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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团宠真千金 第79节

    中西医结合临时科室马上要成立,月底两天假她就没空来军区和妙仁堂了,要去帮忙。

    这也是检验她和老师的研究成果的时候。

    关于急腹症和骨折以及其他病症,她都有证明中西医结合比中医或者西医治疗效更好的理论,而且关于骨折她和老师想出一个新的复位手法。

    还有一年就要毕业,她对去部队当军医的念头越来越淡,部队的军医经验十分丰富,比起当军医,或许偶尔联合交流一下,交换一下,效果会更好。

    徐香君在校会上被当众点名,哭了一天,现在还窝在宿舍不肯出来。

    赵弦歌不太想跟她相处,就来新华书店逛逛,有没有药学之类的书籍她完全不在意,就想来安静地避一避。

    在看到窗边的苏娉时她也有稍许失神,想了一下还是没去打扰,往另一边的书架走了。

    找到政委要的书,手里又拿了几本连环画,陆长风随意找了个墙角和书架夹角的地方坐下,长腿伸展,书摊开放在腿上,脊背抵着书架。

    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也才五点过三分。

    他动了一下,右腿屈起,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看书。

    书店里的时间仿佛特别缓慢,来往的人跟营业员说要找书的声音也特别小,怕打扰到看书的人。

    耳边能听到的只有书页的哗哗声,墨香满室。

    发带什么时候散落的都浑然不觉,苏娉已经养成随身携带纸笔的习惯,在摸出钢笔想写笔记的时候,她才恍然。

    自己有些行为跟老师越来越像了。

    书本垫着薄纸,写完后她等墨水干透,小心翼翼折起纸张,连带钢笔收回衣兜。

    这才往外看了一眼,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有道绯色的云彩。

    她看了一会儿,慢悠悠起身,准备回军区了。

    “沈meimei。”陆长风弯腰拾起掉在摇椅上,又被窗外的徐徐清风吹落在地的绿色发带,“你东西掉了。”

    苏娉猝然回眸,看到映在他脸上的夕阳余晖,稍微愣神片刻,目光又下移,落在他指尖随风飘扬的发带上。

    莫名有些脸热,她仓促抓过发带,“谢谢。”

    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陆长风有些纳闷:“就这么怕我?沈元白比我可怕多了,她怎么不怕?”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军区,沈青雪在家属院门口等她。

    “meimei,你去书店了?”看到她手里的书,他就明白了。

    “是呀,”苏娉心里的慌乱稍微平歇:“哥哥,我晚上想在房间吃饭,可以吗?”

    “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沈青雪右手提着灌满水的暖壶,忍不住笑:“我跟大哥说了,让他打好饭直接来这里。”

    苏娉也弯眸,从衣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天边只剩一抹残阳,沈元白端着三个饭盒过来,看了眼院子里等着的弟弟,示意他过来接一下。

    很快,三兄妹都坐在桌前,苏娉一边吃饭一边看书,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

    明天上午她打算去趟张家,老师假期不在学校,她想看看他联系到了多少人,如果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她就一起帮忙。

    见她连吃饭都在翻书,沈青雪有些心疼:“阿软,你在学校也是这样吗?”

    “啊?”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书本上,苏娉眉眼弯弯:“是呀,课堂上要学的东西很多,下了课要去老师办公室研究中西医,或者去西医系听课,只有吃饭的时候能腾出时间看看书。”

    至于晚上回宿舍,不是在整理医案就是归纳笔记,很少有空闲。

    熄灯时间到就没办法,必须得睡了。

    “你们学医也太辛苦了。”沈青雪把自己饭盒里的rou都夹给她:“好好补补,哥津贴管够,随便吃。”

    苏娉看着盒里的rou,求助的目光看向大哥。

    沈元白朝她温声一笑,也将自己饭盒里的rou丝都夹出来,放到她饭盒里。

    苏娉忍不住轻哼一声,略微带着些不满:“好不容易有点rou,你们训练这么辛苦,都给我吃算怎么回事呀?!”

    “谁让你最瘦,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沈青雪吃着青菜,含糊不清道:“等哥哥哪天休假带你去国营饭店搓一顿,什么羊rou啊猪rou啊鱼rou啊随便吃。”

    爸妈哥哥都是军人,他的工资和津贴也不用养家,都是自己留着,手里的粮票能带meimei吃很多顿好的。

    这小脸太消瘦了,他看着都心疼。

    苏娉笑容温软:“好呀,我等哥哥休假。”

    沈青雪咧嘴笑:“行,到时候我去学校接你。”

    沈元白听着兄妹俩的对话,笑着说:“看你们什么时候假期能对上,我们一起回趟外婆家。”

    快到麦收季节了,按理来说东城大学是得放假半个月。

    苏娉有些迟疑:“我可能没时间,要在市医院忙中西医结合科试点的事。”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让所有人看到,中西医结合是十分有效的,如果成功,新科室的试点必定会通过,到时候就会在各大医院开辟新科室。

    像她和老师一样,倡导中西医结合的同行们就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光和热。

    不过她现在还没想那么长远,就希望能把眼下做好,让卫生部看到这样是可行的。

    “没关系,”沈青雪随意道:“你就放心大胆去做你要做的事,哥哥们永远都在你身边。”

    沈元白微笑着颔首。

    苏娉心中大为感动,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那待会儿哥哥你去食堂还了饭盒,我给你针灸。”

    “……行。”沈青雪吃饱饭,盖上饭盒,身体砸在后面的椅背上,状态明显有些沉重。

    苏娉装作没看见,合上书,专心吃饭。

    吃完饭,沈青雪把三个人都饭盒都拿上,去食堂。

    沈元白没有离开,坐在桌前,手肘随意搭在桌边。

    今天是先给沈青雪针灸,等他脱完衣服,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苏娉指尖捻着长针,针尖没入皮肤。

    沈元白看着弟弟背上的青色月牙胎记,他温声道:“东城市医院妇产科有位叫许知意的医生,当初是她给你们接生的。”

    苏娉黑睫微颤,安静听着,没有出声。

    “这位许医生告诉我,当初接生的龙凤胎背后都有一道青色的月牙胎记。”

    “……”苏娉沉默片刻,她说:“我后脊有一道胎记,不过因为药物调养已经淡了一些。”

    那道青色的月牙胎记在小姑娘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上格外显眼,看起来有些丑,容岚就给她煎了药淡化,这么多年效果不是很明显,就是颜色没有之前青了。

    沈元白笑着点头,他看向弟弟的后背,那道弯月似的胎记浮现眼前。

    “是好看的。”他说。

    苏娉弯了下唇角,继续给二哥施针。

    昨天推拿完后,浑身确实松快很多,沈元白知道她要擦药酒,怕弄脏她的床单,拿衬衣垫在身下,趴在床上任由她施展。

    因为随身佩戴她给的香囊,他身上有浅淡的沉香味。

    “哥哥,”苏娉一边揉捏,一边说:“听说你们经常去山林里出任务,我要是制作一些防蚊虫的药包送到团部来,这样是可以的吗?”

    “可以的。”沈元白温声道:“难得阿软有心,药材的钱我来出。”

    苏娉知道他说的话不会收回,他看起来温柔,实则也是执拗说一不二的人,所以她没有反对。

    家里都是军人,苏娉对军人向来崇敬,能有机会尽绵薄之力她很开心。

    沈青雪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们家阿软真的特别好啊。”

    作为军人,更能清楚感知这一片心意的珍贵。

    “不过全团上下也有两三千个药包了吧,你能做得过来吗?”他自然是心疼meimei的。

    “这件事需要老师帮忙。”苏娉力道不轻不重,按压着沈元白的xue位,她柔声道。

    沈青雪虽然好奇她要怎么做,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如果真的做不出来就算了,我们皮糙rou厚的,蚊虫叮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娉却莫名想起驻扎在防空洞外时,围绕着陆副团长一直嗡嗡叫个不停的蚊子。

    她点头:“我知道啦。”

    翌日,苏娉收好自己的东西,托食堂的赵班长跟哥哥说一声,就离开军区往张家走。

    途中还不忘在国营商店买了两斤杏花糕。

    提着东西,踏进张家大门。

    张老爷子在药学院,张老夫人也回了娘家,只有张轻舟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脸上盖着张报纸,慢悠悠地晃着。

    苏娉看了他一眼,在旁边的石桌上坐下,拆开杏花糕上的草绳。

    糕点的香甜疯狂往鼻子里钻,张轻舟骤然起身,报纸掉落在地——

    “小鬼,拿两块过来。”

    除了医学,他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唯一的嗜好就是甜点,喜欢各种甜到发腻的糕点。

    苏娉托着掌心油纸包,笑着递过去,见他咬了一口才说:“老师,我想请您帮一个忙。”

    张轻舟想吐出来,又舍不得,最后噎着了,干咳个不停。

    小姑娘嫩葱似的指尖握着茶杯,递过去,好心提醒道:“您慢点吃。”

    斜睨她一眼,张轻舟接过茶杯,缓缓喝了几口,把嗓子眼的糕点咽下去。

    “说吧,有什么要为难我的。”

    “您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防空洞吗,那里挨着深山老林,蚊虫特别多,战士们被叮的浑身都是毒包,我就想能不能以学校的名义向军区送一批驱蚊虫的药包。”

    山上最毒的不是蚊子,而是各种虫,有些甚至是致命的。

    “药材和缝制药包的布料由我和哥哥购买,只需要您发动中医系的同学磨药粉缝制药包就好。”

    张轻舟看她一眼,又倒了杯茶,喝完伸手把青花瓷茶杯放在石桌上:“这是好事儿啊,药材用不着你出,学校的药材基地不是摆设。至于布料嘛,我家里还有不少以前的旧窗帘料子,学校应该也换下来不少,到时候我去我校务室问问。”

    “好,就知道老师您肯定有办法。”她笑容真诚,捧着油纸包的手又往他面前递。

    张轻舟哼笑,拿了块杏花糕:“名单上的人我联系好了,有一个人已经病逝,他儿子在东城大学西医系上学,也是想走中西医结合,除了你和他,剩下的人已经出发去市医院了。”

    他整理的关于急腹症和骨折以及高血压的研究资料都给了他们一份,这些年他们也没有荒废,有些自己开了个小诊所,也有在县医院或者医馆上班的,医术是肯定没生疏。

    “西医系的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呀?”苏娉好奇道,说不定还在同一间教室里上过课,如果是被老师点名过的她应该会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