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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鱼池正对大门的房间,是戴家会客厅,“把行李放在这里就行。” 晏姝带着二人走进了会客厅,客厅内的家具上已经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了。 会客厅正面墙壁悬挂着一张巨幅画像,画像并不是一般人家里祭拜的祖先或者财神之类的,显得有些面生,“晏姝,戴家这是祭拜的哪位神仙?”若兮看着人像画问着晏姝。 “曹cao。”晏姝的语气里,只有冰冷,没有一丝敬畏。 子玉听到后心中一惊,“除了曹家后人,或许只有一种人会祭拜曹cao……” “倒斗的。” 晏姝独自将自己的行李放到画像正下方的桌子上,转身看着子玉与若兮,“没错,我们戴家世代就是做这个的。” 语气依旧是那样冰冷,流露着厌恶与嫌弃。 子玉点点头,随后顺着房间打量了一番,伸手接过若兮的行李,放到了身旁的一把椅子上,“晏姝,这……”子玉有些迷惑,这个家里安静得过头了,“你家里其他的人呢?” “都死了。”晏姝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冷淡地语气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若兮走到子玉身边,“那……他们的灵位在何处,我们登门造访,多有叨扰,理应去祭祀一番。” 晏姝看了看二人,似乎是在抉择,随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随我来吧。”晏姝说完转身走出了会客厅。 子玉与若兮对视一眼,若兮握着子玉的手轻轻捏了捏,跟着晏姝的脚步一起出了房间。 随着晏姝走到天井正中央,鱼池内假山旁边的神兽面前,有一块突起的地砖。 晏姝单脚点在这块石砖上,随后用力一踩,石头摩擦的声音传出,鱼池内的假山应声移开,假山原先的位置赫然出现一个黑洞直通地下,晏姝取出火折子点燃举在手上,“跟我来吧。” 便转身先行走下黑洞,子玉随后跟了过去,又转身扶着若兮的手将她一同带入。 走进来才知道这里别有洞天,从鱼池下来是一段台阶,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洒扫,又或许是地处南方,台阶尤其湿滑。 子玉慢慢地往下走,手却一直牵着若兮没有松开。 终于走到台阶的尽头,晏姝用火折子将灵堂的壁灯点燃,灵堂内瞬间大亮,随后就看到一副令人震撼的场景。 只见巨大的桌案上,摆放着十几排灵位,而每一排又有数十位灵牌依次摆放,每个牌位无一例外上书 “戴氏某某”字样,“这……” 子玉与若兮震惊当场,如此壮观的数量着实令人咋舌。 晏姝却独自在桌案一旁抽出三支香,香烛许是放得久了,有些受潮,用明火烤了一下才能点燃。 点燃香烛后,晏姝用手掌扇灭明火,垂着眸子,径自朝着灵牌拜了三拜,又默然地将香烛插到香炉上,香烟袅袅,映出一片氤氲缭绕,语气沉沉地说:“这里摆放着戴家上数十八代所有女性亲族的灵位。” 看到子玉与若兮的表情,晏姝却淡然处之,像是早就猜到她们二人会如此一般。 随后她又从案桌旁取出六只香,照着刚才的样子,烘烤了一下,点燃后扇灭明火,分发给子玉与若兮。 子玉与若兮二人面对供桌神色肃然地拜了拜。 “湘城戴家,从上数十八代起便是摸金校尉。 或许是做这生意的,损阴德,戴家全族一直被一个诅咒困扰……” 晏姝站在桌案旁语气冷冷地介绍着这些灵位的由来。 “戴家家传的手艺向来传女不传男,所以这个姓氏也是家族的女子才能继承,你也看到了,这桌上所有的灵位,都是戴姓女子。” “这在封建重男轻女的思想下倒也难能可贵。”子玉感叹一句。 晏姝却不以为然,甚至十分厌恶,显然这种难能可贵,她并不想要,“我们自祖上第十八代开始,几乎所有的女性都活不过三十岁,临近寿命,便毛发牙齿尽数脱落,最后肺炎爆发,咳血而亡。” “家族中所有女性都是这样的吗?” 若兮此时站在子玉身旁,双手挽着子玉的胳膊。 “所有。” “可有超过三十岁的例外?”若兮不解。 她来到湘城之前也一直过不少疑难杂症,若是遗传,虽然病症相同,但是发病时间却各不相同,不可能如同湘城戴家一样,尽数都在三十岁之前这样整齐。 “这还是有的,但只要是遵守祖训的女子,就算活过了三十岁,最后还是同样的结局。”晏姝无奈地长出一口气。 “什么样的祖训?” 子玉从未想过,原来晏姝的背后会有这样一段过往。 “戴家祖训有云,后山有一所汉代大墓,凡是被授以技艺的亲族一定要进去。看样子大墓里似乎有解除诅咒的办法。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解法,我们都不得而知,祖祖辈辈们口口相传,戴家全族女性前赴后继。最后只剩下要去那座大墓的执念,其余的一概无从查考。” “那你们在那大墓里,可找到关于诅咒的线索?” 若兮听的云里雾里,以她有限的经历,听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难以理解。 “每一辈都有人进去,但是始终什么都找不到。” 随后晏姝抬起头看着子玉二人“我距离那个诅咒应验的期限已经不剩几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