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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环住她的脖颈,想起自己对她最初的评价,红杏一般的女子,还是一枝红杏出墙来的红杏。顿时忍俊不禁,这红杏如今却是乖乖缩在她这一方天地间。 这厢了乐瑶终于微微睁开了眼,和自己亲吻的人眉眼弯弯,恍若坚冰融化为一池春水,让她的心,跌入其中。 京城最近同样不安宁,朗州之战传遍大夏,一些自诩为悲天悯人的文人墨客,大肆议论。许多对朗州一战中,埋了打量火药,大加指责。这些火药直接毁了许多民宅,炸死得士兵数以千计,手段残酷,丝毫没有任何道义可言,更何况对面还是同为大夏同胞的士兵。 再被一些人恶意利用引导后,一时间说摄政王穷兵黩武,残暴无道的言论流传开来,虽说大多数人还记着当初赵梓砚对百姓的体恤恩德,可这些言论还是十分猖獗。李赋接到赵梓砚的信,一早就做了准备,对于舆论无法明面上只能引导,强行镇压适得其反,李赋到是偷偷养了一批笔杆子,争锋相对辩了起来,同时派人暗地里将故意被人指使妖言惑众的几个人偷偷控制起来,只等赵梓砚回京应对。 朝堂上那些老家伙已经开始向赵勋进言,弹劾傅淮,都被赵勋装傻糊弄过去了。 当赵梓砚回京后,朝廷二十万大军已经到达了剑门蜀道,和朗州守军一起,联合北凉直接围剿慕利沿大军。三面夹击之下,吐谷浑只能连夜撤兵,退据益州,蜀地八座城池也收回大半。 回京后,赵梓砚休息一日后便开始上朝,一向闹得不可开交的朝堂今日有了摄政王后,安静地出奇。 赵梓砚一身着青衣纁裳,绣有九章纹饰,金玉饰剑镖首,长发束起,带了顶冕冠。她生得漂亮,这身打扮却是添了几分威严俊秀,此刻坐在轮椅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落在下面的大臣身上,颇具威压。 见许久未有人出列,她微微巡视了一圈,不疾不徐道:“本王归朝便听太子殿下言,诸位大人有要事要禀,不知为何如此安静?莫不是有些话只敢同太子言,不敢告之本王么?” 片刻后都给事中徐茂站了出来:“启禀君上,臣有事禀奏!” 赵梓砚抬眸看着他,徐茂到是分毫不让,直直看着她,赵梓砚嘴角微挑:“讲。” “臣连同督察院各御史,弹劾西南王傅淮好大喜功,不顾百姓安危!其手段凶残,私运火药在朗州设伏,以火药袭击萧拓部队,生灵涂炭,毫无我大夏仁义之风!此等暴徒暴行,惹百姓非议,让他人以为我大夏朝廷暴戾无道,请君上夺其帅印,万勿重用此等噬杀之人!”说罢他深深叩首,伏地不起。 赵梓砚冷笑一声:“徐大人体恤百姓,仁心仁德,当真是我大夏之福啊。” 徐茂微愣,抬头看了她一眼,忙道:“臣受之有愧。” “只是,你方才说西南王好大喜功,不顾百姓安危,我想问一问,朗州一役,百姓死伤多少?徐大人如此痛心疾首,想必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你告诉本王,有多少人?”说到最后她声音蓦然放沉,就连一向胆大气硬的徐茂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眼看他说不出话来,赵梓砚目光一转,落在薛祁身上:“中丞大人,你身为监军想必比徐大人要更清楚一些,你告诉他有多少。” “是。”薛祁躬身出列,朗声道:“朗州一役,剿灭叛军八万余人,其中死于火药埋伏的,九千余人。城中百姓死伤一千二百一十三人,其中一千零四十三人死于吐谷浑,羌族,叛军围攻朗州之时。一百二十人死于逃出朗州城途中,五十人死于城中两军交战之时,直接死于火药者,无!” 朗州之战结束,赵梓砚便让人在打扫战场时,仔仔细细统计一下伤亡人数,尤其是无辜百姓的伤亡人数,薛祁便是负责这项任务的。朗州一战乃是大战役,如此统计十分费事,当时薛祁还不大理解,如今却是叹服不已。 底下一干人等亦是目瞪口呆,徐茂脸上都冒出了冷汗,却还是开口道:“可是朗州百姓流离失所,民宅毁了大半,如何不是祸害百姓。” “这到的确是,只是徐大人觉得朗州百姓逃离,是因着火药,还是因着这场战争?徐大人身为言官,不会连这点都看不透吧。你认为这场战事速战速决给百姓的威胁大,还是战事连绵不断带来的危害大!八万叛军,徐大人可以用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为了黎民百姓,为了仁义道德,归顺朝廷么!”一连几句质问让徐茂去芒刺在背,抬眼看了下同他一起叫嚣讨伐的幕僚,此刻都瑟缩着脑袋不言不语。 “弹劾西南王?若我撤了他帅印,徐大人是自信可以替本王举荐合适的大将,统领西南军?若不能,正直我朝廷大军形势大好之时,弹劾主帅,徐大人,你的心到底向着谁?而且朗州一役皆是本王的主意,还是说徐大人对本王不满,意欲发难?” 这话便是十分严重了,无论是通敌,还是对君上不敬都是死罪!徐茂再也扛不住,重重叩首:“臣不敢,是臣迂腐愚昧,未能妥善分析,这才糊涂了,请君上恕罪,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 赵梓砚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身为言官,一要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二是必须刚正不阿,介直敢言;三是学识突出,既通晓朝廷各方政务,又能博涉古今。徐大人,此次已然表明,你失职了,作为言官连基本的判断都做不到,错勘贤愚,枉为言官,请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