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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忍不住笑,他说:“如果是前辈的话,那还是要听的。” 他低头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八点,正好能吃一顿夜宵。 他看向贺之臣,提议:“贺哥,我请一顿夜宵,去吗?” 贺之臣笑:“有人请吃饭怎么会拒绝,稍等我一下,换个衣服。” 沈余应下,出去外边等他。 今天剧组的戏份结束的早,场外已经基本看不到人了,沈余裹在棉服中呼出一口白气,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极小的浅笑了下。 他现在的日子很好,以后---一定会更好。 “哎,小沈啊!还好你还在这,贺老师在吗!” 导演的大嗓门在不远处响起来,沈余连忙回头去看。 他们整个剧组都盘踞在拍摄场地一边的酒店,离这就五分钟的距离,导演突然出现也并不奇怪。 等导演拖着沉重的身躯走近,沈余看着他身后的人,愣了下。 那人倒是很自在,神色自如的和沈余招了招手,漂亮的脸一如既往的挂着‘温和’的笑容:“沈哥,好久不见。” “夏实然…” 沈余微微出神了一秒,他倒是忘了当初在宗家老宅夏实然说的话。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夏实然的出现让沈余忽然想到他。 他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石头,没有再说话。 导演有些尴尬,宗五爷和夏家小公子要订婚的消息灵通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让这俩人见面属实是有些尴尬,他都想赶紧离开这了。 还好贺之臣出来的很快,他说着“我帮你拿了件外套,外边可能会有些冷。”一边出门,见到导演和他身后的夏实然,也稍微愣神了下,随即嘴角弯起。 夏实然因为他刚刚说的话神色怔松了一会儿,半晌才朝他笑叫了句:“…师兄。” 导演如临大赦,拍着脑袋说:“既然你们都互相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啊,明个晚点开工,你们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尽管先讨论。” 说完,他逃似的跑走,肥胖的身躯从来没这么灵活过。 贺之臣捅了捅沈余的肩膀,示意他看导演滑稽的身影。 沈余随着他的力道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 这俩人的小动作处处透露着熟稔,夏实然挑了挑眉。 他看着贺之臣手里的外套,想着他刚才喊得话,忍不住轻笑一声:“看来我来的不赶巧,师兄,沈哥,那我们明天再见?” 沈余不太想见他,但是夏实然叫的是贺之臣,他安静站立着,没有说话。 贺之臣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爽朗笑着说:“的确不是太方便,实然,改天我亲自请你。” “没关系。”夏实然抿着嘴笑,他看着两人,状似无意的调侃:“不过未来或许你的确该请我吃顿饭。” 沈余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皱起眉头,不过还没等他张口,贺之臣就接过话头:“实然,你可别这么说,沈余是我的至交,要是让别人误会了他可不会再请我吃饭了。” 夏实然顿了下,他嘴角笑意僵了僵,声音轻不可闻:“是这样吗?那倒是我误会了,毕竟沈余他,很喜欢和师兄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什么样的人,有钱的,有权的? 这话的针对再明显不过,贺之臣听出来不对,他皱起眉头,揽住沈余的肩膀,声音极其严肃:“实然,我希望你说话能注意一些,有些事情不适合作为话题谈论。” 说完,他不等夏实然再说些什么,拉着沈余离开。 沈余动作僵硬的跟着他离开。 夏实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控制不住恐惧地发起抖来。 流言蜚语的力量他从小时候开始无时无刻不在体会。 有些事实浮于表面,哪怕内里有其他原因,别人也并不想细看,他们只是想有些调侃的话头。 而他和宗楚,在外人看来是一段无可否认的包养关系。 别人的看法他从来都不会在意,但是贺之臣不一样,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贺之臣对于他来说如师如友,甚至是将他重新带到这条路的引路人。 他会怎么看他? 是不是明天他就不用再去导演室了? “沈余,小余!” 男人稍显急促的声音叫醒出神的青年,沈余眨了眨眼,他眼珠僵瑟的抬头,贺之臣的表情有急促和心急,但是完全没有嘲讽和鄙夷。 他吸了吸无知觉的鼻子:“贺哥---”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亲自接触过的,我有自己的判断。”贺之臣打断他,他注视着神情怔楞的沈余,一字一句地说:“沈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每个人的过去,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去断定。” 更何况沈余是什么人,他在六年前就知道。 沈余愣着神,他忽然抿唇露出了一个像哭的笑。 贺之臣神色渐深。 沈余是艺术界陨落的一颗新星,当年关注国内比赛的人,没有人不知道‘S’所代表的的意义,甚至A大早早就向他发出了橄榄枝,但是沈余婉拒了,他需要高考,高考成绩顶尖,他会得到学校的一笔奖学金。 当年沈余没去A大,其中绝对有内情,只不过那时候他只能惋惜失去了一个对手和知己,但是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调查一个人的底细,贺之臣的家教不容许他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