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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瑶安静地听着,原本戏谑的笑意早就不见了,一双眸子微微泛红,低下头掩饰般眨了眨眼,随即撑起笑意道:“难怪你对她那般死心塌地,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真好……当真好极了。”幼时的帮扶疼惜,长大后风雨同舟,到如今几经波折修成正果,虽然坎坷,却是一场令人艳羡的情缘。 赵梓砚转头看着她,随即正色道:“乐瑶,你和晟雨?” 话头转到自己身上,乐瑶深吸了口气,却是大方承认了,不过脸上却罕见没了那八面玲珑的模样,反而透了丝红晕:“我喜欢她,我们虽没君上和郡主这般甜腻波折,可也是两情相悦,其乐融融。” 赵梓砚闷笑一声:“受刺激了?”说罢她一脸复杂道:“我也总算放心了,乐瑶你都二十有三了,可算有了归宿。” 乐瑶简直被气笑了:“二十三怎么了,你家卿儿也就比我小一岁多。再说,纵然我三十三,还是一样风姿绰约。” “你这般没脸没皮,晟雨却是那般冷凝板正的性子,当真不会出岔子?”赵梓砚心情好得很,故意呛她。 乐瑶白了她一眼:“莫要光顾着损我,正事还没说呢。这是这这日子各地拨款重建的项目,材料,工钱,以及户头皆列的清清楚楚,只是受灾范围不小,还有些地方未拟方案,不过也都快了。”乐瑶拿出带过来的帐册,在赵梓砚翻看时补充道。 “效率很高,果然不经过户部层层下发,事情好办得紧。不过账务一定要对清了,也不要忽视下面人的动作,毕竟大利当前,总有人意志不坚定。这次绕开户部,他们那边怨言颇多,我虽给了你官职,可他们怕也在等着你出差子,好告你一状。” “明白,我会仔细监督的。” 两人事情谈完,傅言卿便端了药回来了,也不知道傅言卿和晟雨说了什么,她正经微冷的脸上有些微红,见到乐瑶时也有些躲避。 乐瑶有些不解,看了眼赵梓砚,似乎在问她媳妇给她家雨儿说了什么?赵梓砚只是回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乐瑶无奈,伸手拉了晟雨的手,她也只是别扭了下,却没挣开。 乐瑶眯眼笑了笑:“时辰不早了,君上,郡主,我和雨儿先回去了。” “嗯。”赵梓砚也没留她们,点点头,李盛在一旁侯着,连忙送两人出去。 如今已经快十二月份了,京城的天气已然很冷了,略显干燥的冷风吹到脸上,依稀有些刺骨。乐瑶有功夫在身到觉得还好,晟雨一惯不耐寒,且刚从烧了地龙的重华殿出来,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乐瑶皱了皱眉,今日两人是在宫门口汇合,再一起入宫,也不知晓这傻姑娘忘了带大氅,她又不习惯衣物过于厚重,也没有御寒衣物可以给她。顿了顿,转身准备回去,却被晟雨拉住:“怎得又要回去?” 不过一个宫门的距离,晟雨的手便已然冰凉,伸手将她手拢在怀里,细细搓揉:“你手好冷,我去找君上要件披风。” 晟雨心里发暖,却又哭笑不得:“哪里便如此娇弱了,出了宫有马车,便不会太冷了,快走,顿在这我更冷。” 乐瑶无法,微微替她挡着风,将她手捂在手心,快步朝外走去。晟雨低头抿着一抹淡笑,冰冷的手心一点点回暖,柔软熨帖极了。 赵梓砚看着那泛着苦涩味道的浓稠药汁,眼里有些苦色:“卿儿,还要喝多久啊?” 傅言卿轻笑,瞥了她一眼:“威严的君上还怕喝药么?” 赵梓砚扁了扁嘴:“我要糕点,要鸳鸯糕。” 刚说完,一块酥软的糕点就落入她口中,香甜的味道触及味蕾,在舌尖融化,赵梓砚最爱这味道,当下眯起眼,一脸满足。 看她这小馋猫模样,傅言卿也忍不住笑意了,伸手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小碟子,上面盛了几块鸳鸯糕:“喝完药,都给你吃。” 赵梓砚点点头,这才乖乖喝完药了。药三通的药一惯苦涩难喝,赵梓砚眉头紧拧,傅言卿忙拿了茶杯,让她漱口,又喂她吃了块糕:“好些了么?” 虽说赵梓砚故意讨乖,可也不会让傅言卿真的心疼,砸吧了下嘴,点了点头。傅言卿对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可这也不妨碍她宠她。 吃完糕点,赵梓砚却是出声道:“父王那边已然将萧拓逼到了绝境,目前带走了大部分兵力围攻吐谷浑,之前接到战报益州城拿下了。不过如今天气严寒,西北之地更甚,乘胜追击虽好,可万一遇上暴风雪,大夏士兵怕死应付不来,我想先赶制冬衣,暂且让父王缓兵,待到开春再进行围攻,你觉得如何?” 傅言卿也不在意她在那偷换字眼,只是温和道:“你思虑得很周到,如今你才是摄政王,直接下令便好,不必同我商量的。” 赵梓砚歪了歪头:“我不曾领兵打仗,只能从局外人的角度分析了解这些。你曾经和吐谷浑交过手,自然比我稳妥,再者他不仅是我大夏倚重的元帅,更是你的父亲,我自然得慎重些。而且,父王在外打仗,你又因着我不能陪同在侧,定然也会忧心,这些情况我自然得告诉你。” 傅言卿低头轻笑,凑近道:“你怎么这么贴心呢?” 赵梓砚十分喜欢她的笑,脸也凑过去:“那是自然,我的媳妇儿,怎么贴心也不为过。” 闹了几下,两人便窝在暖和的重华殿中,傅言卿在一旁看书,赵梓砚批阅奏章,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她们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