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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卿看她这般小心翼翼地模样,心里无奈至极,一对着她这模样,她什么气都没了。 “不许装可怜,燕窝粥估计也凉了,不喝了。我在厨房炖了鸽子汤,待会儿你喝一点。”现在冷静下来的人,总算想起这还是白日,赵梓砚还没吃东西。 赵梓砚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别扭,嗫嚅了半晌没说话,似乎很难启齿。 傅言卿一愣:“怎么了?” 赵梓砚脸色微红,不过却依旧认真道:“我想换下衣服。”方才两人当真是情动不已,现在她只觉得浑身有些粘腻,尤其是方才情潮涌动,多了些不可明说的东西,此刻身下有些凉飕飕的,不舒服得很。 说完她也觉得尴尬,便又加了句:“卿儿不用换么?”这下更尴尬了,傅言卿脸色通红,清咳了声:“我……我去拿衣服。”转身逃也是得离开了。心里暗自嘀咕,日后便是罚她也不能再这般了,太伤身。 清理好自己,傅言卿想了想还是忍着羞窘,打了热水给赵梓砚,幸好她虽腿动不了,简单清理身子还是可以的,放下热水衣物,傅言卿低声道:“你自个儿换,我……我去看看汤。” 眼看着傅言卿快步离开,赵梓砚又是尴尬,又是好笑,摸了摸发热的脸,赶紧擦擦身子换衣服。 等到傅言卿再端着汤和吃的回来时,赵梓砚已经一身清爽的躺在了床上,换下来得衣物被她团成一团放在一旁。过了这么久,傅言卿也平复了心情,可看着赵梓砚还是有些脸热。 赵梓砚精神似乎很好,探着脑袋道:“好香啊。” 傅言卿看她不甚在意了,也就自在了许多,伸手将汤盅端了出来,乳鸽汤滋补益气,对于大病初愈者而言既可进补,又不会太猛。且小火慢炖的乳鸽,原本就rou质鲜嫩,加上傅言卿颇为用心,知晓赵梓砚不爱rou食,鸽子料理得很细致,去了内脏后填了菌菇和姜片,更是去了腥味油腻,又多了些鲜味。 赵梓砚昏睡了许久,并未正真进过普食,因此醒来傅言卿也未给她准备米饭,不过为了避免光喝汤腻,她特意蒸了些米糕,米糕切的方方正正,摆在盘子里白生生,漂亮得很,远远便闻到一股清甜的米香味。 眼看赵梓砚探头不断张望,傅言卿便有些忍俊不禁,将桌子靠近了,起身扶她做好,傅言卿不禁宠溺道:“馋得跟猫儿似的。” 赵梓砚脸色微赧,傅言卿也不再逗她,到了汤,细细吹凉,一勺一勺喂给她。赵梓砚看着喂汤都十分正经认真的人,眉眼弯弯,笑意怎么都掩不下。 给她喂了几口汤,傅言卿便再塞给她一块米糕,咸鲜的乳鸽汤,陪着软糯香甜的米糕,别有一番滋味,赵梓砚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眼看这人这副满足开怀的模样,傅言卿鼻子便泛酸。她何尝不知道赵梓砚对于她腿疾的事十分在意,只是怕她难过白一直故作坦然,这样的人,只让她再疼她几分都不够。 看着她吃可五六块米糕喝完了一碗汤,傅言卿便停下投喂,饿惨了的赵梓砚吃得正开心,陡然见没了,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傅言卿,目光不断往盘子里扫。 “你才刚醒,不能多吃,待会儿还要喝药呢。” 赵梓砚脸色微苦:“为何还要喝药?” 傅言卿瞥了她一眼:“这次你中了灭魂蓑的毒,有幸保了性命,是因着和你原本体内的噬心散相克,一来二去,缓了你体内的毒。” 赵梓砚听罢微微睁大了眼:“你是说噬心散解了?”虽然她知道自己活着时有过猜测,可也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好运。 傅言卿点了点头:“药先生说,也不能算解了,因着噬心散在你体内积攒太久,没这么简单。但是,你不会向像以往那般痛苦,也不会危及性命,余毒也得按时服药清除。” 赵梓砚脸上显然开怀了许多,如此一来,她腿虽废了,却也是上天的厚待了。 赵梓砚醒了,房道海几人很快便过来看了她一次,只是坐在椅子上的人,第一反应是将傅言卿拉在她身边,颇为警惕地眯眼打量房道海。 房道海也从药三通那里知道了她的情况,见她这般反应,心里也是有些无奈,他顿了顿,低声道:“不用这般戒备,我不会动她的,只是来看看你罢了。” 说完他目光落在赵梓砚的腿上,欲言又止。傅言卿眉头微皱,她不喜欢房道海这般看着赵梓砚,这无疑是再一次提醒赵梓砚,她腿动不了了。 将傅言卿的表情看在了眼里,赵梓砚心里微暖,捏了捏她的手,坦荡道:“卿儿照顾的很好,我已然好了。就是腿有些没劲,站不起来了,劳烦阁下记挂了。” 房道海脸色隐隐有些不大好,口气有些懊悔:“我这些年疏忽,没好好照顾你,如今我回来了,也还是没能保全你。” 赵梓砚神色冷漠,淡淡道:“阁下严重了,你我非亲非故,作何需要你照顾,如今这般,也是我自己的事,更是同你无干。” 房道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赵梓砚眸光微黯,轻声道:“卿儿,我累了。” 傅言卿知她意思,弯下腰将人抱在怀里,径直回了房。 坐在床上的赵梓砚神色依旧有些冷,傅言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突然发脾气了?” 赵梓砚转过头看着她,黯然道:“其实我猜到拜托他的那人是谁了。”在她记忆中会在乎她的人太少太少了,除了傅言卿便只有母妃和慕姨了。可是慕姨在母妃逝世一年后,被萧贵妃寻着莫须有的罪名杖责了一顿,她怎么求都没人给她请大夫,最后生生病死。到是母妃,宫中人都说她死了,却是活不了人死不见尸。若传闻是真,当年合该有人潜入宫带走了母妃。她去查过,当年母妃未入宫时,虽是官家小姐,可却钟爱游历江湖,直到遇到景帝,被景帝看中这才被召进宫。如果猜测不错,带走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房道海,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