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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若无其事地和自己讨论「女朋友」,又不拒绝更亲密的触碰。 内心出现两道声音。一道在说果然如此,另一道好像有些失落。 虞衷面对收拾好的衣服,定了定神才转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碰了碰嘴巴,想起什么,“等一下。” 祁月尘的视线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到那片略微红肿的唇上。 虞衷掏出手机,对着熄灭的屏幕打量,最后小心翼翼用纸巾擦掉唇周被蹭花的口红。 然后把那张纸团成一卷,又抽出新的一张递过去,“你也擦擦。” 祁月尘停顿了好几秒才接过纸巾。 最后虞衷又仔细检查了下,确定两人脸上都看不出什么,才从房间走了出来。 “感觉好像被你拿捏了。”快离开礼堂的时候祁月尘突然说。 “什么?”虞衷疑惑地看了眼他。 “你刚才有其他目的吧。” 虞衷低头数着台阶,心中一惊。 “但只要你,我都会配合。” “哦。”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祁月尘又换上那种开玩笑般的口吻,“不过我是真的想吻你。” “呃……” “好像被玩弄感情了。”他接着总结。 “才没有,”虞衷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想出去买卸妆水,你先回去吧。” 两人在礼堂磨蹭这么久,剧组的人都走光了,虞衷只能回寝室卸妆。 “我帮你带了卸妆巾。”祁月尘递过来几张湿纸巾。 虞衷停下来仔仔细细把脸擦了两遍。 “要不要听我弹琴?”祁月尘突然说。 虞衷手里还攥着刚用完的纸巾,眼中有些迷茫,“现在?演出不是都结束了吗?” 祁月尘笑了笑,“只弹给你听啊。” 祁月尘直接把他带到校外一家花店,先熟稔地和看店的女孩打了声招呼。 “这里有钢琴吗?” 花店布置得很温馨,但这个时间点也没再营业了。看祁月尘的表现,好像和看店的人很熟悉。 他环顾着四周,感觉空间有限,不像是能摆下钢琴。 “在楼上。” 原来花店后门连通着的是个小院。 小院侧面还有一扇门,像是消防通道,祁月尘带他直接上了三楼。 “我一个朋友租下的地盘,一楼花店,二楼网咖,三楼住人……估计现在是空的。”祁月尘敲门后没得到回应,最后从鞋架旁的花盆底下翻出一枚钥匙,锁孔一转,门开了。 “直接这样进去吗?”虞衷停留在门口,有些迟疑。 “嗯,”祁月尘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又说,“有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里面有我的房间。你也可以当做我家。” 他的语气听上去非常漫不经心。 有自己的家不住却和朋友住一起,虞衷突然想起祁月尘之前某些只言片语里提及的家人,而且他没记错的话,祁月尘好像是被……收养的。 他很少和虞衷提及自己的家庭,也很少表现出他真实的悲观,身上似乎还有许多秘密,除了曾被虞衷无意间发现的精神类药物、潜泳、自虐式酗酒、微博上的发泄……一直看上去都和正常人一样。 他真的很懂得掩饰真实的自我,虞衷也差点被他这段时间的表现给迷惑住了。 直到这一刻,虞衷才突然想起,曾不小心被自己窥探到的,对方悲观而自闭的内在。 也是最初他想靠近对方的理由。 两个受伤的小兽靠一起的话,才能撑过寒冷的冬天,不是吗。 可是名叫祁月尘的小兽好像比名叫虞衷的小兽更狡猾点,因为他懂得给自己裹上一层厚厚的毛皮,伪装成能在冰天雪地叱咤横行的大棕熊。 然后他说,想和对方永远取暖下去,可又很少掀开自己厚厚的皮毛。 名叫虞衷的小兽孤单惯了,他不明白这个朋友是真情还是假意。 还是单纯想吃掉自己。 祁月尘在别人面前永远表现得那么完美,很少失态,就连某些简明得当的对话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从发丝到袖口,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连他说的喜欢,都好像蒙上了一层虚幻。 他真的会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一个人吗? 「啪嗒」一声,灯开了,眼前一亮。虞衷眼睫颤动,回归现实。 “在想什么?”祁月尘的声音很柔和。 虞衷看着对方脸上那抹无可挑剔的微笑,微微晃神,“钥匙像这样放在门口,很容易遭贼的。” “后院贼进不去,”祁月尘有些无所谓,“跟我来。” 房子比一楼的花店大许多,祁月尘说大概和二楼的网咖差不多大小。一直走到最尽头那个房间,推开房门后,眼前豁然出现一架黑檀木立式钢琴。 钢琴看上去价格不菲,走到跟前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木香,像艺术品。 祁月尘掀开盖在上面防尘的布罩,试了几个音,“朋友的,借来玩玩,听起来还没走调。” 他坐在钢琴跟前,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漂亮的眼眸盯着虞衷,笑了笑,“试着点首曲子?” “就弹你拿手的吧。”虞衷四下找坐的地方,却发现这个房间很空,唯一能坐的是那张琴凳。 “过来。”祁月尘突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