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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场大多数人也不知道当时事情经过是咋样的。 但是听说大庭广众之下一个被白南星卸了胳膊, 另一个还被他用针扎了几下。 这么丢人的事, 你两就这么算了? 众人震惊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阮星河端着红酒站在会厅另一边,跟一旁的伙伴交谈着,时不时看向白南星那边的方向, 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 眼里却没什么情绪。 齐二少和张大少会去找白南星麻烦是他的手笔。 本就是气血方刚的年纪, 再加上这两个人平时冲动易怒,情绪暴躁, 很容易被诱导。 他从没有在这两人面前说过什么, 他只是约蒋北出来喝酒,把这几天心中的苦闷全都说出来。 父亲的暴躁,母亲的猜忌,家里人的审视和轻蔑, 对自己的茫然……这些以往从未在意过的东西像一块越来越沉重的石头,狠狠地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 蒋北是个心地单纯的好人, 他也只是想为他出头而已, 才会在自己一干好朋友面前把自己对白南星的不满说出来。 三人成虎, 流言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离谱,传到最后白南星在他们嘴里成了“弑父欺弟的野蛮人。”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本来就对白南星这个半路出家的天然有一种优越感,这样以讹传讹后,越发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搬不得台面。 直到一次聚会上—— 那个大家口口相传的野蛮人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穿戴整齐,举止大方,气度非凡,清秀俊逸。 就算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言行举止也没有半点的张皇无措,偶尔好奇地拨弄一下旁边的小玩意儿,也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一点谨小慎微的感觉。 他们想象中那种刘姥姥进大观园洋相百出的情景更是没有。 看了一圈后,这个人就自顾自坐在角落的沙发,对所有人爱答不理。 脸上表情淡漠,仿佛不是别人看不起他,而是他看不起别人。 就这样过去了几分钟后,有一些家伙按捺不住,上去挑衅了…… 阮星河承认他是有意挑拨白南星跟其他人的关系,但是一瞬间场面发展到大打出手的阶段还是让他吓了一大跳。 一般人收到挑衅后,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人胳膊给卸了吗? 阮星河茫然。 给他也整不会了。 不过只要白南星跟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就越能体现出他在阮家的价值。 所以他当时假意地劝了一下和,唱红脸扮可怜,话里话外把矛盾加深,推动事情继续发酵下去。 没想到几个月没注意,他们的关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阮星河抿了抿唇,抓着高脚杯的手骤然缩紧,骨节发白。 这个人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些。 不管他私底下做了什么小动作,他总是能够以自己的方式解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上次老爷子的寿辰也一样。 他以为白南星不会准备礼物,甚至可能连来都不来。 就在所有的阮家人都在嘲讽发难,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不懂事的时候,这个人从一旁的小房间里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懒洋洋道。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睡了一觉了。” 之后又有人借礼物的事情挑事。 白南星满不在乎道:“礼物啊,我已经给了啊,就之前,你们没来的时候。” 上好的灵芝,还是他亲手种植,采摘。 价值有,心意有。 挑不出半点错处。 就连他的好朋友蒋北,前段时间也来劝他,说白南星其实就是性子率真了一点,不拘小节,人不坏,之前的事可能有些误会。 还反过来劝他不要看不起他。 阮星河:“……” 大哥你闭嘴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跟白南星那个长得好看的室友出去吃了几顿饭,三言两语就被哄骗地团团转,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阮星河摩挲了一下胳膊,感觉脊背发凉,心里陡然漫上一种恐慌感。 他挖空心思,处心积虑地想要维护住自己的一席之地。 牟然回头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已经被这个人夺走了。 最让他不甘心的是,对方甚至压根就不在意这些。 仿佛他苦苦求而不得的东西在这个人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阮星河木木地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大厅,通体冰凉,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什么华美的牢笼里一样,拴上银联,折掉羽翼,趁浪逐波,与世偃仰,没有一点自我。 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白南星摸着自己的心,拧着眉,感觉了好久。 最终得出结论来,喜欢这种东西还真是飘忽不定,捉摸不透。 之前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没有了。 难道是因为大脑血清素水平降低,所以遏制了苯基乙胺和多巴胺的分泌?他想。 爱情激素是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学内分泌学到这里的时候周围同学一瞬间变得格外精神,瞌睡的不睡了,走神的不走了,一脸专注地听着老师讲。 白南星不理解他们这么亢奋是为什么。 反正他听完觉得人类千百年来对爱情如此热衷不是没有道理的。 --