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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月开始上冰课,潘裕那边冰场损耗太严重,钟寻时不时就得过去帮忙。 他总是能碰到楚听冬待在冰场里……写作业,也许是觉得这边冷清干净,比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炸鸡店环境更好一点。 “我记得这学霸好像是学花滑的?”宋一锦在旁边帮忙,瞧见楚听冬,压低声音问钟寻。 “什么记性?之前不是你在群里发的帖子吗?说他是岳家月的师弟。”钟寻嫌他碍事,让他躲远点,“世青赛拿过奖,应该很牛逼?” “那他现在真不滑了?”宋一锦流露出可惜的神情,“这玩意儿都得从小练吧?挺惨的,熬了十几年都白费了。” 钟寻想起之前在家挨的揍,拍了下他的头,酸溜溜地说:“人家学霸众星捧月,被伺候得好着呢,用得着你同情。” 说完他就走了。 但傍晚的时候,他在冰场滑冰,满脑子都是楚听冬盯着冰场的眼神。 还有之前拉他的那一把,对钟仲林说:“会打坏的。” 他感觉楚听冬简直跟他太相克了,他最烦这种人,要不然就使劲跟他作对,别搭理他,那他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报复回去,要不然就对他好一点,别他妈成天忽冷忽热的。 “潘叔,”钟寻没忍住,过去sao扰潘裕,“你说我能学花滑么?” “你?”潘裕一撩眼皮,朝他摆摆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其实钟寻小的时候,潘裕很想让他试一下学花滑,又瘦,腿又长,柔韧性还不错,稍微有点天赋,说不定就是个好苗子。 但钟寻耐不住训练的寂寞,没几天就偷跑了,他只能放弃。 现在都十八岁了,花滑想练出成绩,必须得童子功,这还学个什么呀。 “你这老头怎么看不起人啊?”钟寻不服,往他藤椅旁边一蹲,开始耍赖,“你教我一下吧?随便教我个动作,简单点儿,但又看起来很牛逼的那种。” 想得还挺美。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心脏还搭桥呢,教不动,走开走开。”潘裕赶人,“要不然等下周末我儿子回来,让他教你?” “也行。”钟寻也不挑剔。 潘裕的儿子叫潘源,也是学花滑的,但天赋不足,滑了好几年一直没摸到世界级赛事的门槛,就没再继续,现在考了大学,才上大一。 不管怎么说,教他是绰绰有余。 楚听冬发现钟寻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上课勉强支棱起来听几耳朵,在草稿纸上随便涂几个数,下课就消失不见。 也没再缠着他。 他还以为钟小狗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周六傍晚放学,路过冰场,却看到钟寻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钟寻屁颠屁颠地跑去买炒冰,然后递给那男生一碗。 熟悉的谄媚。 “你这发力点不对,太容易崴脚了,”潘源接过去,跟他说,“没有从小练的底子,现在能做二周跳就不错了,心急也不行,你实在想练,我给你想想办法。” “谢谢潘哥。”钟寻不吝夸奖。 “反正我也是闲着。”潘源笑笑说。 楚听冬垂眸叼了根烟,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钟寻扭头跟人家笑,在街边推搡打闹,最后那男生抬手搂住他肩膀。 勾肩搭背。 是个暧-昧又亲昵的姿势。 钟寻其实不怎么笑,他在学校都没太多表情,要不然就是跟人动手时冷着脸,或者愤怒、委屈,逼急了使劲掉眼泪。 怪不得,原来是换目标了。 连着半个多月。 下午大课间铃声一响,钟寻又起身要走,被人拦住,他双手抄兜,懒得没骨头似的靠着桌子,问:“有事儿?” “月底文艺汇演,高三最后一次上台表演的机会了,徐老师让找个人把彩排跟演出都录下来,”白穗拽住他校服,“你别走啊,过去帮个忙。” 白穗是班里的文体委员,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人排练演出。 “找我干嘛,”钟寻有点烦,想推开她,又不好碰女生的手,“老徐这么想拍,他自己扛摄像机去不就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实在不想去,高二的时候就被徐春鸿使唤,害得他被拖在学校里,想跑都跑不掉。 学校这种地方跟他八字不合,他不能连着待超过一个月,不然浑身难受。 “你就算不拍,”白穗表情一言难尽,“彩排也得去啊,学校安排了咱们班唱校歌,你是想上台唱歌,还是想拍照,你自己挑吧。” “呃……”好他妈烦。 他敢唱有人敢听吗? “同桌,”钟寻瘫着张臭脸,拍了下楚听冬的肩膀,“我去扛设备了,你要是也去彩排,帮我占个座位,我要挨着你坐。” 楚听冬冷淡地转了下笔,没理他,钟寻就当他答应了。 他扛着摄像机跟三角支架,去学校礼堂固定好机位,陆陆续续好几个班都来了人,才发现楚听冬压根没管他。 楚听冬坐在过道最靠外的位置,方便离场,彩排已经开始,礼堂的大灯关掉,只剩舞台光,他五官轮廓陷没在昏暗光影里。 另一侧都坐满了人,并没有留他的座位。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钟寻就在他旁边录像,小声抱怨,“我待会儿坐哪儿啊?” 潘源也是一中毕业的,徐春鸿让他过来帮个忙,他就跟着给钟寻搬设备,前面的没听清,就听到钟寻问坐哪儿,还以为是在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