她绝对不单单是受害者,最起码这些日子以来到今天这种局面,她就已经不可能只是受害者了。

    翠竹低下头,她想起了给姜邈姑娘擦头发的时候她的谢谢。翠竹能看出来那个时候的她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但或许也正是这种下意识的行为,让她有些印象深刻,感觉跟其他人有点不同。

    她也跟侯夫人说了这件事情,但是侯夫人好像并不能跟她的感觉相通,并不以为意。

    武宁侯夫人吩咐翠竹道:“你也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不放心别的人,这段日子你就先辛苦辛苦,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再好好观察观察吧。”

    “是,奴婢晓得了。”

    翠竹应是,开了门正要退下。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见门开着,便直接捡来跪下,惊慌的说道。

    “夫人,不好了,少爷他醒来后骑着马不见了!”

    武宁侯夫人一下子头痛欲裂,脑袋嗡的一声。

    听到陆澹深更半夜骑马离开侯府的消息之后,不顾头疼欲裂的身体,连忙找人去拦截。

    这么晚了,陆澹会去哪里?

    除了宫里,武宁侯夫人想不到别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不冷静?为什么这么冲动?

    “快!快!千万千万要拦住世子!去宫门口看看!去宫门口看看!”

    “一定要将世子带回来,见到他就说我病了,已经昏过去了,找人去请大夫!”

    武宁侯夫人身子都软了,她总有种阻拦不急就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感觉。

    “陆从和陆大呢?他们有没有去追?”

    来人连忙回道:“夫人放心,刚发现少爷不见了,陆大侍卫和陆从侍卫就带着人去追了,想来应该来的及。”

    武宁侯夫人完全失去了冷静,喃喃的说道:“来得及!肯定来得及的!”

    武宁侯府的下人顺着世子留下的马蹄印,一路追赶,但追到一处地方的时候,马蹄印就不止一处了,有一行往宫门的方向,另一行往另一个并非宫门口的方向拐了过去。

    “丛哥,怎么办?”有人问道。

    陆从是武宁侯的心腹,他离开家打仗去之前,将武宁侯府的安危都托付给了陆从,陆从手下有一批守卫,是武宁侯身边的一部分精锐。

    陆从只思考了一瞬道:“兵分两路,小齐待几个人先去宫门口去看世子在不在,世子应该进不了宫。从痕迹看起来,世子更可能去这个方向了,我带人顺着马蹄的印记去追!”

    “是。”

    其他人应是之后,就分开去追了。

    一片茫茫的白雪覆盖的京都,晚上夜深人静的,月亮挂在天空,地上的厚厚的白雪反射出来的光,让半夜外面依旧不显得漆黑,反而带着一种别样的亮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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