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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没有说 话,她和她一样,都有深深的无奈。 霍青钟忽然开口:“阿蕴和我留在皇宫里,好不好?娘娘很喜欢阿蕴,那道圣旨,原本是要立阿蕴为后,她是同意的。” 沈蕴忽然愣了下,神情恍惚,她低眉看着她,试探性地又问了遍,“太后娘娘是同意的?” 霍青钟轻轻凝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愣愣点了点头。 沈蕴心里砰砰地,为何这样?她以为……她以为……太后明明是知道的,安排在承干宫里的人,她也一直都知道,竟然如此,又怎么会还容许她留在宫里? 难不成是爹骗她? 又或者……沈蕴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忽然有个荒唐的念头。 霍青钟见沈蕴脸色微变,担心问:“阿蕴怎么了?” 沈蕴闪过眸光,忽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摇了摇头,只笑着说:“没什么。 ” 她轻闭上眼睛,心里升起雀跃,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霍青钟心里有隐隐的混乱,可眼前的困境让她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感受到身旁人的真实。 “明日,阿蕴要嫁给杨狄盛么?”她开口问。 沈蕴笑了下,手指轻覆在她的腰际,滑腻的触觉在指尖,她轻捏了下,故意问:“阿青要如何?” 腰窝处猛然塌陷了一块,细密的痒升上来,带着阵阵颤栗,霍青钟轻轻弯曲膝盖,微微用了力,那里早已泥泞不堪,她说:“我会抢亲。” 沈蕴怔了下,一时忘了思考,只觉得浑身紧紧绷直,腰肢弓起来,进气出气全然由不得自己,她紧紧攀住她的腰间,哼了声缓了缓才说:“不要。” 霍青钟看她脸色,两颊升起酡色红晕,她抿唇顿了下,呢喃道:“阿蕴……” 月光倾泻下来,落在她漆黑如墨的发丝上,沈蕴温柔凝望着她,忽然抱住她的腰,将整个人压身翻上去,她睨着她的眼睛,同往日一样晶亮,她低头吻了吻她,将她拢在怀里,这样的霍青钟,她想将她藏起来,谁也不许看,被子蒙在头顶,她在她耳畔处轻轻说:“我有分寸。” “可是我怕。”霍青钟细声支吾道。 沈蕴柔声安抚:“不要怕,你不相信我?” 霍青钟立马开口:“没有。” 沉默了半晌,霍青钟又问 :“阿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样棘手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要我。” 她的话让她心里酸涩,沈蕴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踌躇了两下,最后眷恋轻笑道:“没有,不管何时,我不要你面对,只需要躲在我身后就好。” 霍青钟抬眼看她,手腕凝在她的头顶上,她看见一块印记,忽然愣了下,她摇头道:“我不要这样,我不想做一个没有用的人,关键时候只会躲在阿蕴身后,我们是一体的,不是么?”她顿了顿,抬眼又问:“是关于娘娘的,是么?” 沈蕴顿住,她问:“你都明白些什么?” 霍青钟躺在那里,望着头顶上的人,惘惘道:“从国子学开始,娘娘对你态度忽然转变,又将你接进宫来,说要替你办生辰,后又住进承干宫,这一件件一桩桩,阿蕴……你以为我是傻子么?” 沈蕴惊愣住,没有开口,只听她又说:“娘娘喜欢你,看着你的眼神,和看霍青凝是一样的……阿蕴以为是什么?” 沈蕴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霍青钟垂眸,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上面有一处猩红的胎记,道:“这块印记,和娘娘身上的是一样的,我总想,娘娘待我为何总透着疏离,其实我不是霍青钟,是么?” 沈蕴惊愣住,轻轻喊她:“阿青……” 霍青钟伸手勾住她的脖颈,拉下来靠在怀里,低声说:“我知道阿蕴在担心什么,可我不是,所以我不要你总挡在我前面。” 仁寿宫里,灯火阑珊。 太后坐在灯下,身上披了一件缠枝纹披风,春和站在窗旁关好窗,回身看见坐在那里发呆的人。 今夜,从皇帝离开后,太后就一直愣愣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春和走过去,站在她身旁,轻轻提醒道:“娘娘,夜深了,该安置了。” 太后抬眼,眼睛里微微酸涩,忽然淡淡开口:“她出宫了么?” 春和知道她问的是谁,遂嗯了一声:“二更离开的。” “告诉她这些,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这一切其实都与她无关,这一场权位争夺,却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稍作偏差,便是灭顶之灾。” 春和垂眸 ,淡淡道:“到了这一步,不论如何,娘娘都是她的亲娘,这一点变不了了。” 今夜霍青钟来过,太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沈蕴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宫廷争夺。 当年海淑宁是海氏龙门山庄的千金,与太后交好,宫中贵妃意欲残害先皇子嗣,是海氏将龙裔掉了包,至于霍青钟是谁,谁也不知道。 “先是青凝,后又是沈蕴,哀家明白,其实是哀家对不起她。这一次,就让哀家为她做些什么吧。皇族血统里,只剩下沉蕴了,无论如何,也不可流落在外。” 太后转首问:“人都办妥当了么?” 春和低头说是,“一切早已办妥当,只等明日一早带人上门了,侯爷那头也通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