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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砚忙赔不是,可怜巴巴道:“我听话,你别不管我。” 傅言卿微微哼了声,看着宫女将药汤端上来,便叮嘱她们去备点粥膳。这些人都是命李盛亲自安排的,如今还算可靠。将赵梓砚脚泡好,她低头专心致志地给赵梓砚揉腿。 赵梓砚看着她,随后温声道:“卿儿,你父王那怎么样了?”西南羌族进犯,傅淮带兵出征两个月了,如今傅言卿在这边,怕是也挂念那边。 傅言卿笑了笑:“父王很厉害,羌族这几次连连败退,西南安全了。我此前便特意写信叮嘱他,留意西境萧拓的动静,如今想来他也知晓京城发生何事了。” 赵梓砚有些沉默,片刻后才道:“卿儿也觉得萧拓会反?” 傅言卿叹了口气:“萧拓不是个好人,他看重的只有利益。如今所有的谋划功亏一篑,他怎么会甘心束手待毙,在西境和吐谷浑开战,他早就一肚子怨言,我怕最坏的结果是他会倒戈。” 赵梓砚心里微沉,低低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之前离开益州,我便将鬼楼的弟子派到了益州,密切盯着萧拓,也提醒沈少陵萧拓得防。可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益州防布兵兵力不过三万人,加上其他戍守各处的兵力,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万。吐谷浑此次出兵近十万兵力,萧拓带去的西征大军有二十万,一旦他反,乃至勾结吐谷浑和羌族,对大夏的威胁,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两人心中都有些沉闷,傅言卿沉默许久,最后却是轻笑道:“好了,今日都皱了一天眉头,事情我们心里有了底就好,暂且不必太忧心。这几日京城贴了通缉令,悬赏抓捕廖全和萧贵妃以及赵墨笺,京城已经戒严,至少可以保证她们母女暂时休想碰面。” 赵梓砚点了点后,看着她给自己擦水渍,伸手将人拉了起来,抱着她低声道:“今日本来是中秋呢,结果让你跟我一起如此劳心劳力。” 傅言卿低笑:“又说傻话,我可不是跟着你,这可是我们两人的事,你可不许忘了,你说过什么。” 赵梓砚眉眼弯弯,凑过去吻住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因着毕竟是服丧,两人只是浅尝则止,用过晚膳,赵梓砚也不避讳其他人,非要拉着傅言卿陪她睡,一夜无梦,算是享受了难得的安宁。 因着局势动荡,景帝丧事略显仓促,两日后,便举行大典,正式册封赵勋为皇太子,赵梓砚为摄政王,各大小官员论功行赏,参与谋逆的严惩不贷,雷厉风行之下朝野一片清明,总算回归平静。萧家在京城势力几乎被全部控制,杨硕最终被发现死在自家小妾的床上,引起一场不小风波,最终也是平复下来。 这年八月十九,赵梓砚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萧拓连同江都提督,夔州刺史,朗州巡抚拥兵造反,拥赵墨笺为帝,讨伐摄政王赵梓砚谋反篡位,把持朝政,列十大罪状,开始挥师北上。 萧拓放弃益州城,攻占蜀地,蜀中防布兵直退至剑门蜀道,凭借剑门蜀道天险,硬抗住二十万大军的进攻。只是没了制衡的吐谷浑长驱直入,一路连破益州三道关卡,夺下益州城,一时间整个大夏一片混乱。 朝廷对此也没歇着,当初赵墨笺等人的行为京城早就昭告天下,此次京城文人墨客再次发文声讨,言萧拓置大夏安危于不顾,勾结吐谷浑残害同胞,拥立弑君谋逆的罪人为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用词辛辣犀利,亦是轰动一时。 双方口诛笔伐不减,前方战事亦是不休。赵墨笺虽说不占理,可如今萧拓集结军队达三十万人,连同后方步步紧逼的吐谷浑,羌族,这一战胜负难料。 再加上黄河决堤那大批难民已然忍到了极致,京兆府和河西府屡屡出事,让李赋几人苦不堪言。 看着李赋和御史大夫黎进急得团团转,赵梓砚和傅言卿还是气定神闲。李赋有着无奈:“君上,您倒是说句话。”今日早朝也是,看着底下争论不休,哪怕话再难听,也是面不改色不多言一句。 赵梓砚笑了笑:“李大人稍安勿躁,形势虽急,可也不至于太糟糕,你且听我一言。” 等到几位大臣从重华殿出来,俱都春风满面,李赋笑地格外开心,连声道:“后生可畏,真是人老了不服不行。” 薛恒亦是神色飞扬:“看来当初中书大人的眼光着实好。” 这厢傅言卿看着赵梓砚也是忍不住想笑:“你看李大人,开心的胡子都颤起来了。” 赵梓砚眸光晃荡:“若非有你,也难下这一步棋。”说完她目光柔和地看着一旁兀自低头苦思的赵勋,轻声道:“勋儿,可曾听懂了?” 赵勋抬起头又重重点了点,眼里满是崇拜:“皇姑姑和苏jiejie好厉害。” 赵梓砚神色微僵,伸手弹了弹他的脑门:“谁许你喊她jiejie的,这可不乱套了?” 赵勋脸色微红:“那叫什么?” 赵梓砚也是愣了愣,叫姨太奇怪,傅言卿才二十一,这么叫显老,眼看一大一小纠结起来了,傅言卿忍不住笑出声。 “好了莫要纠结了,太子殿下唤我jiejie着实不成,你是太子之尊,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赵勋看了眼赵梓砚,摇了摇头,低声道:“皇姑姑会生气的。”他虽小可是看得清楚,眼前的jiejie在皇姑姑眼里十分重要,往日里宫中有人轻慢她自己她都无所谓,可要惹到了苏jiejie,皇姑姑便有些严厉,重华殿的人对苏jiejie可是十分恭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