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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极了!”摄影师嘴上的夸奖不断,“就是这个姿势,保持住!来,再稍微转个身,给我一个侧脸,不要看我!对对对,就是这样!”

    然后还有一套黑色的中山装,一套咖色的西装造型。

    三种不同的造型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长衫的宴疏同就像是不问世事的书生,换上中山装他又化身成了志高存远的斗士,而换上西装的他则又好像变成了从海外留学归来的富家公子。

    “这塑造性,真是绝了!”Anny看着在镜头面前越来越自若的少年,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和时尚界一如既往给人的印象一样,她也有着颜狗的通病。面对这样不止好看,还有极高的艺术表现力的艺人,Anny根本就收敛不住自己欣赏的目光。

    可惜了。

    要是她能再年轻个十来岁,或是宴疏同能年长几岁,她都得不要面子地去追求人家一番。

    拍摄工作在宴疏同努力的赶进度,和杂志社工作人员们的超高效率一下,终于赶在中午十二点完成了。

    Anny顺势提出想请吃饭的要求,宴疏同想着昨天改签的机票是在下午三点,吃饭还来得及,就答应了下来。

    饭局不大,杂志社这边有Anny和她自己带来的助理,一共两个人。而宴疏同这边就是,加上许艳秋和汤原两人。

    Anny提前订好了江城一家风评不错的私家菜馆,一车人正好坐下,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服务生指引着他们进了包厢。

    Anny点完了菜,等菜的工夫就聊起了天,“江城这里有山有水,风景很好,还有特别多的名胜古迹,很适合旅游。”

    “要不是许小姐和我说,疏同你接下来还有工作要忙,我都想留你们在江城多待几天了。”

    宴疏同听她很熟悉江城这边,就问,“Anny主编是江城人吗?”

    他看Anny混血的样貌,又是英文名字,还以为对方常年待在国外。

    “算是,我外祖父母是江城人,小时候也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Anny怀念道,“后来我初中的时候,我父母就把我接回他们身边去了,一直到我大学毕业,我才回国来。”

    “刚回来的时候,还想找小时候熟悉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才知道,有很多老地方都已经拆迁不在了。”

    “那处的园林算是我能找到的念想之一,以前是我外祖父家里的私产。我初中离开国内没多久,我外祖父母就去世了,我母亲按照外祖父的遗愿把它捐给国家了。”

    宴疏同昨天还听许艳秋猜测,Anny能在一天之内安排好这么大的一处宅子,一定是有些门路的,却没想到原来是家里有矿的门路。

    不过也是,Anny父母都定居在了海外,那个年代能出国还能定居的,家里没矿也不行。

    趁着Anny又拉着许艳秋聊天,宴疏同出去上了趟厕所。

    Anny找的这家私家菜馆是一处庭院,面积还挺大。宴疏同光找卫生间,就找了六七分钟,然后赶紧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

    出来在外面洗手台洗手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堂弟?”

    那道声音带着一点犹豫,又问了一遍,“你是疏同吗?”

    宴疏同回过头,入目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一双凤眸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双眼睛居然和宴疏同的有分的相似。

    “真的是你啊,疏同!”男人惊喜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来江城的呢?”

    宴疏同沉默片刻。

    这张脸他真是好久都没见过了,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记忆里还有这么个人,还有这么一家厚颜无耻的亲戚了。

    “哦对对对,我都忘了你现在是明星了!”男人自说自话地笑了,“是不是因为工作来的江城?我这阵子老在网上看到你,前几天还和同学一起去看你的电影来着!”

    “既然来江城了,要不要和表哥一起回家看看?爸妈好久没看到你了,肯定很想你。”

    “我这会儿正和同学们聚餐,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一趟?然后我再带你一起回家住两天?”

    “是想我这个人……”宴疏同慢悠悠地开口了,“还是想我身上的钱?”

    宴易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扭曲了一下,随后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说道,“你说什么呢,疏同?我们亲戚这么久没见面了,跟你打个招呼而已,怎么还见外了呢?”

    “哦,这样啊……”宴疏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我也是真没想到,你还能跟我打招呼。”

    “我要是你们家的人,在把人家爸妈的保险赔偿金卷跑了以后,恐怕都要恨不得绕着点人家走路。哪里还能有主动跑到人家跟前的这一说?”

    “我可做不出来脸皮这么厚的事情。”

    “宴疏同!”宴易气急,“你别胡说!我警告你,你说我可以,但我爸妈可是你的长辈!”

    “他们要是真把我当成他们的晚辈,他们的亲侄子,也不会做出那种恶心人的事。”宴疏同眼神一冷,“你也别说你不知道这些事。我初中那会儿,你已经高中快毕业了吧?”

    宴易没有话能反驳他,只能气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堂哥。”宴疏同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现在厌恶至极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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